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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被自家主子出言呵斥,碧瑶心中甚是委屈,碍于自家娘娘的气势,只敢小声嘟囔道:“那卫氏不过一个失宠的嫔妃罢了,年纪也大了,哪里能与娘娘您相提并论?不过是空有位份而已,娘娘您也太过小心了点!”
“哼,你这猪脑子,也不好生想想,那卫氏是因何得以晋为夫人的!她可是生养了三位公主、一位皇子啊!”王蔷冷冷一笑:“就凭着这点,她就不是咱们小觑得了的人!”
“不过就是生养了个把皇子而已,陛下的子嗣多着呐,她的儿子非嫡非长的,前面还有一长串的哥哥们哩,有什么稀罕的!”碧瑶不以为意的撇嘴道。
“别人都可以不稀罕,但本宫我稀罕!”王蔷闻言,涩然一笑,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悠悠叹道。
“娘娘……您还年轻,又素来得陛下宠爱,相信假以时日,您必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皇子的!您,大可不必太着急了!”碧瑶见自家娘娘如此,忙殷殷劝道。
“呵,假以时日?!究竟是何时?!一月还是两月、半年还是一年?本宫自承宠以来,已两年有余,可这两年的时光里,却始终没有能够传出有喜的消息……”王蔷闻言不禁又是幽幽一叹:“都说如今我备受陛下宠爱,可……陛下的宠爱究竟能撑到何时,谁也不知道!如若,有一天我失去了帝宠,却仍然无有子嗣,那我的下场会是怎样?想那当今皇后,刚和陛下大婚时,与陛下又何尝不是琴瑟和谐、伉俪情深?陛下独独宠了她整整五年,这后宫里,竟是半个妃嫔也无。纵然圣宠如斯,一朝失宠,又无有子嗣的她,如今哪里还有过去的风光?还不是得处处谨慎小心地度日,战战兢兢地提防着他人觊觎她的后位?!一国之母的皇后娘娘失宠之后,无有子嗣尚且如此,何况,我这个区区一介妃嫔?!”
“娘娘……”碧瑶和碧荷呐呐的瞅着自家娘娘,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看别的,但就是披香殿那位如今已有皇子傍身这一条,其情势,也比咱们这些无有子嗣的后宫女子好多多啊!”王蔷惨然一笑;“……所以,本宫才说,那卫夫人尽管已然失宠,也不是我这样徒有宠爱却无有所出的妃子可以小觑的了!”不但不能小觑,还更应该多多亲近一二才是!在心中打定主意,王蔷整了整衣袖,淡淡吩咐道:“摆驾披香殿,本宫要去拜会拜会卫姐姐!”
卫氏姐弟都这般肯下得去面子向自己示好了,自己如果不就此随水推舟,岂不可惜了人家的一番心意?!
披香殿
卫子夫静静的端坐于内殿之中兀自出神,便听得殿外守门宫人来报,说是清凉殿的王夫人来拜访。
唇角扬起一抹笑意,对身边的青衣道:“走,遂本宫亲自去迎一迎本宫的王妹妹!”
说着,不待一众宫人反应过来,便迅速起身向殿外奔去。
见得殿外一众宫人正簇拥着一位娇滴滴的华服丽人,心知这便是那王氏,便快步迎上前去,亲亲热热的拉过王蔷的手,热络的道:“我说今日个一早上的怎的有喜鹊在枝头叫哩,原来是有好事在等着我啊,这不,我这里不就迎来了妹妹这么一个妙人了?!可真真是稀客呐,妹妹快里面请!”
王蔷闻言羞涩一笑,端端是比花还要娇媚几分:“看姐姐说的,妹妹都要不好意思了!没有提前向姐姐只会一声,我就这么巴巴的来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给姐姐造成什么不便?哎,终归是我太心急、太唐突了些。还望姐姐不要见怪才是!”
“妹妹说的哪里的话儿?!妹妹能来姐姐这儿,姐姐可是欢喜的紧哩,哪里来的唐突一说?”卫子夫闻言嗔怪的看了一眼王蔷,一脸温柔的笑道:“我就盼着能和妹妹好好说说体己话呐,没曾想,妹妹今日竟来咯,来来来,咱们姐妹可要好生絮叨絮叨!”说着,便拽着王蔷往披香殿内走,而王蔷也从善如流的一把挽起前者的手臂,两人就如同素日亲密无间的密友姐妹一般,亲亲热热的相携着走入殿内。
将将一进入殿内,王蔷便娇笑着向卫子夫施了一礼,道:“妹妹多谢姐姐与卫侯爷体恤,赠我家中父母金银,妹妹在此谢过了!”
卫子夫见状忙一把拉起王蔷,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连连摇头道:“妹妹这是作甚?你我自家姐妹之间,何须如此?真真是折煞我也!”
王蔷本就只是想要表明一下态度,并不是真的想要在卫子夫面前伏低做小,毕竟,作为宠妃的她,就算无子,也还是有属于她的骄傲的,让她在卫子夫这样一个失宠久矣的嫔妃处伏低做小,她还真是有点做不到。见得卫子夫起身来扶,她也乐得就坡下驴,于是,很快便被后者引领到锦榻上坐下,面带感激的瞅着卫子夫。
卫子夫冲着她柔柔一笑,继而,又悠悠一叹,道:“唉,咱们女儿家,入得宫来,所图为何?还不都是为了咱们那个家么?姐姐的出身,妹妹想来也是知晓几分的,唉,寒门小家的苦,姐姐是知道的!能帮扶妹妹你几分,我便帮扶你几分就是了。不过尽些绵薄之力,又哪里谈得上得妹妹一声谢呢?”
“姐姐,话可不能这么说!不怕姐姐笑话,我自幼家贫,家父家母可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黄灿灿的金子哩!而且……这五百金可真真是算解了我父母的燃眉之急呐!不感谢姐姐,让妹妹我感谢谁去?!”王蔷冲着卫子夫感激一笑,继而也是紧缩眉头,幽幽一叹,道:“姐姐啊,你我姐妹,有些事儿,我也不想藏着掖着,唉,如今我虽略略得着陛下的宠爱,父母却还是贫家小户,家中又不像姐姐的弟弟卫侯爷那般,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能够顶立门户的兄弟子侄。如此,我也只能依靠着陛下宠爱过日子,小心翼翼的伺候君上这一条路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