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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会疼一疼……没想到……”
说到这里哽咽起来,再也说不下去。
“我知道。”他轻轻地拍她,安慰她,“我知道你不会狠心杀人,你不是故意的。没关系,是他欺负你,这是报应。”
“不……是因为我……临渊……我们要不要去报官?”
“傻丫头。”他摸摸她的头,“不用报官,报官的话,你就会被抓起来,甚至杀掉,你还怎么报仇?”
她一呆,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们回去,离开这个地方,我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他用哄孩子般的语气哄她。
她思量良久,轻轻点了点头。
临渊抱着她轻轻一旋,离开这个恐怖的小巷。
二人一消失,巷子里忽的多了几个黑衣人,他们动作麻利的清理现场。
片刻之后,小巷里空无一人,连一丝血的气息都再闻不到。
从这之后,寒玉仍然很努力很努力地在学武术,可是后来跟临渊对打练习的时候,她再也不能够用尽全力,甚至每每进攻到一半的时候,动作就会忽的停下来。
这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秋至,二夫人借病回家探亲。大夫人请缨为孩子祈福,几月前就住进寺庙。
三夫人早已“病逝”。
一时之下,这位极其受宠的“四夫人”,独领风骚。
江府大大小小的事。莫不经“四夫人”之手,上上下下的人,对“四夫人”言听计从。
如若不是大夫人避其锋芒,提前显示出“与世无争”的大度,恐怕这名存实亡的“大夫人之位”也早已花落别家。
临渊在院子里给寒玉分析这些世家贵族的“妻妾之争”时,寒玉轻轻吐出一句话。
“果然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果然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临渊被这句话愣了半晌。
回过神来之后,他不免提醒一句,“寒玉,既然已经决定报仇,就不能心慈手软。再顾旧情。”
“是。”
寒玉回过头来看他,眼睛里是似笑非笑的神色。
“可是临渊,假作真时真亦假。你怎么知道,我说这句话的时候,露出的惆怅。是真是假?”
临渊一愣,“我觉得是真。”
寒玉站起身,看着院子里满天飞舞的落叶,轻轻道,“临渊,你能教我学舞么?”
临渊稍一思忖,笑了。
“我请人教你。”
同年秋季。江府喜得贵子,大宴宾客。
连绵不断的鞭炮声响了整整三日,到了晚上,一朵朵璀璨的烟花从江心居上空升起来,竞相绽放。
宴会的盛况空前,庆幸的是。没有人再把她揪去丢人现眼。
除了定时送米送菜的下人,江府没有人再记得她。
昼夜不停的烟火声一阵一阵的响,扰得人无法入眠。
无眠的夜晚总是难熬,所幸月光如水,倒也美妙。
她干脆昼夜不停的练了三个昼夜武术。
虽然还是不能克服心底的恐惧。但练好了总是好的,可以锻炼身体,可以坚韧意志,最重要的是,可以给自己安全感。
每次练武的时候,虽然身体很累,心里总会很踏实。
再过一年,院子里的花草长得很高,它们仍然在盛夏的某一天同时绽放。
这一年仍然无人造访落雨阁。
临渊陪着她每日练舞读书,日子安静而有规律。
如果不是“夏姬”每三日一次来指点她的舞姿,她几乎以为这世界只剩下两个人。
“夏姬”便是临渊给她请来的舞师,一个姿容秀丽,舞姿卓绝而又沉默少言的女子。
她总是唤临渊“公子”,在他面前毕恭毕敬,从不多说一句话。
寒雨很喜欢她的性格。
二人都是少言的人,就连练舞的时候,也极少交谈。
每当寒雨动作不好了,她的眉头就微微皱起来,盯着她做错动作的地方,默不作声。
寒雨便知道错了,一边看着她的神色,一边变换动作。
如果某个瞬间她紧缩的眉头忽的舒展了,那么这个动作就得到认可了。
舞师“夏姬”是个要求非常严谨的老师,在她眼里,没有“错”的动作,只有“感觉不对”的动作。
她纠正她的时候,往往不是动作做错了,而是“没有那种感觉”。
什么感觉?
这就是需要自己去悟的东西。
同样的一个动作,只要幅度微微相差,表情微微不同,甚至眼神稍微不同,就会有迥然不同的“感觉”。
用夏姬的话来说,“三分看动作,七分看感觉”。
所以有时寒雨会暗自庆幸自己有个沉默寡言的舞师,因为“感觉”这种东西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
如果硬要把“感觉”说出来并加以传授,教出来的舞未免按部就班,缺少动人的灵性。
用临渊的话来说,夏姬是个高明的舞师,她教出的学生跳出的每一个动作,展现出的每一份风采,都是学生自己领悟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