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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的灵魂之灯和地板上排列的魔法油灯,老巫师震惊不已,试图倚着床沿起身,却发现自己和门口的胡里一样,疲倦得无法动弹。
疾病如山崩般袭来,痊愈则如抽丝般缓慢。尽管七星续命咒阵已驱散体内的死气,但这并不意味着老巫师立刻能恢复活力,还需时日休养,方能重获行动自如。
注意到床边的紫砂壶,老巫师侧头含住壶嘴,汲取壶中被魔法精华浸润过的晨露,体力才稍有恢复。
“小胡子,这……这七星续命咒阵,是……是你布置的吗?”
感知自身变化后,老巫师发现门边倚坐的胡里,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弟子施展了逆转命运的禁术,从死神的手中挽回了他的生命。
“师父,您……没事了吗?”
胡里背靠着厢房门,声音虚弱但笑容灿烂,或许这是他人生中最真诚的喜悦。
“傻孩子,傻孩子,何苦,又何苦如此呢?”
望着胡里深陷的眼窝和半白半灰的头发,早已看透生死的老巫师也无法克制泪水涟涟,混浊的泪水沿着皱纹滑落。
即便不清楚胡里如何发动七星续命咒阵,李善元深知,这次施法将至少夺去胡里十年寿命。为了救他这百岁老人,胡里牺牲寿命,老巫师心中五味杂陈。
“师父,弟子说过,会为您养老送终。您不愿等我,弟子只能向时光之神暂借岁月……”
只有在师父面前,胡里才会流露真实情感,那份纯真的孝心让老巫师刚止住的泪水再次溢出。
胡里深知此次施法的代价,见师父难过,他忍不住说道:“师父,若我能如您般活到120岁,多十年少十年又有何妨?”
“此生最令我自豪的,就是收你为徒……”
在胡里的言语下,老道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他历经两纪的风霜,一生致力于挣脱命运的枷锁,却未曾料到,在行将就木之际,竟被胡里实现了这个愿望。
“呵呵,那是自然,有了我这弟子,师父您在魔法世界重振威名也不足为奇……”胡里毫不谦虚地自夸。
胡里这般自信并非空穴来风。世间流传,无论武者或是法师,行走江湖总会结下一些宿敌。年少时他们无惧,但年迈后,精力与气势不再,便害怕仇家寻上门来。因此,收一个得力的徒弟,对于老一辈来说,比养育亲子更为用心。胡里不清楚师父是否树敌,但师父隐居这深山之中数十载,想必也积累了无数恩怨。
“你就吹牛吧,嗯?是那个什么魔晶通讯器响了吧?”
一阵尖锐的魔晶电话铃声打断了师徒间的交谈。接通后,封况焦急的声音传来:“胡里,我已经到山上了,可是……可是上不去,好像被幻境之墙困住了,怎么都无法走出这片竹海……”
“疯子兄,你先退出那个幻境,然后拔掉进入竹海后看到的第一根竹子,向前走三百六十九步,再拔掉右手边的竹子,就能出来了……”
得知封况已登山,胡里脸上掠过一丝欣喜。然而,他此刻已无力破除阵法,只能指导封况拔掉那些作为阵眼的竹子。
“胡里,胡里,你在哪?”
十几分钟后,封况的呼喊声在道观前响起。然而,胡里还未及回应,厢房的门就被“砰”的一声推开。
“老……老仙师?您……您这是……是重生了吗?”
目睹厢房内满地的魔法灯火和躺在床上的老道,封况惊愕不已,不敢相信地用手背揉了揉眼睛,手还提着饭盒。要知道,七日前,老道已气息微弱,靠老山参才勉强维系生命。尽管现在看上去并不精神焕发,但他怎么看都不像即将离世之人。
“老……老仙师,胡里呢?” 封况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进道观还没见到胡里的踪影。
“疯……疯子兄,我……我在这门后面呢……” 胡里的声音虚弱地从封况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