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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弦帮他打开花洒，热水淋了下来，也将林申淋的清醒了些，原本是被冷雨打湿了个彻底，现在遇到热水，林申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洗洗清醒一点，我去给你找衣服。”顾南弦见林申没有了刚从的醉意，才放心的出了浴室。
等了许久，林申才裹着浴巾出来，发丝还滴答着水珠，浴室门打开后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顾南弦将衣服扔给他，这是之前他还在这里住的时候剩在这里的衣服。
林申此刻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木楞愣的坐在床边。
顾南弦凉凉的开口：“还喝酒吗？”
他原本是倒了杯红酒安神用的，现在正好用来刺激刺激林申。
林申摇摇头，长叹一口气朝着床上就栽了过去，整个人显得弱小又无力。
“不知道还以为是你受了重伤，这么折腾自己，还怎么和安德烈竞争？”顾南弦走过去看着林申那副死样子，踢了踢他的脚踝。
“还有什么竞争的机会，胡初诺原本就没打算留在我身边。”林申第一次这么正式的叫狐狸的名字。
着实连顾南弦都反映了下，这么多年他都差点忘记狐狸原名是叫胡初诺了。
“我今天才体会到难受的滋味真的是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啊。你当初是不是也是我这样的感受？你可能比我更惨吧，你是老婆跟人跑了，我和她的关系还不是夫妻呢。”林申说完自顾自的笑了笑，不过这笑容也是苍白至极的。
“你丫真的是欠揍。”顾南弦骂了林申一句，这小子现在感情是来他这里找痛快来了。
林申揉揉眼睛，今天他看什么都不清楚，大概是被安德烈的车灯晃得有些后遗症了。
“你知道吧，我一直都觉得胡初诺是个有种的，但是我没想到她居然这么有种，安德烈是什么样子的人，居然她也能收到手心里，你知道我今晚遇到谁了嘛？”林申一会笑一声一会笑一声的。
要不是顾南弦知道他是真的难受，还以为他是精神不正常了。
“遇到谁了？”顾南弦坐在一旁，阴郁着一张脸问道。
“安德烈。”林申突然起身，看着顾南弦：“是不是很惊讶？你知道我在哪里遇到他的嘛？”
顾南弦顺从的摇摇头。
“是在我和胡初诺经常去的那家小吃店的胡同口啊，我还在想大晚上的谁会和我一样出来买个卷面皮啊。结果，安德烈从车上下来了，我就知道是胡初诺告诉他的。”林申的脸因为说话很急，又有些感冒露出一股潮红色。
顾南弦不明白。
“你碰见安德烈，和你现在这幅鬼样子有什么关系？他刺激你了？”顾南弦紧皱眉头，林申这个性子的人，没有什么想不开的，当初狐狸被送走，他虽然也闹腾过一阵，可是知道狐狸过的还不错，于是也就没有太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反而是经常坐着飞机去找她喝酒。
安德烈的那个性子，也不会多事到去刺激林申的。
林申果然摇摇头。
顾南弦觉得他是被自己今天的话刺激到了，毕竟狐狸这个人林申总觉得她是还围绕在自己身边，永远都不会离开的人。而今天真正见识到安德烈的所作所为，真正知道狐狸在安德烈身边的称呼，他才彻底的开始崩溃了。
“早点睡吧，安德烈他们离境的事情至少还有个五六天。”顾南弦一直在和林申强调对方离境的时间，就是在告诉他，只要动作够快，一切都还有机会。
但是林申——似乎彻底被打击到了。
“没什么机会了，胡初诺根本就没有把我算到她的人生计划里。”林申终于很清醒，很正经的说了这样一句。
顾南弦微愣。
按照林申这么说了，当初的自己也没有把钟意欢安在自己的人生计划之中，如今的钟意欢对他也是如此，那他是不是更应该可悲一下？
“在胡同口碰到安德烈只是个偶然，况且这也不代表什么。是你想多了。”顾南弦拍拍林申的肩膀，觉得自己兄弟再这么下去可能真的就会一蹶不振了。
林申抿唇。
“那东西虽然不起眼的很，但是是我和她两个人知道的秘密，从夜巷的后门溜出去，两分钟就走到了，近的很。她每次不舒服的时候，最想吃的就是那家的卷面皮，其实我也尝不出来有多好吃，不知道那个女人究竟为什么那么喜欢。”林申坐在那里，自言自语起来，顾南弦就那样站在那，也不言声。
“有一次她执行任务受伤了，在伦市休养。她给我打电话说很想吃那家的东西，于是我就傻傻的买了张机票，想方设法把那东西完整的带了过去。那天我在她家里，看着她那里一点也不整齐，但是却心里满当当的。看她吃的那么香，觉得自己这么做还是挺值得的。”林申又开始了将往事回忆一遍的痛苦。
顾南弦咬咬嘴唇，林申的大部分痛苦都来自他的迟疑以及安德烈的主动。
林申的父母亲健在，他需要考虑的家庭因素比他还要多。
“我们说好的，这东西只能自己留着分享。结果我居然在那看到了安德烈。”林申紧紧攥着拳头。
顾南弦终于知道他生气的点在哪里了。
狐狸率先背叛了他们当初的承诺，可是顾南弦觉得这不过是一件小事情，也许狐狸生病的时候只不过是想吃他们家的小吃罢了，安德烈只是为了满足她的愿望。
“休息吧。”顾南弦只能说出了最苍白的三个字。
林申不再言语，在顾南弦这里他才不用考虑这么多，顾南弦经历过，自然能懂他此刻的心情。
他之所以会回家是因为想看看小时候和狐狸一起待过的地方，可是又突然跑出来是害怕那些会永远变成回忆的部分，戳入心脏，痛到骨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