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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的生活习性了如指掌,见怪不怪的,实则就没指望。
没她睡那么早的习惯,自己冲了杯茶水醒酒。拿出本子工作了很长时间才睡,早已经是过半夜了。
有点儿辛苦,早上起得晚了。江南要回去换衣服,走得特别早,所以轻手轻脚,没有吵醒他。
等离正扬想着要招呼她的早餐时,一睁眼人已经走了。
给她打电话,江南正在回住处的公交车了。
“中午一起吃中午饭吧,我去接你。”
江南大呼小叫:“不要,不要,昨天晚上才装路人甲,今天你就到公司去接我吃午餐,要是让同事看到,他们一定会以为我水性扬花,作风不正。”假意晚走,然后掉了这么一个大凯子。
这样的桥段还是很符合这样的构思猜想的,绝非江南言情小说看多了,胡思乱想。
离正扬笑起来:“你可以解释啊,说我们暗度陈仓好多年了,绝不是昨晚才勾搭上的。”
江南骂他:“你去死。晚上再说吧,你晚上要是没节目,就一起吃饭,我请客。”
“我晚上有什么节目?”
“你不是初来Z城有艳遇么,我怕你新鲜劲没过,今晚还要重温旧情。”
离正扬骂回去:“你去死!重温旧情也是和你温,和其他女人算怎么回事啊。”
江南嘻嘻哈哈的:“那就定了,我下班联系你,一起吃饭。”
去到公司时,时间不算太晚。
茶水间里碰到了经理。
说起昨晚的事:“真是抱歉啊,早知道是那样,昨天就不拉你去了。本来想着是个好机会,带你长长见识,介绍几个人给你认识,想着等你正式工作的时候,会有所帮助。”
要是其他人,江南可能会后悔跟他去了,真有可能被灌得酩酊大醉。可是,是离正扬,算是有惊无险。何况人家是一片好心,江南实在说不出个‘不’字。
“经理,你千万别这么说。你带我长见识,我还得谢谢你呢。”
“你要这么想,我就放心了。”然后约她:“晚上有时间么?一起吃饭。”
江南歉意道:“不好意思,我跟朋友约好了晚上一起吃饭。要不,改天吧,改天我请你。”
“没事,以后再说。”
一同从茶水间里出来,有报表让她做。这回不是打零杂,照着别人给出的数据做个统计就可以了。需要她有独立的思考和创新,算是一份公司给她的考卷。等方案做出来了,是要拿出来在团队里考核的。
经理把俱体事宜跟她说了一遍,看出她有些紧张。就说:“不用担心,有我呢。你先做一份试试看,等到完成了,我帮你改一改。”
江南点点头:“好,到时候就麻烦你了经理。”
去他那里拿上任务,看过一遍,很怵头。一个投资项目的基本方案,可无论怎么基本,对于江南这样的生手来说,都很是束手无策。就算过后经理会帮她补足,但总不能交上一份空白答卷。
补足的前提条件是,大框要有,精髓也得明确,而不是神散形也散,提不起的豆腐一般。
不敢懈怠,中午饭没吃,只啃了一块面包垫胃。专门查了一下资料,思考着从哪里入手。
下午比较忙,胃有些不负重荷,滋滋的疼了起来。前几年做下的老毛病,胃病不像其他毛病,是个漫长的恢复过程,好好养着没有事。可稍一懈怠,就会显出不好的苗头。
自打自己独来这个城市,吃饭不规律,时而复发。
疼得越发厉害,关上网页,趴到办公桌上喘口气。
一个同事就叫上她,去别的公司拿资料。
告诉她:“快点儿啊,那个公司的负责人要出国,如果今天不拿到,听听他们不满意在哪里,再交涉就得等他回来了,很耽误时间。”
江南道了声“好。”问清对方公司名称和接头的人之后,拿起包出门。
那同事还算好心:“拿到手听听对方的意见比较紧要,回来不用那么急,记录下来,明天给我也行,我一会儿也要出去。”
江南连连点头:“好,好。”
一把年纪了,还要每天被当成茶水小妹一样使唤。其实也思考过,或许真的不适合在一片完全陌生的新领域中开拓闯荡。等到熬出头的时候,只怕就要退休了。不得不说,她一个文科生,对这些逻辑性很强的东西实在不感冒,更没有离正扬所说的那些天赋。就算很努力,很努力,做出的成绩也不一定就比别人好。
她这样漫不无地的一头扎进来,是有了工作,每天上班下班,看似安稳,可做得开不开心只有她自己最知道。到底是对是错?
并非想打退堂鼓,只是过了年少轻狂的年纪,即便不求在某个工作领域大展宏图,但至少不能太过碌碌无为了。
打的过去的,时间真的很赶,再晚来两分钟,那人就要走了。
看她到了,延迟了几分钟,把方案上认为不尽人意的地方给她勾勒了一下,告诉她:“回去跟你们的负责人说一下,俱细的事宜回来再说。我还要赶飞机,就先走了。”
江南抱着文件从里面出来,感觉一手沉甸甸,下意识要把文件放到包里去。
低头一看,顿时头疼不已,难得这样佩服自己,简直五体投地。出来的时候太迷糊而匆忙了,竟连电脑包也提出来了,难怪路上拎在手上会觉得沉甸甸的。
看时间快到下班的时间了,不想再折腾回去。从这里回公司,也有一段不远的路,不能再打的。坐公交只怕等她抵达的时候,人家已经下班了。
给经理发了条短信,说明情况。又给离正扬打电话,问他几点能碰头。
离正扬那时候手头有事,告诉她:“等我一个小时,我过去接你。”
“好吧。”
江南找了家茶水餐厅坐下,正好带了电脑,可以继续查之前没有查完的资料。不过那之前先叫了一份蛋糕垫胃,越空越会觉得疼。
很热闹的一家店,一个区域里坐满了年轻面孔的人。抱着电脑,个个激情四溢的一张脸,走过去时看了一眼,像是在打游戏。估计是一个战队的,又不知道这样网速跟不跟得上。
看到窗边有一张空位,几乎是整家店里最好的。没有人,打算过去坐。便有服务生走过来:“不好意思,这个位置有客人长年预定。”
难怪这样好的黄金地段却闲置,没有什么位置了,在那附近坐下。
蛋糕和饮品上得很快,吃了点儿东西,不适的感觉终于渐渐暖和,打起精神工作。
孙青在线上,看到她的头像亮了。马上发来眼冒红心,垂涎三尺的表情。
“好想你。”
“有多想?”
“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早已人比黄花瘦了。”
江南心窝暖暖:“那什么时候过来找我玩,当是旅游了,我包吃包住包娱乐。怎么样?”
孙青欢呼不已:“我去我去我去。”
“什么时候?”
江南对着电脑屏幕笑起来,笑到最后成了苦涩,闺蜜里仅剩的一个,宋林爱几年前离家出走,就消失不见了。有时候会寄信回家报平安,可谁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哪里。
都在等,等她有一天疗伤完毕,自动回归。
双手快速敲动键盘:“快来吧,我真的好想你!”
孙青下一秒把时间打了过来:“下个月我一定去,一定一定。”
“好。我等你。那我先工作了,有时间再聊。”
孙青再敲最后一次,亘古不变的嘱咐:“注意身体,好好照顾自己。”
江南眼窝彻底热了起来,对着电脑发呆。以前想不明白,宋林爱为什么要离开,去一个陌生的城市,人生地不熟的,何必?
后来她也想离开,觉得非是得如此,才能换一种心境,重新做人,重新开始,否则就没有办法活下去。
顿时吵闹了起来,江南一下回过神。
之前神情专注的几少年神色一片动荡,俨然收敛不及,做什么不被允许的事而抓了现形。
前面一个中年男子指手画脚:“马上收起东西跟我回学校,高三的学生逃课还打游戏,太不像话了。我盯你们几个很久了,被我抓到了吧。”
男生女生一片哀呼。离江南较近的一个男生对着另一个不满抱怨:“政教主任了不起,比班主任还事妈。”
中年男子耳尖,听到两人切切私语,目光调转过来。
“你们两个说什么呢?高考生逃课还有理了是吧?明天把你们的家长全部叫过来。”一偏转,看到四平八稳坐着的江南。
吼起来:“你怎么还坐着不动,收拾东西回学校。”
江南一头雾水,关她什么事?
这种事情倒是不古怪,以前她上学的时候,有学生逃课去上网,一些负责任的老师也会在工作之余去一些娱乐场所找学生。没想到时代变了,依旧有这样敬业的老师。
想问他:“你有什么事情么?”
中年男子已经走了过来,拍了拍桌面。
“还不收了东西跟我回学校,你们这些学生太不像话了,像有点儿高考生的样子。”
江南一愣,听到有人明显笑了一声。
扭头看过去,临窗的位子上已经坐了人。一大一小,两个男子。小的粉面玉琢,玲珑漂亮的妙人。
大的存在感很强,黑色修身西服,解了领带,衬衣领子敞着,有贵族式颓然的性感味道,低调的奢华。其实样子很冷漠,面孔也是严谨冷硬,只细而长的桃花眼,深邃如静寂的海,戴了平光镜,摭去一些光色。可江南还是在一个男人的身上看到艳如桃花,斜阳泛黄发红的光色里,俊朗的眉目间仿有妖气流转。
心脏某一处闷闷的疼了下,像被什么刻骨的东西触动,酥麻蔓延而来,遂不及防的茫然无措。
中年老师提高了声音的分贝:“你到底叫什么?哪班的?太不像样子了,竟然不把老师当一回事。”说着动手去收江南的东西,看样子是要大动干戈,好好教训这个不懂事的学生。
其他人倒是莫名其妙,这个女人是谁?他们并不认识。
江南分明看到男子微微翘起的嘴角,以及来不及掩饰的笑纹。顾不上理会,情形已经够无厘头了。周遭看热闹的人那么多,无话可说,郁闷至极。
竟然把她当成高三的学生?!
见中年老师带着瓶底厚的眼镜,看来是没有瞧清楚。
有些哭笑不得的提醒他:“我不是你们学校的学生。”
她这样的年纪,冒充高中生,是不是太装嫩了?
伸手夺回她的东西,把电脑一合放到一边。
中年老师明显不信。
太狗血了,撞了什么大运,连这样的事都碰得上。她又不是长了一张不老容颜,细细去看,连眼角纹都有了,却能发生这样的误会,实在抬举她。
知道辩解了他也不一定会信,索性什么也不说,从包里掏出身份证,举到男子面前。
“你自己看,哪一年高中毕的业,久远得连我自己都不记得了。”
中年老师惊了下,扶了一下眼镜框,仔细看了看。真是没想到,这一张脸实在太显小了。
把身份证还给江南,一脸抱歉:“实在对不起,我眼神不太好,看错了,以为你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江南这一张脸老化起来的确挺慢,几年再见,似乎没有什么两样。哪一时跟几年不见的同学撞见了,个个也都发出不可思议的感叹,说她长了张不老容颜。年轻的时候还好,有张水灵的脸似乎理所应当,任谁看了都不违和,更没有惊讶。但现在不行,似乎该老了,再没有变化,就要成妖了。
估计是长了张孩子脸,所以占尽便宜。就像韩国的张挪拉,三十岁的时候,仍是十几岁的模样。
可江南却觉得麻烦,今天最是麻烦透顶,连这样的事情都会赶上。可见那老师的眼神不是一般的有问题,即便再年轻,也不会如此夸张。否则不会引来旁观者的笑声。
中年老师带着学生马上撤走了。
忽然有不合适宜的声音平地而起,脆声声的童音。
“爸爸,你说这个姐姐是不是假造的身份证件?”
男子一双手击键如飞,眸子没抬:“不要多管闲事。”
小男孩儿低头吸了一口奶茶,一如既往的想管闲事,然后一脸笃定的说;“我猜那个姐姐肯定是伪造的证件。”
男子一心扑在工作上,至始至终安静坐着,听儿子这样说,微微点头:“可能是吧。”笑着偏了偏头,看了江南一眼神色复杂。
江南只差一脸黑线,竟有这样奇葩的父子,当着当事人的面却能旁若无人的品评。
手掌往桌上一拍,紧紧盯着,一副即将战斗的模样。
偏偏是冰火两重天,她气得火气冲天,那一端的一大一小很淡然,明明是在说她,却并不以为是在说她。
甚至不看她,小男孩儿捧着杯子,望着正在工作的爸爸,像是很惆怅的忧天下人之忧:“爸爸,你说姐姐不知道造假证是犯法的么?”
男子修长的手指闲散地扶了一下平光眼镜,视线从电脑屏幕上抬起一下。
“如果是未成年,假造了证件也没什么大事。”
小男孩儿不太相信:“怎么可能,笑笑说是要判刑的。”小眉毛一皱:“多少年来着。”
江南听不下去了,电脑已经收拾好。蓦然站起身走过去,挑起小男孩儿的下巴,指腹轻轻一移,顺手将他嘴角的奶油抹去。温温柔柔的告诉他:“伪造、变造、买卖或者盗窃、抢夺、毁灭国家机关的公文、证件、印章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男孩儿睁大眼望着她,从没哪一个女人敢这样子的调戏他。扭过头,从她的手里脱困。如今的小女生真是越来越开发大胆了,让他有些脸红。
孩子的爸爸也停下手里的动作,望过来,盯着江南那一张脸,嘴角稍微抿起,又像是高贵温柔的笑着。
挑了挑眉:“怎么?”
江南跟他没话说,扳过孩子的一张脸,接着说;“是阿姨,不是姐姐。”
好熟稔的句式。
拿上包和电脑出了茶餐厅。
没等多长时间,离正扬的车子便开过来了。没有司机,自己驾的车。
见江南板着脸,闷闷不乐。
问她:“怎么了?嫌我来晚了,等烦了?”
江南扭头看他:“不是,刚才被一个高中老师误认为是他的学生了,还要把我抓回去叫家长,你说多无厘头,太搞笑了。”
离正扬笑得眉飞色舞:“你别说,还真像。”打着方向盘,又说;“你怎么倒着长,再等几十年,还要返老还童么?”
江南狠狠瞪他。
“你别胡说。”她都觉得自己已经老了。
“想吃什么?”
离正扬不挑:“随便啊,你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
江南今天下午胃不舒服,一些东西都是想吃不能吃。考虑到是晚餐,就说:“去喝粥吧,我知道几家粥店,味道不错。”
“好啊。”
秘书是掐着时间进来的,知道秦秋彦很注重时间观念。由其和儿子秦凉在一起的时间,不希望被人打扰。所以不早不晚,进来的时间和秦秋彦指定的时间刚刚吻合。
提醒他:“秦总,航班时间快到了,我们得去机场了。”
秦秋彦瞄了电脑上的时间一眼,合上本子。
秦凉知道爸爸要去国外开会,很乖巧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只问他:“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
秦秋彦过来将秦凉抱下座位,牵起他的手就要往外走。眼风一扫,瞄到手边的桌子上,江南顺手拍在上面的身份证,就静静的躺在那里。秦秋彦伸手拿过来,看了看,装到西装的口袋里。
秦凉看着,感叹:“是刚刚那个姐姐的,她可真是太迷糊了。”然后又说:“反正是假的,她也用不上。”
秦秋彦要笑不笑的哼了声,拉着秦凉往外走。
“不会超过一星期,这几天笑笑会去家里陪你住,你乖乖听话。想吃这里的点心,就让笑笑点你过来吃。”
秘书拿上桌子上的东西跟着出去。
两辆车等在外面,秦秋彦先把秦凉送上车,嘱咐他:“每天要按时去上学,不能偷懒。”
秦凉笑笑:“放心吧爸爸,我不会偷懒的,你要给我打电话哦。”
秦秋彦点点头,把车门带上,示意司机开车吧。
等这一辆开走,才转身上车去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