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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王爷面色阴沉的坐在主位上,还不知道发生什么的两人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行礼过后,世子朱祁镛才轻声问道:“父王,是王府发生何事了吗?”
“王府能有何事,是朝廷想要起事!”
说罢,襄王朱瞻墡把《宗藩弊论》的抄录本,直接一把甩给了朱祁镛跟詹成两人。
从地上捡起抄录,单单封面上的标题,就已经让王府长史詹成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赶忙翻开文本,与世子朱祁镛一同看到里面内容后,脸色更是变得异常惨白,手臂开始忍不住的微微颤抖。
王府大厅寂静许久,直到詹成把《宗藩弊论》内容给看完,这才战战兢兢的问道:“王爷,朝廷传出如此奏章,会不会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难道说广通王之事暴露了?”
王府长史的职责本来是朝廷安插的监督官员,但往往这类官员远离中枢在封地与藩王相处下来,反倒被策反成为了王府真正的亲信。
早年间沉忆辰出镇山东的时候,鲁王长史简宁就彻底了投靠藩王,现在襄王府长史詹成,不过是下一个罢了。
詹成嘴中的广通王之事,就是指景泰二年广通王朱徽煠,联合苗兵起兵谋反的事情。并且在朝廷平叛查出的过程中,还发现了阳宗王朱徽焟有起兵策应的迹象,只是还未能成事就被人泄露了出来,于是二王皆被革爵,幽禁于高墙之内。
明面上看广通王谋反,是受人蛊惑说有帝王之相,实则在这背后有同样就藩于湖广的襄王在背后怂恿相助。毕竟区区两个郡王,手下兵马不过数千人,哪怕得到了土司苗兵相助,想要挑战朝廷依旧是不自量力。
明成祖朱棣的靖难,已经成为了不可能复刻的事迹,地方藩王起兵成功率等于零。
襄王之所以会选择怂恿相助广通王谋反,本意是想要趁着景泰朝前两年天灾战乱不断的时机,制造更大的战乱事端,来扩大整个朝野舆论对于朱祁玉继位正统性的质疑。
然后再引导到这是皇帝无德,上天才会降下惩罚这类风言风语上面去,轻则逼迫景泰帝朱祁玉下罪己诏,重则承受不起舆论压力退位。
襄王朱瞻墡做这些,其实跟本人野心关系不大,他想要当皇帝不需要等到现在。纯粹是身为仁宗昭皇帝的嫡子,襄王无法忍受朱祁玉这样的庶子传承大统。
早在明英宗朱祁镇从漠北归来的那段时间里面,襄王朱瞻墡就接连多封上表,要求景泰帝朱祁玉以臣子礼对待上皇,还得每逢初一、十五率领群臣拜见等等。
历史上在夺门之变朱祁镇复辟成功后,襄王朱瞻墡先是进言毁掉朱祁玉的杭皇后陵寝,理由是景泰帝已经废除帝号降为郕王,那么杭氏就不配用皇后规格的陵寝,这是僭越行为。
除了挖死人的绝户坟,襄王朱瞻墡对活人也没放过,接着上表建议要让废后汪皇后搬离郕王府,毕竟朱祁玉去世无后,王府就应该收回,让遗霜搬回娘家居住就好。
先挖绝户坟,后踹寡妇门,不知道的还以为景泰帝朱祁玉,与襄王朱瞻墡有什么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这种莫名的仇恨简直让人无法理解。
要不是明宪宗朱见深继位,考虑到当年在易储上面,汪皇后曾经仗义执言过,驳回了襄王朱瞻墡的后续上表,否则景泰帝朱祁玉一场帝王下来,连自己最初的郕王府都保不住。
襄王府长史詹成虽然选择了跳反,但就如同当初的鲁王府长史简宁那样,始终处于一种担惊受怕的状态中。现在看完沉忆辰的《宗藩弊论》,做贼心虚的情况下,第一反应就是想到了广通王谋反一事。
“一派胡言,广通王是被家臣段友洪蛊惑谋逆,与本王何干?”
朱瞻墡当即纠正了詹成言语上的不当,就算这背后有他怂恿跟推波助澜,明面上谋逆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能沾上关系。
“是,是,臣知错!”
詹成赶忙磕头认错,他着实是被“削藩”给吓住了,一时间有些口不择言。
“父王,如果陛下的动作是跟广通王之事有关,那就不可能昭告天下这封《宗藩弊论》,这样会引发天下宗亲的反对跟抗议。”
“儿臣猜想,大概率还是陛下想要削藩了,于是丢出沉忆辰这篇奏章来开开道。”
朱祁镛身为王世子身份尊贵,不至于像王府长史詹成那样惧怕,能更为客观的分析事务。要真是牵扯了谋逆之事,景泰帝朱祁玉会想尽办法拿人,而不是这般闹大引得诸藩反对。
由此可以推断,皇帝的根本意图还是削藩,这封奏章里面那些夸张离谱的建议,不过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的把戏罢了。
“不错,看来这些年你有长进。”
对于儿子的判断,襄王朱瞻墡表示很满意,他也是认定在广通王谋逆之事发生后,皇帝受到了惊吓示意臣子上疏,从而获得一个削藩的借口。
至于这上疏内容嘛,那是不可能做到的,无非就是留个讨价还价的余地。
“父王,既然陛下已经开价,那我们必然要拿出反对的态度,否则就会成为刀俎下的鱼肉!”
“说的不错,那你有何好建议。”
“要不父王联合诸藩一同上疏抗议,让陛下知难而退?”
听着世子朱祁镛的建议,襄王朱瞻墡却摇了摇头道:“仅仅靠着诸王上疏是不够的,要让皇帝意识到诸藩动不得,就得拿出更为激烈的手段,甚至是杀鸡儆猴!”
“詹成,立马从王府护卫里面挑选一批好手出来传信,本王要联合鲁王、赵王一同入朝觐见,同时痛斥沉忆辰扰乱宗室,破坏祖制之罪。”
“本王倒想看看,有过建文皇帝的先例,当即圣上敢不敢自绝于宗室,冒天下之大不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