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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旋在内景地上空。
先天之气彼此不断交织碰撞，演化五行，在每次交融时似有轰鸣声传出，恍若天地初开时的大道初声。
最终，所有稀薄的先天之气融合一起，化成一道纯粹完整的先天之气，在内景地中开辟出一块拇指大小的洁白灵台。
在外界，随着破境成功，笼罩在少年身上的金光显得愈发璀璨，让人分不清究竟是自身散发而出还是浩日笼罩而来。
他的气息变得悠远而自然，仿佛与大自然相融不分彼此。
渐渐的，开始有鸟儿在其肩膀上歇脚，有壁虎在其脚腕处攀爬。俨然一副身与道合的景象。
此时如果有见识渊博的道士看到，必然会惊呼，因为这是古籍所记载的，在内景地中炼气成功的体现！
从上古以来，随着天地渐变，灵气虚无，前人所传下的古籍功法愈发难以修炼。
尤其是近几千年来，灵气几乎彻底消失，人世间浊气沉浮，唯有在人烟罕至的仙山灵湖才保留着近乎于无的灵气。
面对如此境地，别说炼气成功了，哪怕想要炼出一缕灵气，也需要十余年的结庐枯坐，更何况是突破到灵台境。
或许只有千年前的天之骄子，在天地灵气并未完全消失时，才能在而立之前炼出灵台，踏上修行道路。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这片天地发生改变，已经没有再培育修士的环境！
少年缓缓吐纳，默默平复体内的波涛汹涌。
随着一切归于平静，少年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透射出淡淡神光，惊得鸟儿振飞，虫兽回逃。
不过少年并没有在意，因为此刻，少年的心神俨然被全新的世界所吸引，在他眼中，世间万物清晰无比。
少年洞若观火，眼含乾坤，一眼望去，树叶的脉络、鱼儿的金鳞皆尽映照在瞳孔中。
少年耳听八方，湖中鱼儿溅起的水花声、远处山顶上世人的嘈杂声尽入耳中。
少年微微抬头，望向从肩头上飞出不远的鸟儿，右手缓缓抬起，对着鸟儿轻轻一握。
顿时，振翅飞翔的山雀犹如被定格住了一般，双翅不断扇起落下，却始终无法再飞出一毫。
不过随着少年松开手掌，山雀顿时挣脱开来，在不断蓄力的惯性下，快速飞向更远的天空。
“师父，这就是你所说的灵台境吗？”少年忽然轻语，似在自问。
“呵呵！”
他双目含泪，鼻翼发酸，忍不住摇了摇头，发出一声轻笑。
泪水划过少年的脸颊，清风再次传来师父临终前的祈语。
“承道，即使前路暗淡，也要努力修行下去，老天不允许修士出现，但传承不能在我辈手中断绝，只要不断尝试修行，总会修出适合的法门，你身具道体，未来未必没有一线希望。”
记忆中的师父似在回光返照，从木床上强撑起身，一双干枯的大手紧紧握住他的右臂，苍老的声音带着激励，浑浊的双眼透露着期盼。
老人家修行一生，可最后却如竹篮打水，和所有蓝星修士一样，念叨一生的灵台境成了他可望而不可及的梦。
一阵微风吹过，少年渐渐平复心绪，转身走下山巅。
少年的脚步不断起伏，没入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