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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沉默了很久,直到夜重归寂静。只是这次的静来得格外压抑。
碧玉轻轻吐了一口气,像是舒缓了一些:“你可知道,我最怕听你说‘马革裹尸’这样的话……”她伸手去摸申屠奕肩上的伤痕,“我从未问过你,这些伤的来历……可我很清楚,你身上大的伤痕有三处……小的不计其数……”
申屠奕见状,慢慢回忆着:“……肩上这块伤是当年在冀州常山时留下的,那里近鲜卑,与匈奴杂居……胡人猖獗,数度在我封地行凶闹事,我领人前去镇压,被一个匈奴人刺伤了……后背那一块是在我十七岁那年,父皇命我为讨逆将军,我率一万禁军去平凉州之乱,生擒羌酋,不小心被人暗算的……至于胸前这块箭伤……”他停了停,一种强烈的情绪呼啸而来,“……那是讨伐赵王时被箭射伤的,你要好好记得,因为它,你等我、怨我、恨我,也因为它你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
碧玉突然想落泪。
“那时我要你说你爱我,你不肯。”申屠奕隐隐约约带了一丝笑意。
碧玉口上依旧坚持着,“是你不要我说的。”
“可我现在要你说。”他凝视着碧玉,态度忽然变得很坚决。
碧玉张了张嘴,面对这样的要求,她不再脸红,也不再需要反复确认,她的心明亮勇敢,可是那三个字还是像噎在了喉咙里。说这样一句话仿佛会抽空一个人所有的心绪和力气,她吝惜着,害怕一经自己的嘴说出来,没来由的会倾泻出许多心事。她怕自己对他的爱不能尽数包含在这三个字中,他却误以为已是全部。
她只得紧紧抱住申屠奕——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紧。碧玉忽然有一种不祥的感觉,这样的心境、这样的拥抱竟像极了是为离别而生。
犹如从噩梦中惊醒一般,她猛地松开他,心里一阵狂跳。
“不用说了,”眼前的申屠奕微笑着,神情恍若隔世,声音犹如天籁,“我一直都知道。”
固执无助的沉默后,碧玉听到自己说了一句徒劳无功的话,“我不让你以后再上战场。”
果然,申屠奕一笑,“你见过不上战场的将军?”
唯有默不出声,小心触摸着那些累累伤痕,心才稍稍被安抚下来。
长夜无声。
“你想见吕嘉乐吗?”清晨,碧玉正在梳妆时,申屠奕冷不丁冒出一句。
碧玉对着镜子点头回答,“想。”
申屠奕看了看镜子里的碧玉,口气略有不满,“你不能假装想一想再回答吗?你这急迫的态度让我又开始忌恨他了。”
碧玉笑道,“都是旧事了,你难道还介意吗?”
申屠奕走到碧玉身后,拿过一根白玉钗,轻轻插到她发髻里,“我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忿忿不平。”
“为什么?”碧玉索性放下梳子,转过头,专注地看着申屠奕。
申屠奕一笑,“他和你一起长大,我却只能遇到十六岁的你。”
碧玉边笑边戴耳坠,“这有什么,你能陪我到六十岁啊。”
申屠奕面色灿烂,装着漫不经心岔开话题,“还是这支白玉钗好看,难怪你一定要我找人修补,金镶玉倒也别有韵致。”稍稍停顿,换了种口气接着说,“过些日子,我召吕嘉乐来府上一趟。”
“这玉钗在你眼里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可它是母亲一直戴着的,现在又送与了我,我对它的感情可不亚于对你。”碧玉边说边笑,申屠奕边听边笑。
昨晚的那些忧伤和阴霾似乎从未有过抑或是随着日出一扫而尽。
大司马府。
“涟漪,我们来玩投壶吧。”申屠鹰把文书推到一边,吐了口气,眉眼有盈盈笑意。
涟漪温柔一笑,“好。不过殿下不一定是奴婢的对手,奴婢从小就爱玩儿这个。”
“我提醒你两件事情,第一,我七岁就开始练习骑射了,不敢说勇冠三军、百步穿杨,可投壶这种游戏基本上百发百中;第二,……”他故意迟疑了一下,盯着涟漪脸上的神色,“我说过我们二人单独一起时,你不是奴婢。”
涟漪低头,声音婉转,“我去取壶和箭就是。”
不一会儿,涟漪拿来一尊鎏金银壶和一把红白相间的羽箭。申屠鹰将银壶放到书房中央空旷处,拉了涟漪站在数尺外,冲她笑笑,“先每人十只箭,我投一支,你投一支,我用红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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