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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可……你们……是……男子……呀……”江玉芝目瞪口呆,话语不稳。
&nb赵毅风低吟:“正是因为是男子,本王才迟迟未动手。本王不想他背负祸国骂名。更不想毁了这万家灯火的温暖!”
&nb没有男人不爱权势,一旦享受到拥有权势的快意,所有的一切都将无力阻挡!
&nb毅风,一个男人,势必要绽放他的野心,拥有自己的力量,去主宰自己的命运!
&nb如果一直是处于被支配,被/操/控的一方,那我赵毅风宁愿背负骂名,颠覆天下,立于众生之上,让天下都来仰视我!
&nb看着这个隐藏野心,傲世天地的男人,江玉芝突然有一种想要仰视他的冲动。大抵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懂二弟的苦楚寂寞吧……
&nb或许他,是归宿……
&nb刀落地,森寒意。
&nb失笑一声,轻轻一问:“二弟可知晓?”
&nb“他不知道,若是知晓,只怕早已离去!”拱手一礼:“本王有事相求!”
&nb抬眼看他,轻轻拧头:“你且说来!”
&nb他请求:“保守此事!”
&nb他不解:“为何?”
&nb看向漫天月光,感受寒风肆意,体会黑暗不明。
&nb他缓缓一语:“我的爱太沉重,他输不起!”
&nb心下一怔,前尘往事一瞬间袭来。
&nb家破人亡,声名鹊起,傲世天下……
&nb傲气如他,是不会接受的吧……
&nb“你真愿做二弟眼睛?”
&nb伟岸男子轻阖双眼,“赵毅风愿护他一生一世,此生不换!”笃定的神情,金戈掷石的决绝,豪迈霸气的回应。
&nb赵毅风愿护他一生一世,此生不换!
&nb心下一叹,如此也好,高山流水,知音缱绻……
&nb“江玉芝答应你!记住今日的话,否则江玉芝这双拳大刀可不识皇家定王!”
&nb他微微一笑,颔首应答。
&nb月色撩人,这场久别而来的比试终究没有分出高下。
&nb他沉醉了心,他陷入了义。
&nb怎堪赢?
&nb[朱奴儿犯·同心]
&nb天倾280年,天历八年九月。
&nb北璃,东桑,玄真,南燕,四国于先祖时签订的友好共处盟约正式大限。
&nb天倾这个强大了百年的大国,在此成为了剩余五国共同联合讨伐的对象。
&nb每个国的领军人物都知道,天倾这块肥肉不可缺。臣服多年的屈辱,年年上供的憋闷,终将在乱世战火中得到一个交代!
&nb天倭开的好头,成功勾起他国攻打的**。
&nb天倭国主楚霸被斩离云一箭中心,药石无灵,撒手西去,王室内乱动荡不安,今次无暇来打。
&nb可赵毅风和江玉树在东境傲世天下,无不让各国权贵恐慌。
&nb至此,所有的权贵居安思危,先下手为强!
&nb盟约到期,弱肉强食,乱世必来!
&nb天倾强大,一统六国指日可待,那时岂有他国存在?
&nb于是,各国似是商量好了一般。
&nb天历八年十月,南燕百万大军来犯,玄真帮衬南燕,助纣为虐,两国百万大军疯狂在东齐城下叫嚣。
&nb百邑城三座屏障林立,东境西境联合,收归一隅。西境落雁山阻挡,不利于玄真来犯攻打。
&nb玄真国主仇万里结盟南燕,狼子野心,动乱世道。
&nb北璃对开打一事持观望态度,坐等两方两败俱伤,大收渔利!
&nb百万大军疯狂在东齐城下叫嚣,东齐城将领誓死抵抗,第一道庇护天倾的屏障即将攻陷。
&nb天帝六道圣旨命定王死守东境,拒不派兵支援。
&nb百邑城因为突然而来的大战迅速忙碌起来。
&nb士兵们囤积粮草,准备兵刃,磨刀霍霍。
&nb重要将领们则是一起摸索东齐城的地势,风俗习惯,河流布向。
&nb江玉树的进修编制在此刻收获到了重要效果。
&nb不说每个人满腹经纶,但最基本的排兵布阵图,军情传书不在话下。
&nb这足以证明江玉树掌控千里,心若明镜。
&nb离派兵支援前一日。
&nb赵毅风静立在江玉树营帐外。
&nb一日后,就要去东齐城,说是支援……也是浴血奋战。征战无情,生死不定,也不知能不能活着回来……
&nb撩帘入帐。赵毅风一眼就看到江玉树端坐在桌案前,平时煮的茶早已经褪了色泽。茶桌边放着简单的行礼。
&nb江玉树手中正拿着一块方巾,细心仔细的擦拭着玉箫。
&nb玉箫旁边静躺着一方白绫。
&nb赵毅风知道江玉树精通萧音,擅长音律掌控,玉箫功夫不可小瞧。
&nb而此时的江玉树正无比熟练的将‘天蚕银丝线’植入玉箫音孔中。
&nb‘天蚕银丝线’如其名字,细如蚕丝,肉眼不可观。
&nb古有高手,以筝萧为兵刃,暗藏玄机,聚力一隅,瞬间出手,一招毙命。
&nb同样,紫玉萧植入‘天蚕银丝线’也不列外,持萧人指尖腕部发力,吹奏积聚气力,银线出其不意,伤人于无形。
&nb但万物有得必有失,‘天蚕银丝线’虽然伤人无形,见血封喉。但是持萧人气力掌控不精,银丝不能飞出萧孔,那么持萧人心肺则会被巨大气力反噬。轻则手指废掉,重则震碎心肺!
&nb赵毅风立马止住他,沉声:“你疯了,不要命了。”
&nb江玉树没有抬头搭理他,手上动作不停,玉箫八孔,每个孔一支银丝线,曾经剔透的碧玉色彩,现今染上了杀戮的血气。
&nb赵毅风哑然,他那么倔强,犹有不甘,怎会轻易放下?又如何会听人劝?
&nb来回摩挲玉箫,又在手里轻轻颠了颠,确保一切完好后,江玉树才抬头。“殿下有何事?”
&nb看着桌上的那条细长的白绫,还有包袱。“玉树也要去东齐?”
&nb江玉树淡淡点头:“嗯。你应该看到了。”
&nb赵毅风突然觉得喉间黯哑,木木的发疼,硬生生发不出一个字。
&nb他要陪自己去东齐……陪自己去那个血腥之地……
&nb说好的只是支援东齐,他为何要去那十面埋伏的地界!
&nb他……不怕……死……
&nb突然,一道空灵的女音传来,一脸血泪,声音怨恨,愤怒不甘。
&nb湖绿色的裙染了血,刺的人眼眸发疼。
&nb江晓梅凄然的小脸犹在眼前。
&nb恶毒的,深深的,宿命至死纠缠的诅咒。
&nb赵毅风,江玉树,我诅咒你们!
&nb我诅咒你们……
&nb哈哈~~,我诅咒你们得不到幸福……
&nb你们不会有好下场!
&nb心下一凸
&nb不……不……不……
&nb他不能去……
&nb那个诅咒,不该他来挡,不该是他……
&nb天若要灭,那也应该是我赵毅风!
&nb赵毅风脸上出现了复杂的表情,心里有一种莫名难以表达的酸楚,压抑着他喘不过气来,胸口一阵憋疼,难以言说……
&nb“百邑城是你施展抱负的天地,百邑城需要你。”我愿意把百邑城都给你,只求你不要去东齐。
&nb“百邑城有贺先生,莫副帅镇守。殿下尽管放心。”江玉树浅笑笃定,看透人事浮华。“殿下放心,江某不会增加行军负担。东齐是百邑重要屏障不能缺失,江某愿意尽绵薄之力。”
&nb“不是因为这些……我相信你可以把自己照顾的很好……”赵毅风忍住喉间酸涩的疼痛,轻阖眼眸锁住即将夺眶的泪水。“我只是希望玉树你可以安好……一世安好……而不是去那血腥之地……陪我送死……”我已经害你家破人亡,不能再让你命丧沙场。
&nb“赵毅风!”江玉树收敛浅笑,忽的一拍案几。字字沉声,脸色阴沉如结寒冰。语气中有着被人看低姿态后的失望愤怒。“你以为我江玉树是什么人?!从答应陪你夺嫡的那一刻起,江玉树所做的任何事都是义无反顾!”
&nb轻阖眼眸,他惨然一笑:“赵毅风,我知道你心里愧疚于我。可那不是你的错,我们都太渺小,人力不堪言。可人生苦短,何苦执着?”
&nb抬眼看向他,神色淡然,无悲无喜。“玉树你……”恨我?
&nb因为我,你才卷入皇家阴谋中……
&nb“我不恨你。我从来不恨你。”如水淡漠。“我以为……你一直……是知道的。”
&nb赵毅风忽的抬头看向他,伸手接过他手中的方巾。
&nb“我一直都知道,可我心里……过不去……”
&nb江玉树淡淡一笑,摸索过那条白绫,一点点往眼睛上送。“我一直以为……这世间,只有你能懂我。”
&nb这世间,只有你能懂我……
&nb你知道,我决定的不后悔。
&nb你该懂,驿寄樱红,鱼传尺素,高山流水,愿君平安……
&nb赵毅风,你懂我的……你知道,我不恨你。
&nb看着那双即将被白绫覆盖的眸子,赵毅风顿觉此生不再孤苦——纷扰落寞二十一载,皆是过眼烟云……
&nb他回他:是,我懂你。
&nb江玉树温和一笑,伸手将那条白绫缠于双眸之上。
&nb赵毅风眼睁睁的看着他用白绫将自己的双眼覆盖,白绫下清俊的脸越发苍白,剔透易碎。
&nb“‘天蚕银丝线’虽有废指碎心之险。但江某双眼不便,今用白绫覆眼,积聚耳力,战场上若有危机,及时出手,也能救江某一命。”他浅浅一笑,慢慢解释。
&nb只要能活着,江玉树不惧任何残缺!
&nb“支援看似中听悦耳,实则险相环生。你若只身犯险,后果不堪设想。”江玉树定了定双眼处的白绫,笑意沉稳算透天机。“这傲世天下的路,就由我来陪你走一遭!”你可会弃我力量薄弱?
&nb一道碧玉色彩直达眼前,他伸手接过。
&nb两人步步沉稳向城楼走去。
&nb烽火硝烟,人心惶惶。
&nb他浅笑温和,他冷傲端肃。
&nb他牵着他。
&nb白衣,玄服。
&nb傲世天地的色彩。
&nb伸手感受风从指间匆匆流走。
&nb他微微一叹:乱世,停不下来了。
&nb北璃,你还能安于几时?
&nb岁月静好的日子,终究要散了……
&nb回头看着身边的白衣男子。
&nb接受他深情眸光的注视。
&nb一万年蹉跎,前世因果仿若都走过。
&nb赵毅风,樱花树下,西泠桥边,桃叶渡旁,我是不是和你许下了前世今生的约定?
&nb北璃樱花很美,只要你不动北璃,只要你能留住那一抹樱红……
&nb我愿意就这样和你岁月静好的走下去……
&nb若你敢动北璃,
&nb我……我……
&nb我一定会
&nb——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