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禾,说点话。”
    一般如果孩子能先说出妈妈生气的点,还是可以酌情少打两下的。
    禾儿抽抽噎噎道:“我……我没有认真做,也没有背书。”
    岂止是没有背书,学农都把她学野了,也不用带书包,每天就是玩。
    这世上有天赋异禀的孩子,赵秀云见过,但自家没能轮上。
    孩子固然不傻,不过还是那句话,需得事事有人看着才行。
    她棍子抽在桌上,声音回响在客厅里。
    苗苗抱住爸爸的大腿,小手紧紧捏着裤脚。
    赵秀云延长这一刻的紧张,居然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期末考,没有考好,咱们再算总账。”
    还有个缓冲期,禾儿如蒙大赦,夸张地松口气,很快又缠着妈妈。
    人家怎么就这么招孩子?
    方海酸得很,就这俩,他得罪哪个,都能一整天板着脸不跟他说话。
    妈妈是打了打、骂了骂,愣是没人在乎。
    这就是做爸爸和做妈妈的区别吗?谁肚子出来的跟谁最亲?
    方海叹口气不去想,把自己的考卷折起来。
    三十岁的人了,得一满分,细想想没什么好骄傲的。
    但好歹是个纪念,还是珍藏一下。
    赵秀云余光看见,还是着重表扬他。
    “不错,进步非常大。”
    上班忙,家里事情又多,每天能抽出点时间看书写字都不容易,已经很了不起。
    方海嘿嘿傻乐,生出一种当年自己要是去上学,指不定也是大学生的豪情壮志。
    手里头东西叠巴叠巴,兜里掏出一打票来。
    “陈斌给的。”
    距离他受伤半个月,陈斌的谢礼才来,联想到他所有工资都上交,只给自己留一点生活费,来路就很叫人怀疑。
    尤其是赵秀云,捏着票说:“这么多,不是供应里的吧。”
    有几张特供票,这个级别根本够不上。
    方海压低声音说:“他爹妈级别高。”
    这事在家属院其实算秘密,陈斌不是那等爱张扬的人,多年来实打实靠自己。
    难怪了,赵秀云受之无愧,大发好心说:“回头你请他家里吃饭吧,我看他这伤受的,人都虚了。”
    吃的食堂大锅饭,哪怕是病号饭能有什么营养。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两个人同时归队,知道内情的都暗地里议论,不知道内情的以为陈斌是伤重不治,很快要驾鹤西归了。
    委实没什么好神色。
    方海点点头:“行,明天不是排肉吗?叫他来吃吧。”
    说起排肉,赵秀云就叹气。
    肉站一挂牌子,大半夜的三四点就得去排队,到得晚猪尾巴都轮不上,两个人还都要上班,别人家也有叫孩子的,不过他们舍不得,只得自己轮流上。
    方海本来想着就自己去,赵秀云也想着就自己,谁都说服不了谁,只能轮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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