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他就自己捧着傅文琛的照片看。
    有时候实在情绪到了,他也会脆弱敏感,可怜兮兮地问她:“妈妈,爸爸会来找我们吗?”
    每次他一问,江凌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就会被触动。
    她给不了儿子想要的答案,只能勉强笑笑:“妈妈也不知道呢。”
    童童就说:“他要是来了,我们不要搭理他,让他知道我们很生气。”
    每次聊起这些,江凌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
    有时候江凌也会问自己,这些年没有带童童去找傅文琛,自己是不是也做的很不对。
    可当年执意抛下她的人是傅文琛,她难道还要舔着脸,带着儿子主动找他吗?
    江凌去客厅喝了点水,才返回房间。
    进屋才发现窗帘没拉,她今晚上失魂落魄的,总是丢三落四。
    已经后半夜了,外面夜深人静,只小区里的路灯还亮着袅淡的光。
    江凌拉窗帘时,瞥见外面路边一道熟悉的身影,是傅文琛。
    江凌住十二楼,夜幕下她看不清对方的脸,可她还是一眼认出。
    他居然没走。
    江凌看一眼时间,已经快凌晨四点钟。
    傅文琛刚从安芩出差回来,由于南北温差原因,他只穿了件薄款的外套。
    然而此刻长莞的温度,是零下九度。
    江凌搞不懂他,这么多年不闻不问,现在跟她来这出。
    她不想理会,果断拉上窗帘,继续回床上睡觉。
    可是一闭上眼,她满脑子都是站在外面的傅文琛。
    他的手被门夹上了,也不说去医院看看,就这么站在她家小区楼下,难不成要这样站到天亮吗。
    从他带童童回来到现在,已经七个多小时了。
    也不怕手真的废掉。
    心里一番挣扎,她起来裹了件羽绒服出去。
    —
    傅文琛知道自己回去也睡不着,索性就在这边等着。
    他想等天亮了,江凌的心情稍微平静些,再好好跟她谈谈。
    长莞的夜晚很冷,寒风一阵又一阵刮过,他整个人都是木的。
    然而对此刻的傅文琛而言,就是这样的状态,才能稍稍抵消一点心底的沉痛。
    这些年,他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挫败过。
    傅家最难的那阵子,他带着全家人挤在一间破烂的出租屋里,夏天窗外垃圾场的味道飘进来,令人作呕。
    即便是那个时候,他也没觉得自己多狼狈。
    当初唯一支撑着他的就是江凌,他想着只要江凌好好的,没有跟自己吃这份苦,他怎么都是甘愿的。
    这些年还清债务,他在工作上逐渐站稳脚跟,有想过去找她。
    可是每次想到她当初离开时的决绝,就失了勇气。
    若她早放下了,有更好的生活,自己又何必再去纠缠,给她添堵。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生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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