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涛全凭着还未冷却下来的爆发状态撑着,灵敏地在众多危险的虚浮钢铁之上做着变样的舞蹈。
    这样才能在危险出现前移动,在倾颓扩大前跨越,也是他能从危险频发中幸存的唯一保障。
    头次出现的堆积物垮塌还不是最危险的。
    众多机器残骸在第一时刻所形成的状态最不稳,所以是最容易发生垮塌的。
    但也正因如此,稍微有点脑子的都会缩在阶梯之间瑟瑟发抖,在巨大的碰撞声和摩擦中静待一会,这样反而较可能避过许多的碰撞和挤压。
    而第二次的垮塌就很危险了。
    虽然不稳定的状态会在翻滚移动中寻找到较为稳固的结构,但是依然会带着很大的隐患。
    急欲逃跑的幸存者大多会选在头次垮塌之后寻求脱身。
    在这看似平静下来的时候离开或许安全,但在从钢铁残骸之中钻出来的时候,却极容易触动不稳的结构,进而可能会引发较为危险的连锁反应。
    若逃生者此时正将身躯从众多狭窄的残骸中探出了一半,那接下来的安危之事就只能求助运气了。
    至于第三次、乃至第四次的再垮塌虽然也是有可能发生的,但经过多次滑动的钢铁垃圾们总归会是进入较为稳定的状态,这时的危险就要小得多了。
    所以王涛的逃跑就是在这样的险恶环境中进行的,他在第二次垮塌发生前就完全从受困之处脱身了。
    因他的移动而诱发的垮落崩塌虽然可怕,但还是不及身后的追兵可怕。
    在许多的铁躯钢骨之上不断地跳来跳去看似有趣,频繁而快速地转换落脚点也如同是在舞蹈,然而稍有不慎便会被突出的机械臂勾带,或者会因突然下坠的机身而动作变形。
    所以这堪称是求生之舞。
    轰隆的滚动之声激起了一蓬蓬的陈年老灰,狼狈的身影扑扇在灰蒙蒙的浊气中连续跳动着。
    王涛在躲避中必须时刻小心着脚下的不稳,止不住的惊声鬼叫响彻在楼梯间的上下,却也正说明跳跃者的状态不错,只是精神略有些陷入了亢奋之中。
    追击也是在这样的不利下发生的,新补位的机器也没有因为悬浮的能力而获得多大的优势。
    众多的坚固残骸都被楼梯拐角给拦住了,所以在撞击滚动中逐渐在这里堆积出了不低的高度。
    使得可供通过的空间就一下子被陡然缩小。
    这对追击而来的机器较为不利,让它们不得不从这必须通过的狭小缺口进入。
    而且还得小心捉拿的目标会故意将其它的钢铁躯壳推下,人为地给这些追兵制造些坠落的麻烦。
    王涛在逃离追击的时候还时不时地抬头仰望,他将希望都寄于那扇指示灯不再闪亮的铁艺的大门,并在暗自猜测着:“看样子也是受到了‘黄棍’的影响呢,那是不是说只要过去了就能打开了呢?”
    希望一起他的脚步就更快了一些。
    奔行中不顾可能会在匆忙的行动中割伤自己,王涛将从披甲警员那里得来的匕首拔出来,然后就紧紧地反握在了手中。
    再撕拉一声就用其割开了左袖,接着就快速地将整条袖子都扯下,并紧紧地攥在了手中。
    如此的行为不是想要举白旗去投降,毕竟两边的风俗及历史都有所不同,谁知道人家认不认得白旗是啥意思呢?而且大家都互相伤害到这个地步了,就算投降也不会得到什么好下场的。
    他将袖子割断是为了制造障碍,打的是在冲过铁艺大门后就立刻将大门扎紧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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