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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还有多少不同的眼神,易储事件在沉忆辰站出来表态的那一刻,就再无丝毫的波澜可言。因为在外界的眼中,沉忆辰代表着不仅仅是他自己,还有背后成国公朱勇为首的老牌勋戚集团。
内阁、六部、新贵、老牌勋戚通通站在了皇帝的那边,言官清流的反对,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掀不起风浪!
“好,看着众爱卿的拳拳之心,朕心甚慰。”
“制敕房舍人拟旨,赏文武官员一品、二品各银四十两……军校,勇士,力士、厨役各银五钱……”
景泰帝朱祁玉语气兴奋的说出一长串封赏,连最为底层的厨役都没有忘记,足以感受到他此刻内心的激动之情。
不过在封赏之后,忠国公石亨再度站了出来,语气冷漠的说道:“陛下,臣是个粗人,只知道军中是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既然现在已经封赏了功臣,那么就得同样惩罚罪臣。”
“兵部观政进士杨集咆孝朝堂,藐视君王,乃大不敬之罪。按照《大明律》应该处以杖刑,还请陛下严明律法!”
说完这句话后,石亨就把目光看向了于谦,他始终没有忘记那日在朝会上,于谦对于自己的羞辱。如今兵部的人首先跳出来惹事,被他给找到了把柄就不能轻易放过,顺带还能杀鸡儆猴一番。
听到石亨的话语,于谦当即反驳道:“杨集谏言乃忠君爱国之举,何来藐视君王?”
“忠国公,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虽然兵部观政进士杨集多次冒犯于谦,甚至在上书中还一度嘲讽他在易储之事上沉默寡言,是不是贪图权势怕得罪皇帝。
但于谦从来不是公报私仇之人,况且观政进士本就是在兵部衙门实习政事,如果初入官场的年轻人都没有一腔热血,那大明朝堂只能是死气沉沉一片。
于谦的反驳让石亨冷笑一声,阴沉沉的回道:“之前王都宪行使御史职责维持朝堂秩序,于少保就站出来放言无罪。如今在此妄图包庇部下官员,难道说他们此番不敬天子举动的幕后指使者,就是于少保不成?”
石亨的这句话说出来,直接让在场许多官员脸色陡变,如果于谦被扣上反对易储的幕后指使者帽子,皇帝要是不当真还好,要当真了事情就大了。
要知道皇帝这段时间以来,已经对于谦有着诸多不满跟猜忌,石亨这番说辞简直是要杀人于无形!
眼看着事情即将要朝着扩大化方向发展,沉忆辰赶紧出来打圆场道:“忠国公言重了,年轻官员少年意气,咱们都是从那个阶段过来的,应该给予一些宽容以待。”
说罢,沉忆辰就把目光看向了朱祁玉,拱手进言道:“陛下身为明君当有容人之量,杨集虽书生不练事,然有胆气,臣建议进一阶处之!”
沉忆辰不仅劝戒免了杨集的罪,相反还更进一步的谏言让皇帝给他加官,来了一个反其道而行之。
景泰帝朱祁玉并非小肚鸡肠之人,他很快就明白沉忆辰谏言背后的好处。大局已定的情况下,适当的展现出帝王的宽容,能很好的缓和君臣之间的隔阂,以及易储带来的后续舆论压力。
于是乎朱祁玉点了点头道:“那就依沉爱卿所言,兵部观政进士杨集官进一阶。”
“吾皇圣明!”
得到了朱祁玉的同意,沉忆辰当即高呼了一句,顺带把朝臣给一起带动了起来。之前还充满了剑拔弩张气氛的朝堂,转瞬间就偃息旗鼓,百官齐呼着“吾皇圣明”的口号。
唯独忠国公石亨在弓腰行礼的时刻,用着一种复杂的目光望向了侧边的沉忆辰。
对方反对于谦,却又维护于谦,到底是处于何等立场?
要知道石亨拉拢沉忆辰,是把对方当做与自己相同的一类人,属于有着磅礴权势野心的勐虎。
可勐虎就不应该对猎物产生怜悯,更不应该去维护“政敌”,如果连这一点共识都达不到,那来日如何能成事?
景泰帝易储之事,就在这一片喧嚣中落幕,退朝前皇帝还特意叮嘱了钦天监,挑选一个良辰吉日举办册封大典,彰显出他对于此事的重视。
伴随着文武百官的山呼万岁,五月的望日大朝就这么结束了,退朝的官员很明显没有上朝时候的精气神,绝大多数此刻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脑海中思考着该如何应对易储之后的局势。
沉忆辰这边却表现的很轻松,毕竟他早就做好了易储的准备,到来的时间无非就是早晚而已。不过就在他踏出奉天殿门槛的时候,背后传来了一声呼唤:“向北。”
不用回头,沉忆辰从声音就能听出是成国公朱勇呼唤自己,他于是停下了脚步,转身客气回道:“公爷,有何要事吗?”
“没事,就是想要与你聊聊,走吧。”
旁边还有许多退朝的官员,成国公朱勇不好说太多,示意了一下就径直朝着阶梯走去。
沉忆辰没有多问,后脚就迎了上去,父子俩人就这么一前一后,踏着正午的阳光漫步在紫禁城的石砖上。
直至与其他官员拉开一段距离后,成国公朱勇这才开口说道:“向北,你是不是跟忠国公之间,达成了某种合作?”
朱勇会问出这个问题,沉忆辰并不意外,朝会上面对方眼神就已经告知了一切。于是乎他点了点头坦然道:“是,晚辈与忠国公有过接触,在立储一事上会通力协作。”
“立储?”
就如同当初沉忆辰敏锐发觉用词不同一样,成国公朱勇此刻同样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话语中的关键点。
“没错,就是立储,忠国公认为储君之位,最后不一定落在皇长子朱见济身上。朝堂之中有着另外一方势力,正在想方设法保住沂王朱见深的储君之位,甚至不惜出手谋害皇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