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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南筝开始习惯一个人睡在床上了。
听上去似乎不符合常理,一个人怎么可能不习惯自己单独睡在一张床上呢?但柏南筝确实不习惯自己一个人睡在床上,所以在曾经漫长的岁月里,她宁愿夜幕降临去点一个小姐来陪自己入睡,也不大愿意自己一个人独寝。
她发现吧,一个人睡,也没什么,床大,辗转反侧,左右蹦跳都没什么关系,在大大的床上睡觉,心境也变得越发广阔。
柏南筝学会蒸鸡蛋了。
朋友们都说,我的天啊,柏南筝也学着做饭了!仿佛这是一件再惊奇不过的事情,柏南筝不觉得自己围上围裙,淘米,把洗干净的米放进电饭锅里,接着把搅拌料理好的鸡蛋放在蒸笼上,是一件很娘的事情了。真不觉得了,一个人蒸鸡蛋,饭好了,一个人坐在餐桌前,认真的吃着自己的蒸鸡蛋和米饭。
不知道下厨这种事情会不会上瘾……柏南筝开始捣鼓其他的菜式了,最夸张的一次,莫过于自己摸索了两天火锅,就叫来三五个好友,来家里吃火锅,友人们称赞道,和正规火锅店有得一拼!这可把柏南筝给乐坏了,当晚她喝得醉醺醺的回到房间里,友人们也不白吃白喝,就凑钱,把现在雨都的les吧里最风情万种的一个美P给叫来了。
此美P魔鬼身材,天使脸蛋儿,收钱就好办事儿了,关上卧室的门,就去挑逗喝醉了的柏南筝,友人们还在议论今晚柏南筝大概会爽翻掉,谁晓得没一会儿就听见柏南筝大叫大嚷的喊:“滚!滚!滚!”
友人们目瞪口呆的看着柏南筝脸红脖子粗的把美P给抱出来,扔到了门外,“啪”得一声门合上,友人们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了。
柏南筝却抬抬手说:“你们继续吃,我喝醉了,头疼,别给我整这些乱七八糟的!”
友人们会意,决定以后不能给柏南筝找野鸡,要给她找家鸡。
又一次,柏南筝和言战从德国出差回来,在机场的时候遇见了要回德国的尼尔森,柏南筝和这位孟霜霜的“儿子”可不熟,言战倒是和他寒暄了两句。
言战去了一趟洗手间,柏南筝就和尼尔森大眼瞪小眼的坐在机场的椅子上。
尼尔森问:“柏小姐,你知道,雨去哪儿了吗?”
柏南筝就记得尼尔森这么问着,她就那么含糊其次的答着,他又这么点头着,她又再那么说着。
直到尼尔森开口说,雨可能怀了我的孩子之后,柏南筝才如梦初醒。对尼尔森这个人,柏南筝旁得不知道,只知道他和他的夫人结婚八年来一直没有孩子,没想到……柏南筝真有些哭笑不得,当尼尔森捏着登机牌,把那晚他如何在醉酒的情况下对秦雨施|暴的种种,哽咽的说出口时,柏南筝给了他两巴掌。
但这事儿,她就当做是烂在肚子里了,再见到孟霜霜时,一个字也没说。
为什么呢?秦雨已经从孟霜霜的生活里走出去了,孟霜霜已经够惨了,就不用在给她背后来一刀。
柏南筝觉得孟霜霜挺惨,孟霜霜自己倒不觉得,张老头冻结了她的账户,她的父亲也不再承认有她这个女儿,她自己就在张老头的公司里工作拿工资,变成了和一般小白领一样的女人。
有段时间,孟霜霜一到晴天就会拉着柏南筝去城郊的草地上放风筝,柏南筝会躺在草地上,盯着那个越飞越高的风筝。
风筝飞得越来越高,直到挣脱了线,孟霜霜都会在最后剪掉那根线,让风筝远远的飞走,于是最后两人一说到放风筝,都会简称为,嘿,出去放风!
下半年对于柏南筝来说,确实是相当忙碌的,介于言战日益拔尖的地位,柏南筝在言氏内部也开始饱受尊重,柏南筝尤其喜欢提拔一些有才华但是没机会的设计师,要是从前,这种提拔肯定得上床解决问题,但现在,柏南筝倒是鲜少动手了,见到漂亮的女孩,欣赏欣赏,没什么想要品尝的欲|望。
也有例外的,比如之前柏南筝捧出来的那个和周姓富商结婚的小嫩模,也不知道是不是婚后生活太无聊,倒是来找过她两次。还给她介绍了几个刚出头的小模特,柏南筝挑了一个混血的,要求她随传随到,这个小姑娘有点意思,脾气很好,还会给柏南筝做早餐。这段关系持续了七个月就被柏南筝结束了,她害怕别人对她太好,也觉得这个小姑娘对她是真心的,不能耽误人家。
自从这个小姑娘之后,柏南筝就不想再找小姑娘了。
有一次聚会,有个朋友出了个馊主意,给柏南筝弄来了一个刚进圈子里的单身妈妈,身材挺好,气质也好,关键是那双眼睛,和司燃像极了,柏南筝一眼瞅上就喜欢的不得了,但面上当然还是挑三拣四的不愿意动手。
两人就开始相处,去吃饭、看电影,最后水到渠成的坦诚相对了。
这一次,对柏南筝来说,感觉十分微妙,这位单身妈妈几乎事事顺从柏南筝的意思,有那么一两个星期,柏南筝真觉得自己掉进了蜜缸里,但是两个月一过,激|情退却,柏南筝又回到了原来的状态。
这位单身妈妈给柏南筝留下印象最深刻的是,她也和司燃一样,率先提出了分手,且走得干脆。后来,朋友们一打听,这位单身妈妈压根就不是女同性恋,纯属是为了给她的小孩交医药费,才混进圈子里来坑蒙拐骗的。
有人就问,南筝,你被骗了多少钱?听说她骗了好几个老女人!
柏南筝怎么好意思说呀,她是绕开朋友和这位单身妈妈交往的,于是便摇头说,不就是那点儿钱嘛。
这是她这么多年来,唯一一次做好事吧?她立刻找到了这个单身妈妈,没想到这个单身妈妈一见到她就吓得要逃走,柏南筝什么也没说,直接把卡和密码给了她,算是给她小孩的医药费。
当她转过身去,听到那个单身妈妈在远远的身后,重复着说,柏南筝,谢谢你!柏南筝,谢谢你!柏南筝,谢谢你!的时候,柏南筝莫名其妙的就哭了一场。
自从这个单身妈妈之后,柏南筝就不想再找年纪大一点的了。她开始在一些和自己同龄的名媛里找伴儿。
追求名媛的过程,是她从未尝试过得。她没追求过名媛,以前遇见的名媛,都是一夜解决一切,现在,她是根据自己的喜好、经济条件、家庭背景等等很实在的条件,来找一个和自己差不多的名媛,柏南筝想固定下来。
按说,有了清晰的寻求条件,应该很容易找到人的,但她的友人们按照柏南筝的要求,出谋划策的半个多月,还没筛选出来一个人。
柏南筝在等待的过程中,又遇见了陆雅。
陆雅在宴会中遇到柏南筝也觉得惊讶,两人聊着聊着,就把话题扯到了司燃身上。
“听说她现在在香港挺好的,我上次去shopping的时候,还见过她呢。”陆雅说。
“你们,经常碰面吗?”柏南筝很意外的问。
“当然不是。”陆雅一口否决,她每次去香港都是为了见司燃,这两年,她和司燃始终保持着十分稳定的联系,不过,就是没什么突破。
“真的不是?”柏南筝倒觉得现在的陆雅和学生时代的清纯可人完全不同了,结了婚的贵妇啊,连眼神都充满了秘密。
“是啊。你呢,和她有联系吗?”
“没有。”柏南筝干脆的回答道。
两个人又聊了聊各自的生活和工作,陆雅依旧做她丈夫的秘书,她听着柏南筝描述她的生活时,疑惑的问:“你为什么还不结婚呢?还没找到心仪的男人吗?”
……柏南筝犹豫的点了一下头,陆雅从来不混女同圈子,她也不知道柏南筝是花名在外了,只是感叹了一句,“找个好的就嫁了吧。”
陆雅托着腮,喝了一口红酒,失落的扣着高脚杯,结婚两年了,她准备要个孩子,但在要孩子之前,她非常希望,自己和司燃的关系,能够更近一步。可惜的是,李冬梅这个碍眼的女人,总是无处不在呢。
想着想着,她就当着柏南筝的面,拨通了司燃的手机,柏南筝坐在一旁,有些紧张的听着这两个人打电话。
手机那头很快就被司燃接起,她开口道:“陆雅?”
“哦,是我。嗯……你在干什么?”陆雅这才发现柏南筝还没有走,她不好意思的说:“我去外面打电话。”
柏南筝点点头,陆雅起身走远,柏南筝思前想后,还是跟着陆雅走到了外面。
“上次根本没怎么逛,你怎么总是那么忙呢?”陆雅站在走廊里抱怨着,要是让她的丈夫听见这娇嗲至极的抱怨声,他可就目瞪口呆了,因为人人都说,婚后的云太太,是个不折不扣的冷美人呢。
“最近是很忙啊,又出了两次国。你下次来玩,提前一周告诉我,要不然,我安排不好时间陪你去的?好不好?”司燃在那头说着,陆雅不依不饶的说:“是你说得哦,下次要陪我好好玩?”
柏南筝端着一杯威士忌,就靠在走廊一侧的柱子后面,听着陆雅的说话声,还有,无法听见的,司燃的声音。
——手机那头的司燃摘掉了眼睛,把工作室的灯全关上,拿起外套,穿上之后,又对陆雅说:“好了,答应你。行了吗?”
“那还差不多。……喂,冬梅什么时候出国?”
“噢。别跟我聊这个话题,好么?”司燃已经坐上了计程车,她嘘了一口气,一年前的元旦,李冬梅参加烤鸭大赛,一举夺冠,她这个老婆,现在可比她忙多了!
“别生气嘛,我就是问问。”陆雅恨不得李冬梅快点从香港滚到慕尼黑呢!和司燃接触的越久,就越觉得李冬梅讨厌!
“我也没生气,就是不太想聊这个话题。”司燃说得是实话,李冬梅要去国外的厨师学校深造,大舅和舅妈都万分支持,就是司燃……不大愿意放手让李冬梅去美国。
司机踩下油门,载着司燃从以恒工作室回到了李记烤鸭店。
“哟,又换了新装修啊?”司机笑着问。
自从烤鸭大赛之后,李记烤鸭店就红了,全天都是客流不断,尤其到了香港的旅游旺季,来这里吃烤鸭的人是前脚掌踩后脚跟。店面扩大了一辈,请了五十三个伙计,司燃和李冬梅现在住在街角得房子里,大舅和大马还住在这个烤鸭店后面。
“是啊,最近换了个风格。”司燃从车上下来,走进了热闹的烤鸭店,她很快就走到的后厨,看向戴着白色帽子,认真的盯着烤鸭的李冬梅。
“喂!老婆!”司燃从身后抱住李冬梅,李冬梅恨恨的说:“搞什么!吓死我了!”嘴上一边抱怨,一边响亮的亲了一下司燃的嘴唇,“最近你怎么不擦唇膏啊,我的老婆什么时候这么邋遢了”
“我有吗?”司燃皱眉拽着李冬梅的耳朵,李冬梅立刻开始翻那些烤鸭,又说:“你回家吧,今晚我会早点下班的,这是最后十个烤鸭了。”
“好。我回家。大舅和舅妈呢?”
“又去附近的老年人中心了。”
“哦。”
司燃出了烤鸭店,伙计们见到她都客气的叫她老板娘,说一声,老板娘,你下班了。
她提着包,点了一根烟,走在热闹的夜市里,就当是散步那样,她走得极为缓慢,穿过小吃摊的时候,吃了几串烧烤。
到了家,就先把她和李冬梅的衣服扔进洗衣机,在洗衣机嗡嗡的盥洗声下,听听音乐,看看照片,或者是看看新闻,偶尔,新闻上会出现言氏集团的消息,司燃就会多看两眼。
衣服洗好了,她就去后院晒衣服。
晒到一半,门打开,李冬梅就捶着腰走进来,抱怨道:“有两个丫头总是掌握不好火候,片鸭也片得不好。”
“那为什么不辞了她们?”
“都是大陆人,何必呢?”李冬梅走过去,抱住了司燃,两人就在一片五颜六色的衣服里,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司燃刚想说话,李冬梅就吻上了她的唇。
两人吻了一会儿,又彼此看着对方。
李冬梅先开口道:“你这么不想我去美国吗?”
“……是。我不想和你分开。”司燃这两年看到了很多别人的分分合合,她在香港也找到了女同圈子,偶尔会和这些女人打打交道,当她听到一些分离的故事时,总觉得心里不好受。
“就这么不相信我?怕我像煮熟的鸭子,飞了?”李冬梅又吻了吻司燃的唇,“你啊,怎么变成老头子心态了?”
“你要去三年,三年?”司燃转过身,又去晒那些衣服,李冬梅也拿起晾衣架,帮着她一起晒衣服。
“是啊,三年很短的,现在是2002年,我2005年之前就能回来了,我学东西很快的!”李冬梅说。
“对我来说,却很漫长,三年呐。”
“燃燃……”李冬梅皱皱眉头,“我想去深造,再多学一点东西,学一点新的、其他的东西,而不仅仅是烤鸭,还有对于餐馆的管理。这间学校,是破格邀请我,还是上次大赛的评委罗伯特先生推荐我去的呢。”
“我知道,我统统都知道,你说了很多遍了。”司燃闭上眼睛,“但我就是不想让你去!”
“你跟我,一起去美国好了?反正你偶尔也会去美国出差啊?嗯?”
“……我们都走了,大舅和舅妈怎么办?”司燃反问道。
“那我们,一家人都去美国?”……听见李冬梅这么说,司燃又想起来,上次李冬梅的父母和兄弟姐妹来香港的情形了,李冬梅的家长也算是变相的同意了两人在一起,现在的司燃和李冬梅,已经没有了家庭的压力。
“你能不能……”司燃晒完衣服就回到了室内,李冬梅洗完澡出来后,两个人又坐在椅子上说了一会儿话,但仍旧没能说服司燃。
“我真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好,你去。”司燃躺床上,掀开被子把自己蒙起来,就再也没说话。
李冬梅没办法的喝了两口水,又只好慢慢的爬到床上去,隔着被子,抱住司燃说:“燃燃,燃燃,燃燃……我们这么相爱,怕什么?我就不信三年的异地恋会出什么问题.”
蒙在被子里的司燃知道自己的观点很狭隘,但是她就是不想和李冬梅分开。
李冬梅在被子外蹭来蹭去,被惹毛的司燃从被子钻出来,又把李冬梅重重的压在身下,“你知道什么呀?小女人!三年哪有你想得那么简单!”
说完,她吻住了李冬梅,两人又和平时一样,一番不见烟火的争吵过后又是一阵交颈相依的柔情蜜意。
有些事情,总要做出决定的。
司燃的理智告诉她,要让李冬梅去美国,趁着年轻深造一下,将来她一定会走得更远。但是另一面呢,她实在觉得三年会改变很多事情。
她手上的一宗大工程彻底结束后,司燃请了三天假,也勒令李冬梅把烤鸭店关了三天,两个人去澳门玩了三天。
这三天,她们都呆在酒店的房间里,连澳门到底长什么样子都没见着。
从澳门回来后,正好也是李冬梅美国学校要开学的时间,司燃给李冬梅准备了很多在那边会用到的东西,李冬梅很惊讶为什么司燃突然就同意了?
直到司燃送她去机场,她还是有些惊讶。
大舅和舅妈叮嘱一番之后,司燃没有再对李冬梅说什么,李冬梅过完安检,回头看了司燃一眼,两人都是泪眼迷蒙。
离别,就这么活生生的近在眼前。
——回来的路上,大舅和舅妈好好的宽慰了司燃一阵,司燃也没再流露出难过,烤鸭店的生意因为李冬梅的离开萧条了一些,但大舅的手艺还是震住了店。
司燃呢,很苦恼的开始一种另类的单身生活。
可能是因为很久都没单身的缘故,司燃觉得生活就像是陡然间失控了一样。她再也不用做两份早餐,再也不用洗两个人的衣服,再也不能在早起的时候,把李冬梅扒|光了戏弄一番……
两人刚分开的前三个月,每天晚上都要视频到很晚,后来,当李冬梅开始在美国结交新朋友,也开始融入她学校的圈子里以后,视频的时间就越来越少了。两人开始发邮件,写写电子情书。
不过,文字和视频都没办法解开相思之苦,所以偶尔,两个人会光光的对着视频,做一些小坏事来获得短暂的欢愉。
司燃忙起来的时候,也只能把李冬梅放到一边。
李冬梅忙起来的时候,也只能把司燃放到一边。
你放着我,我放着你。
在不联系的日子里,两个人心里都是浮浮沉沉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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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司燃和李冬梅都在难受的时候,陆雅大约是最高兴的人。
她借故和云月明大吵了一架,又装作一气之下的请了两周的长假,一个人只身来到了香港,确切的说,是来到了司燃的家门口。
陆雅还真没来到司燃和李冬梅的家,她每次过来都是在酒店过夜,不得不说,当她站在门口的时候,她还是很好奇这个司燃心心念念的家,到底是什么样子?
在周末按门铃的人可不多?司燃正坐在院子里画图,她看向门口,不知道周末上门的是谁?其实她和司燃没必要搬到街角这个房子里,只不过,司燃真得需要单独敞亮又安静的创作环境,这间房子,还是李冬梅租下来之后才告诉司燃的一个大惊喜呢!
“来了!”司燃放下画笔,走到了门口,打开门,惊讶的睁大眼睛问:“陆雅?你……”
“我还以为自己找错门了呢?这就是你家?”陆雅手里什么也没拿,司燃就向外看了看,“你们家司机送你过来的?”
“不是。我和云月明吵架了,所以就到你这里来避难!”陆雅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求求你,收容我吧!”
“……呃……”司燃没消化掉,她拉住陆雅的手,问:“他是不是打你了?你的脸上?”
陆雅脸上两个淤青是她自己故意弄出来的,听司燃这么问,她就点了点头,司燃叹了一口气,“他怎么这么爱动手?快,进来,我给你擦一点药。”
“嗯。”陆雅换上了客人拖鞋,司燃拿出医药箱,立刻给她擦了擦,又问:“身上有伤吗?”
“……没有,没……”
“你们这样下去不行的,怎么这么爱吵架?”司燃摇摇头,陆雅光顾着打量这个精致的小院子了,也没听到司燃在建议什么。
“陆雅?看什么呢?”司燃拿手指在陆雅眼前晃了晃,陆雅说:“你们家挺小的,不过,很好看。”
“能不好看吗?我和冬梅布置了大半年。”司燃给她倒了一杯水,又问:“你这样来了,云月明知道你在哪儿吗?”
“管他的。别跟我提臭男人。”陆雅喝了一口水,顿时觉得这水也是甜的,她又看向司燃画架上的别墅,“怎么,你又要变成建筑师了吗?”
“哦,没有,随便画画的。”司燃盖上了画了一半的图画,陆雅撅嘴道:“我打扰到你了?”
“没有啊。”
“跟我这么见外?”
“……好吧,是的。”
“那你……你们家厨房在哪儿?你中饭肯定没吃吧?我做给你吃?”
“……不用了,你刚来,还是休息一下吧?要不要睡一觉?”司燃问。
“嗯……是有点累,那我睡哪儿?”陆雅问。
“来吧。”司燃把她带进了卧室,“睡床上?”
“……那就是你和李冬梅……的床……”陆雅小声说。
司燃没听清,就问:“你说什么?”
“没有。”陆雅轻轻的坐到那张床上,“挺软的。”
“嗯,这是被子。你先睡一觉。”司燃看了一眼她腕上的手表,“我要再画一个小时,你尽管睡。”
“嗯。”陆雅缓缓的倒在了床上,她的头陷入了枕头里,“这是你的枕头?”
“是,对。”司燃见她睡好了,就说:“睡吧,我一会儿再叫你。”
“好啊……”陆雅侧卧着,笑着闭上了眼睛。
陆雅可睡不着,她就像个小猫一般的盘在床上,东捏捏西看看,又站在这张床上,仔细观察卧室里的所有摆设,她打开了衣柜,拽出了一件司燃的衣服,又走到里头的浴室里,仔仔细细的洗了澡,换上司燃的衣服,神清气爽的从卧室里走进来。
她靠在门口,看向坐在院子里认真作画的司燃,真是越看越心跳,她许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没有惊扰司燃,陆雅找到了厨房,检查了一下冰箱里的食物,打算做两菜一汤。
司燃画了一小时之后才听见炒菜的声音,她顿时有种李冬梅回来的感觉,连忙扔下画笔,跑到厨房外——
“哎?”陆雅被她的眼神看得不知所以,“司燃?司燃?”
“……”司燃立刻又从那种落空的期待中抽身出来,她摇头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早就醒了,再等一下,中饭就好了。你在画画,就没打扰你。”
“……来我家,还要你照顾我,真不好意思.”
“见外了?”陆雅瞪了她一眼,说:“汤好了,盛汤,我来盛饭。”
“好。”
已经有太久没有两个人一起吃中饭了,司燃觉得分外贴心,她拿起托盘,把两人份的饭菜端到院子里的小桌上,两人面对面坐着,陆雅说:“尝尝看?
“……喝红酒吗?”司燃说。
“好啊。”陆雅点点头,司燃去拿了两个高脚杯,又拿了一瓶红酒,她斟了一点点,说:“只喝一点点吧。”
“好啊。”陆雅又点点头,抿了一口红酒,“嗯……还不错。”
“吃饭?”司燃眨了眨眼睛,“这还是我第一次尝云夫人的手艺呢?”
“又取笑我?”
司燃吃了一口鱼……她咀嚼了几下,缓慢的问:“你放了多少辣椒?”
“没有啊……很辣?”陆雅尝了一口,立刻辣得簌簌流泪。
司燃哈哈大笑,连忙给她拿餐巾擦眼泪,她又尝了一口海鲜小炒,“……螺丝的味道……好了,我去把冰箱里的半只烤鸭切好,我们吃烤鸭好了。”
“哼嗯!这是我第一次下厨!”陆雅说。
“……很不错了。”司燃依旧哈哈大笑,她把烤鸭切好盛盘,陆雅说:“汤可以喝的!”
“好。给我来一碗。”
陆雅被司燃的取笑弄得脸红红,她吃了一个鸭腿,说:“早知道叫外卖。”
“没事,别介意。”司燃抿了一口红酒,畅快的靠在椅子上,看向蓝蓝的天空,陆雅盯着司燃的脖子和锁骨,她今天穿得是松松垮垮的衣服,隐隐约约能看到她没穿Bra.
“你为什么总是和云月明吵架?他对你很不好吗?”司燃问。
还不是因为你!陆雅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说:“男人结婚了都一个德行,没什么好说的。婚前婚后肯定有差别,大家都一样。”
“你别总是一生气就跑到香港来,你们不能和和气气的谈谈吗?”司燃问。
还不是因为你!陆雅叹了一口气,问:“冬梅要去美国多久?”
“还有两年零九个月。”司燃惆怅的说。
“……你这么想她?”
“是啊。你要是和云月明分开了,你也会想他的。”
“我才不会呢!”
“对了。你还是给他打个电话报平安吧?”
“这么想赶我出门?”
“没有。”
两人就这么聊着天,下午的时候,司燃又带着陆雅去最近的海边散了散心,陆雅玩得不亦乐乎,捡贝壳,追浪花,反观司燃,望向大海的时候,好像仍是在思念海那边的李冬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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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高脚杯,对着落入大海中的夕阳,晃了两下高脚杯,柏南筝盯着风潮涌动的海面,仰头饮完了杯中的红酒。
孟霜霜惊讶的说:“喂!叫你开一瓶红酒,你都快喝完了!”
她夺下了柏南筝手中的高脚杯,指了指这栋靠海的房子说:“怎么样,我新家不错吧!外面那个泳池是最棒的!”
“我可不想游泳。真准备在这里养老?”
“嗯!我把剩下的钱全都用在买房子上了,在张家反正我是呆不下去,到海边来,图个清静!偶尔叫你们来烧烤也方便。”孟霜霜坐下来,又对厨房的阿姨说:“菜还没烧好吗?”
“有……有……一个……汤,马上,马上。”阿姨开口回答道。
!柏南筝一愣,朝厨房的方向瞅了瞅,“你雇佣一个结巴?”
“哎?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可没那个意思。就是招聘的时候遇上的,就用了。”
柏南筝摇摇头,指了指孟霜霜,“真是狗改不了□!”
“你说我,你呢?你不□?”
虚胖的阿姨走进来,把饭菜都放好了,又问:“窗门……要开吗?”
“不用了,谢谢阿姨。”孟霜霜回答道。
柏南筝喝了一口颜色靓丽的海鲜汤,啧啧道:“手艺非凡。”
“三星级酒店的后厨啊,当然!”孟霜霜吹嘘道。
“那她怎么是结巴?”
“问了。不是天生的,不是我的菜!”孟霜霜调侃道。
柏南筝见孟霜霜对结巴一事已经不在意了,就轻轻的和她碰了一下杯,问:“有没有想过找个女人定下来?”
“……想过,和你一样,也想定下来的。”
“张老头这么死抓着你不放,你还定下来?”
“他抓我,有我爸顶着呢!”孟霜霜满不在乎的说。
“哟,你老爸又重视你了!”
“能不重视吗?他就我这么一个女儿!”
“恭喜。”
“你和司燃呢?”
“什么我和司燃,我们俩没关系了。吃菜。”柏南筝又看了一眼窗外的海面,烟波浩渺,远帆孤寂。
吃完饭以后,孟霜霜又叫来几个好朋友来打麻将,柏南筝最近输钱很厉害,就没跟着掺合,一个人在那儿打游戏,打到一半的时候,有人喊道:“南筝,出来一下,完全符合你条件的人,我给你选出来了!”
“……你们这帮八婆。”柏南筝慢吞吞的从地上坐起来,一个友人撂过来几张纸,说:“看看资料先。”
“真的假的?”柏南筝好笑的坐在沙发上,看了半天,又惊讶的说:“选什么不好,选云家的人?”
“怎么?不好吗?身材背景条件,全都和你很搭。”
“你们也不看看我是跟谁混饭吃的?叫我去搞姓云的女人,我怕有命搞,没命回来!”柏南筝摇摇头,把资料扔在了地上,又一脚踩过去。
而那份黑白的资料上,十分详尽的写着一个叫【云若初】的女人的各项资料。
——云月明和陆雅吵架过后,原以为陆雅出去疯狂的购物一番后就会没事的,请长假不过是赌气,谁料想,竟然就真的这么溜到香港,一个电话都没了?
云月明的父母也觉得这次是云月明不对,就催促她快点把陆雅找回来,毕竟这小两口最近正计划着要孩子呢,他们是眼望着抱孙子到现在了。
说动身就动身了,云月明立刻就来到了香港,经过一翻调查,才真正找到了司燃家的具体住址。
——从海边回来之后的司燃有些累了,洗完澡之后,就睡倒在床上,陆雅一点也不累,就坐在沙发上,装作看书的样子,翻翻司燃的一些手记,都是一些设计稿。
司燃从浅眠到深睡之后,陆雅就悄悄的坐在了床上,她四下看了看,又把桌子上李冬梅和司燃的合照翻了过去,面朝桌子,这样,她就不用看得心烦。
再次回到床上的陆雅,缓缓的抚上了司燃的肩膀、腰部、臀、大腿、小腿,还有脚丫子,司燃“嗯”了一声,又翻了过来,懵懂不清的说:“冬梅,别闹了……我要睡觉……”
“冬梅冬梅冬梅?”陆雅吐了吐舌头,她就不信这个李冬梅有这么大魔力,而她自己在司燃面前就永远是个好朋友吗?陆雅不相信自己在司燃面前是毫无那方面魅力的,多少男人对她趋之若鹜啊?
这样想着,陆雅干脆低下头去,轻轻的吻上了司燃的唇,见她真的睡熟了,就又多吻了一会儿,这个吻结束后,陆雅真觉得自己浑身都在沸腾,她不知所措的盯着熟睡的司燃,喊道:“燃燃?”
司燃双手伸过去,搂着陆雅说:“别闹了,睡吧……冬梅,我明天还要上班呢,嗯?睡觉……”
先是搂在怀里,后又把陆雅压在了身下,司燃的头靠在陆雅的胸口,陆雅睁大眼睛,有些想笑的捂住了嘴巴,又过了一会儿,司燃又睡过去了,陆雅也觉得有些困了,但就是不想睡,她想做点什么。
这样想着,她就轻轻的推开了司燃,又在她自己的包里找了一翻,她上次用过这种药迷晕了一个想要对她不轨的老男人。
“……”陆雅倒了一点温水,把粉末倒进去,待粉末溶解以后,陆雅就微微掰开司燃的嘴巴,将这点药水倒入了司燃的嘴巴里。
温柔的抚摸着司燃的咽喉处,陆雅说:“喝下去……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