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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因刚才的冲击，重心不稳，头部磕到了车厢。他抬手揉了揉磕到的后脑，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抚过痛处，下意识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陈臾倒还好，有一个人形肉垫在面前挡住，毫发无损。
瞧着眼前惊险的一幕，她只觉得这意外来得太小，要是能把李京泽直接撞残才好。
前面传来一道歉意的声音。
“抱歉，少爷，前面封路了……您没事吧？”
由于中间有着格挡，对方的嗓门放得很大，却仍然不够清晰，不过最基本的交流倒也没问题。
“滚。”
李京泽一声怒喝，重新坐回了位置上，下一秒，那道幽冷又炙热的目光转向陈臾。
沉默了片刻，车身缓缓启动。
李京泽忽然开口喊她名字，那嗓音低沉又危险。
“陈臾。”
陈臾的心脏骤然一紧。
男人缓缓舔舐着唇，随后，扬起修长手指，如同毒蛇般轻柔却不可抗拒地抚上了她那瓷白细腻的鼻尖，指尖的冰凉与她温热的肌肤形成了鲜明对比。
“如果我只是想报复，早该把你推给程东鸣。”
他的目光幽深，透露出一抹不为人知的寒意：“你知道他有多少种折磨人的手段吗？你能想象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吗？”
陈臾的眼眸轻轻颤动，有了一丝惧怕。
她当然见过。
甚至上辈子还被程东鸣折磨过。
忽然，那只大手猛然扣住她的下巴。
力道之大让她的头被迫仰起，那指腹粗糙，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狠狠按在她唇边那隐约可见的微痕——那不是他咬的。
李京泽的眼眸幽暗，下一秒，指腹狠狠地捻磨着那里，像是想要将其彻底擦拭去。
许久。
他开口的话语偏执又阴凉。
“我不相信，我对你的好，你一点儿都觉察不到。”
“陈臾，是你在自欺欺人。”
“你总是逃避，不肯正视我对你的爱。”
陈臾冷笑一声。
什么算是他对她好？
抛开前世的诱骗不提，这一世，像狗一样狂咬着她不放？还是无时无刻的威胁与随时随地的强迫？
如果没有他，她也不会跟程东鸣这样的疯子有交集，她可以安安稳稳地度过这一生，又何需他保护？
可陈臾累了，不愿再跟他争执。
瘦削的肩膀微垂，疲惫的弧度透着倦怠，她的眼眸低垂，不期然落在了纤细手腕上绑着的那条精致的手链。
手链在肌肤上闪烁着微光，仿佛是她内心一丝温暖的慰藉。
这一刻，她多么庆幸，江述声可以找到她。
车内气氛紧绷。
李京泽紧盯着陈臾那张精致的面庞，不肯放过她一丝一毫的反应。
“这些天我一直在想，既然你不是为了替何韵报仇而查我，那为什么不肯接受我，为什么这么恨我？”
骨节分明的长指轻轻动作着，指间有意无意间擦过她的脸颊，举止轻柔却隐含着不容抗拒，他的眼神更紧。
“除非……我告诉你的那场梦，梦里的一切，是真实发生过。对不对？”
陈臾的心尖一颤。
少年的眉眼深邃，幽暗中透着一丝偏执。
“陈臾，你爱过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