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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父亲旁边坐着睡着,天刚亮就醒来。吃过简单的早饭,带上父亲为我准备的食物和特产,林阿姨给我做的新裙子,便准备返回学校。在火车站跟父亲拥抱告别,昨夜之后,我们之间仿佛更容易表达对彼此的爱,不再矜持。或许是父亲已经老去,他需要我,而我已经长大,不再觉得依恋父亲是一件幼稚的事情。
看着他离开我便进了候车室,还要等候两个小时,我拿出随身携带的小说阅读。我最喜欢的女作家写的心情随笔,里面杂乱记录着与友人出行的夜晚,写作时候的困境,失眠的蔓延,对稳定感情的渴望和童年时的许多小遗憾。
也许是昨晚没有睡好的缘故,我竟在空荡的候车厅睡着了。醒来发现自己靠在某个人身上,身上盖着一件男士的上衣,衣服上的香水味混合着淡淡的烟味,迷糊中还是猛地就惊醒。
舒景安。
是他的味道。我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努力回想自己在偏远家乡的车站等车,有些不敢置信,然而那温度和气味真实无比。在这个冰凉的小镇车站,他来到我的身边,给我这样的温暖,瞬间就湿了眼眶,许多情绪都是单独不会释放,聚集在一起却如同爆炸的氢气球势不可挡。
哭泣让我开始颤抖,他感觉到我已经醒来。双手扶着我的肩膀把我搂入怀中。
“蓝朵,我和你父亲年龄相仿,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已经无情无欲,见到你以后却像年轻时候一样心悸。”
“对你说出这样的话我内心都是恐惧,怕我没有保护你的资格。也许你觉得一切很突然也就不真实,我只想告诉你,每一个你在阳光朵朵的夜晚我都在,每一天你下班路过的地方我都在,哭泣的你,痛苦的你,醉酒的你,我都看着,我想让你温暖。现在,我只要知道你的心。”
那告白让我战栗,我像所有最俗气的女生一样,受不了这样的蜜语。伸手抱着他的肩膀,狠狠地咬了他的手臂,只觉内心踏实安全。
后来我才知道,他与我最爱的女作家笔下出现的温暖人心的男人,一模一样。一样的年龄,穿着打扮,风度内涵,一样的表情,一样的安静淡然。在她的文字世界里,这样的男人是可以相信,值得爱,并且足以托付终生交付感情的。那些男人的形象我在心里幻想了很多年无数次,如今就这样出现在我的面前。那个午后,冰凉刺进骨髓在他出现后却温暖如春日的太阳,美好的温度和色彩,眩晕的感觉,整个人一直在升腾,飘在云端,我变得好自大好骄傲,自大得像个公主。那刻我就知道,我爱了。
有些时候,我们会做一些会伤害周围人的选择,因为不这样,也许就永远被幸福和快乐拒之千里之外。
他开车带我离开,沿途会经过许多陌生的地方,他每开几个小时就会停下来,让我下车,自己跑去路边便利商店买温暖的食物和水给我,空旷的原野,傍晚的时候坐在一望无垠的公路旁边看夕阳慢慢掉下地平线,他在我身边,搂紧我的肩膀,不用任何话语,我就能读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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