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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说:“吃撑了没什么好,这种傻事交给年轻人去做好了,咱们这把年纪了,多么理智,再做这种事情不好。”
不过就是吃一顿饭,离正扬立的规矩一点儿不比薄南风少。
走的时候告诉她;“下午饿的时候不是还有点心,走吧,我送你回事务所。”
江南那一顿真是吃得刚刚好,竟像是离正扬的胃,被拿捏得也是刚刚好。
觉得离正扬有当好好先生的天赋,将来若哪个女人跟了他,肯定是要很幸福的。
江南自己开了车,不用他送。出来后分手道别,去取车。
离正扬告诉她:“慢点儿开车。”
江南忘记钥匙放到哪里了,在口袋里摸索了一遍,没找到。又去包里翻,背了大包,半个脑袋都要伸进去了。
身后忽然有人袭上来,手臂自她胸前环过,用力一带已经将她收进怀里。整面背刹时贴到来人的胸膛上,严丝合缝。
江南轻呼,下一秒怔愣住,哑口无言。就只剩下想念。空气中的味道泛起清香的甘甜,香是来自某个人的身上,甜则来自她的心里,蜂涌而上,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天天隔着电话不觉得怎样,最多心底发酸,眼眶湿润,看不到,忍一忍,用工作填充也勉强可以度过。
怀念却不能相见,否则就要像现在这般,不分时间场合,不管她这把年纪是不是适宜,噼里啪啦掉眼泪,就好似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真想转过身,伸出手指一下下点在他的心口上。
“你怎么那么没良心,一出门这些天才回来。你的良心呢?”
不用她转身,已经被人硬性转了过来。铺天盖地的吻咂下来,连呼吸都被他给狠狠夺去。很是扎实深长,舌头在她的口腔内翻搅席卷,沿着口腔壁一寸寸往上,拖着她的舌头一起,像是要将她整个人吞进肺腑中去。
江南的整个身体被他紧紧的箍着,手臂用力,揽着她的腰身不停按压,更像是要揉进他的骨髓中,同他融为一体。
江南一双手抵在他的胸口上,渐渐软棉无力,一点点的伸展上去,揽着他的脖颈回吻他。本来光天化日之下还很是抗拒,这一会儿思念席卷来,哪里顾得上许多。心底只有一个声音,呼啸着想他,那么多天不见他,怎么可能不想念。
呜呜咽咽的唇齿声,薄南风这个混蛋,明明今天就回来了,却不跟她说。昨天打电话问起来的时候,还说自己不一定。
薄南风放开江南,附在她耳畔喘息浓重。
江南攥紧拳头就一下下打在他的身上,其实不痛不痒,哪还有什么力气,仅存的那些也都被他刚刚的吻给抽干了,跟着一起喘息。只是觉得委屈,问他:“怎么不说你今天回来?”
薄南风觉得实在太累了,从没哪一次出门要像这次这样疲倦,俯在她的脖颈里半个字句也说不出。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回来的,坐在飞机上浑浑噩噩,手掌一直是抖的。阮天明的温度仿还留在他的指腹上,却不知道他还在不在?
心里硬生生的空下去,想要落泪。觉得难过至极,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兄弟如同流砂一般,在眼前滚滚流逝。他想伸手抓住,从指缝间渗出去,永远无能为力。
喉咙里哽着一口血,咸腥酸痛。眼前无数叠加而成的背影再怎么轮番转换都是阮天明那一个人。悲痛而刚毅的走出机场大厅,渐渐的和阳光融为一体,宛如透明。他只是不想连累他,便要早早退场,才觉得,他们这样的人竟是这么见不得光的。
薄南风身体轻轻的颤。
江南从他怀里退出来,捧起他的脸看。桃花眸子即便轻轻的眯着,还是看到他眼眶腥红,布满了红血丝。怀疑他这个样子是之前狠狠的哭过。
骤然心疼起来,猜想一定有事发生。心里跟着打起颤,鼓足勇气问出来;“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薄南风定定的看着她,看到这个女人就像看到一缕明光,迷失了这么久又终于要渐渐的找到方向。灰飞烟灭的一颗心也渐渐沿着凝聚起,不再惶恐到另自己无措。一启音,嗓音沙哑:“我好想你……”重新倾身抱紧她,喃喃:“看不到你,我很害怕……”
江南愣了下,同样伸手环住他,在他的背上轻轻拍打。知道不会这样简单,薄南风不是个不能自抑的男人,即便是真的想念,也不会濒临到崩溃的地步。定然有什么事发生了,并深深的触痛了他的心。
不是刨根问底的好时候,看出他很辛苦。
就说:“你也累了,我们回家吧。”
可是钥匙呢?愣了下接着要去包里找,激情时刻,手臂软棉早已经掉到地上。
被薄南风捡起来,问她:“找什么?”
江南吐气:“钥匙不知道放哪里去了。”
不远处离正扬漫不经心地“喂”了声,那串钥匙就在他的指头上晃啊晃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这一刻望着那一双人,举步不前。
到底问了句让人面红耳赤的尴尬话:“现在过去不会打扰到你们的热情吧?”
江南红了脸,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薄南风不用他送,大步的走过去,一伸手攥到掌心中。男人这个时候永远坦然,都是心知肚名的事,况且他们系合法夫妻,有什么事做不得?
早已敛了神,懒洋洋的问他:“怎么会在你手里?”
离正扬钩着嘴角似是笑着,眼中却疏无笑意。
“之前和你老婆一起吃的饭,她把车钥匙落到餐桌上了,里面的服务生给我送了过去。”
又问他:“天明呢?没跟你一起回来?”早在遇到薄南风的时候,就是跟阮天明绑在一块的,那个男人更像他的手下,两人几乎是形影不离。薄南风的大事小事都由阮天明一手操办,如今送一个苏瑞到现在都不见回,便非得问一问才能安心。
薄南风懒洋的目光一下暗淡,就像陨落的星子,忽明忽暗,深邃了整片天际。那么落寞又恍惚,但也仅是一刹。下一刻淡淡说:“他不回来了。”
离正扬好奇:“怎么不回来了?他不是跟着你混?”
薄南风垂下眸子:“一个人去过好日子了,跟着我有什么好。”
回去的路上,薄南风蜷缩在椅背上闭目休息,不知道怎么会那样辛苦,江南看着他,便是这样的感觉。
下午不想去上班了,给事务所的人打了电话。
薄南风挑来眸子,问她:“下午不去上班了?”
“嗯,陪你在家。你吃饭了吗?”
薄南风嗓音沉沉:“没有,不想吃东西,就是困。”斜身躺过来,枕到她的腿上。车厢内空间狭小,而他脚长手长,本来极不舒服。可是这样挨着她安心起来,倒真的睡着了。
一直开到楼下,江南把人叫醒。
“起来吧,回家睡。”
薄南风“嗯”了声没动弹,双手抱着她的腿。
江南也不催他,抚着他的头一下下的等他睡足了。
离正扬把车子打到路边停下,愣了半晌,掏出根烟点上。之前看了别人的你侬我侬,心里并不好受。那滋味不是羡慕,是感伤。他离正扬虽然不似黄宇,可也不缺女人,什么样的都能找得到,可那些都不是他想要的。
后悔自己返回去,那一串金属质地的钥匙那一刻握在掌中像能烫伤他的皮肤。滋滋的疼意沿着神精末梢一路往上,直达心底。什么都知道的事,亲眼见了,却是这样一种感触。
有些感觉明知不能有,越压抑却越是滋长肆意,离正扬自持是个镇定的人,可如今心里明明已经长了草,已然到了这种荒芜的地步。
电话响起来,黄宇打来的,响了许久被他接起来。
听他说:“在哪儿呢?来大富豪找我,有好玩的东西给你看。”
离正扬心中压着石头,喘息不畅,没什么心致,又觉得接下来自己似乎没法心平气和的做事。只得找事情打发时间,便说:“好,我马上过去。”
黄宇笑嘻嘻的:“好,你快点儿啊,我等你。要是没吃中饭,正好一起来喝一杯。”
离正扬静坐须臾,掐灭手里的烟,发动车子调转方向去大富豪。
黄宇专指派了人在大富豪门口等他。一见车子开过去,马上迎过去,有人替他去停车,经理笑着打招呼:“离总你好,我们黄总在楼上等您。”转首把人带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