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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财怕是也不能偿还。贺某人就算腹有谋略,可哪个国的国主会容忍一臭名昭著,欠债千百的人醉鬼存在?”
江玉树执萧探索两步,循着贺千丈身侧坐下,笑里揶揄:“这一切都是先生给机会江某。也证明先生乃是‘无价之宝’,不可用银钱来衡量。话说……江某早就说过,南燕酒水稀缺,百邑美酒清音,才是先生最爱的选择。这是江某投其所好,给贺先生换了一个地方逍遥。先生应当感谢江某才是。”
他说完,轻阖眼眸,淡然如水,好似这件事是我帮了你,你要好好感谢我给你找了一个好地方让你买醉逍遥。怎么还怪我呢?
短短几句话,就将势头扭转。
贺千丈双眼大睁,怒极反笑:“你第一次在醉仙楼帮我结账,我本以为你是贵人,好意助我。可我贺某人怎么也没算到,你将贺某人在百邑城楼逍遥醉酒的所有银两全部记在国主账上。还是日翻三十的税率。利滚利,银子消耗。将近三月,欠债千百,国主再如何宠爱,也不会允许一国肱骨欠他国银钱。如此也就罢了,你竟然让人大肆诋毁贺某人,吃喝赌懒,样样不落。如此声名传出去,他国谁人再敢用我?”
江玉树掌控千里,看透人心:“贺先生,没有一个国主能够容忍自己的臣子给自己欠债千百。这是关乎一国国库,经济往来。与国相比,贺先生当然是无足轻重。更何况,南燕国主也没有给先生还款的打算!”
字字诛心!
贺千丈突然静默,面色惨淡。是啊,这也不怪江玉树,是自己嗜酒成性,肆意红尘。以至于妻离家散。
立场敌对,哪怕江玉树用更深的计策应对,自己也应该接受,与人无尤。
如果国主信任,看中自己,区区银钱,怎会舍不得。原来自己的价值竟不如千百银钱。
江玉树这一算计,算计的就是国主对自己的看法,算计国主是否真的看中自己的谋略。
结果,自己准备尽职讨回银钱还债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被遗弃了。
若不是百邑城醉仙楼被江玉树提前打好招呼,自己只怕早已被追债的人砍死,暴尸荒野。
这场算计,终究还是输了。
贺千丈不得不承认,江玉树虽然眼盲,但心似明镜……
江玉树笑容落寞:“先生,江某知晓先生不愿再过揣度人心,浮萍飘零的日子。你的顾虑是人之常情。”
话语中尽是天涯沦落的惺惺相惜:“屈居人下,浮生束缚,委屈你了……”
贺千丈只觉得心里咸涩感饱胀,压抑的自己喘不过气来,眼眸中有湿湿的东西在游走。本以为是寒冬湿气,抬头再看,春花烂漫时候。不知不觉间竟泪流满面……
多年来的漂泊孤苦被他一一说来!计囊,国师,先生,光辉耀耀,实则屈居高主之下,身份束缚,智慧太过,功高震主;计谋无用,他人取而代之。君主提防自己篡夺江山,朝臣担忧自己人心算计。
每一刻都活在紧绷之中,担忧他人算计,计谋频出。计囊——有计谋才堪大用,无计谋弃子无疑!
江玉树再次起身,静心感受贺千丈的心酸落寞,神态苦涩。那清俊的脸仿若一轮残月,清冷铺面,让人骨子里生出一种孤独感,眉间樱红清恬凝寒。
“贺先生精通谋略,也当知‘紫微’,‘破军’,‘贪狼’三星聚合杀破狼之说。先生乃‘贪狼’诡谲之命,今漂泊无依。百邑城是先生归属,还请先生留在百邑城……”
江玉树忽的撩衣屈膝跪下,施行大礼,贺千丈眼睁睁的看着他屈膝跪在那堆碎掉的酒盏碎片上,木木的说不出一句话。
“古有刘玄德三请诸葛孔明下山,实为‘三顾茅庐’美谈。今江某不才,效仿先人,请先生出任百邑城军师一职。江某不敢保证先生一世荣华,但定会保先生此生安定,不再浮萍飘零,浪迹天涯——哪怕江某会为此背负骂名,牺牲性命。”
听闻此语,往昔提心吊胆,四处奔走,浮萍无根的生活历历在目。那一双逍遥红尘,看透世间诡谲的眼中,慢慢涌上一层水雾……
江玉树跪立,身子挺拔:“请先生出任我百邑城军师一职。”
望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少年,白衣泠然,背脊直挺,一股破冰而出的料峭。无华的眸中所有的红尘烦扰仿佛都消散无影,不曾撼动他分毫,只留下那一抹白衣风华。
贺千丈虽坐,却依旧觉得自己要仰视这个荏苒傲气的男子……
千里马虽好,可需要伯乐。
公子,你是千丈的的伯乐呀……
抑制住心里涌动的酸涩感动,贺千丈连忙将人扶起:“公子这般懂千丈,千丈又怎能拒绝?”
江玉树起身,膝盖处那一抹夺目的红刺痛了贺千丈的眼,都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不到万不得已不屈膝。他为了自己放弃了自尊,自己又怎能辜负?
[以醋·戒酒]
“先生这般纵爱美酒,江某定居百邑,怎能让先生红尘不得意?”江玉树挑眉悠悠朝贺千丈说道,仿若将才屈膝一事不复存在。
“你想与我纵酒?”似是难以相信。
“不,是百邑城请先生的!”江玉树笑意悠悠,嘴角一抹算计的弧度,转瞬消散。“小二,拿酒来!”
贺千丈不解:“公子要与贺某人斗酒?”
江玉树轻阖眼眸,摇头微微一笑,“非也。先生困厄多时,江某只能用酒先招待,望先生不弃。”
那笑容让贺千丈有一瞬间的脊背发麻,事实是,贺千丈的直觉是对的。
这一次他是彻底被江玉树算计了。
贺千丈是个有名的醉鬼,有酒的地方就有他,无酒不欢,无/肉不欢,无曲不欢。可这次纵酒是他一生中最后一次,从这次以后。贺千丈再也没沾过酒,反而每次看见酒吐的稀里哗啦。
直到多年后,繁华落幕,盛世天下,江玉树死去,成为姜国国师的贺千丈依旧忘不掉江玉树的知遇之恩。
他与江玉树是师友,也似亲子。
是江玉树成就了贺千丈,也成就了赵毅风,更成就了盛世天下!
酒盏更迭,贺千丈醉眼迷离,意识不清。
散落一地的酒坛,满室萦绕的酒香。
江玉树微微皱眉,利落吩咐:“小二,拿醋来,要最好的醋。再来二十坛酒!”
玉箫探索,走至贺千丈身边,江玉树歉声一句:“先生,得罪!”
说罢,拿起桌上的醋递到贺千丈手里。
迷糊的人不知所以,入口后大惊,刚要吐出。
江玉树一记用力掐住贺千丈脖子,毫不留情的将所有的醋灌入。
贺千丈挣扎,意识迷离,折扇招招狠辣向江玉树袭来。
玉箫倾出,听声辨位,一记玉箫直打肩胛。
贺千丈吃痛,晕乎不明,大喝:“公子意欲何为?”
悠悠一声冷笑:“助贺先生戒酒!先生,江某得罪!”
贺千丈挣扎不过,被江玉树按着灌了十瓮醋。
完罢,江玉树又将剩余二十坛酒灌给贺千丈。
酒与醋的反应就是——贺千丈吐尽所有物,一身疲累。
也是因为喝醋戒酒,贺千丈晕乎了半个多月,说了半月多的疯话。
再次醒来,见酒避之。
闻酒即吐,与酒无缘。
人送外号:酒见仇。
意思不言而喻:与酒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