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趟。”
老仵作闻言翻了个白眼:“你居然要请那个小灾星?你瞧不起我是不是?你觉得我验错了!你就是不肯承认自己的女儿是杀人凶手!”
年政远不理他,只低着头道:“建阳人都知道,廖子承继承了他父亲的衣钵,一身验尸的本事出神入化,从未错断,如果小女是真凶,廖子承也只会让小女的罪名更加证据确凿而已。我这么做,完全是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接近真相的机会,毕竟,我是看着李公子长大的,他遇害,我也难过。”
李府台阖上水光闪耀的眸子,点了点头:“正好,今天也请了他来赴宴的,你去前厅看他来了没有。”
一刻钟后,幽幽泛着冷光的门廊,一角白袍轻轻拂过,像一片洁白的云,轻悠恬淡,却也带着天际一抹恣意。
绣着银色飞鸾的领口微露出一片雪色肌肤,似极了紧束腰身的那抹白纱光泽。
宽袖看似随意地垂下,却半分不乱地轻轻落在手中的四方箱笼之上。
屋内,骤然冷寂,连碎碎念的老仵作都屏住了呼吸。
听说,有的人,即便衣衫褴褛,也挡不住一身贵气;又听说,有的人,即使徒步尘沙,也迷不了鹰一般的眼睛。
很显然,当本该被传闻射成筛子的人,俊逸洒脱地出现这里时,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目光相错的一瞬,那种没有底气的情绪,不受控制地在心底流星一般闪过!
“廖子承见过府台大人,两位县丞大人。”如沙石碰撞在阳光下,低润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徐徐打破了久违的沉寂。
李府台、张县丞与年政远回神,微微颔首,示意他开始验尸。
廖子承戴上手套,面无表情地走到华珠面前,拨开她染血的发丝:“伤者脑后部遭受重击,凶器为陶瓷,怀疑是从身后突袭。”
老仵作吞了吞口水:“那一定是她杀完人之后逃跑,刚转过身,便被李公子砸到了。”
廖子承不接话,站起身行至死者身边,一边检验一边说:“凶手的习惯手为右手,伤口呈倒三角形状,乃刀刃朝下、刀背朝上,刺中胸口所致,死亡时间为半个时辰,死亡原因,心脏骤停。”
“心……心脏骤停?不对!这个刀口与心脏的位置相差整整一寸!他是失血过多而亡!”老仵作高声反驳。
“谁说凶手是垂直下刀的?这是一个斜刺伤口。”廖子承拿出一个草编的匕首,顺着伤口的方向轻轻地推入死者皮肤,就见那刀柄果然是斜着的,且朝向头部,“死者瞬间毙命,不可能再袭击年小姐,当时还有第三个人。”
毋庸置疑,这个人才是杀了李公子,又打晕华珠,伪造犯罪现场的罪魁祸首。
李府台深深地看了华珠一眼,沉着脸问:“如果年小姐不是凶手,那凶手会是谁?”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了廖子承,廖子承却淡淡地道:“我只负责验尸,并不负责查案。”
华珠眨了眨眸子,撇开凶手与死者——
第一个进入案发地点的人是她,之后凶手伪装了现场。
第二个进入现场的人是家丁。
第三个是死者父亲——李府台。
然后是老仵作、张县丞,以及她父亲。
最后一个被请入现场的是……
华珠猛然看向了廖子承:“凶手就在这个房间,他身上一定还携带着与死者有关的东西。”
廖子承的长睫一颤!
华珠正色道:“我知道凶手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