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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给大石活活压死的。
小牛子家原便人丁稀少,他大哥一死,他家就只剩下一个双目失明的老娘和小牛子两个人,他若再有个三长两短,叫他回去如何交代。
一想到此,李老爹便万分懊恼自己为何要带小牛子同来,可确也是被逼无奈,村里有力气的壮年实在不多了,挑挑拣拣也就带了这些人出来。
“李老爹,我在这儿。”李老爹努力睁大双眼寻着,还是一旁有人替他指了个地方,他才摸准了方向。
不远处,垂着一片密实的藤蔓,但依稀还能看到其后有着什么?
众人循声而去,惊愕的看到山石间竟出现了一道约摸两步宽的地缝,深约一丈有余,小牛子便站在下头,满脸急色的仰头望着众人。
见他安然无恙,众人皆松了口气。
“小牛子,你怎么跑地底下去了?”提着砍刀的人蹲下身来,笑哈哈地说着。
“小马哥,你就别笑话我了,快拉我上去,这里……这里挺骇人的。”小牛子向那人伸出手说道,还不时地望望左右及身后,显得十分害怕。
被称为小马哥的男子放下手中的砍刀,向他伸出手,却发觉两人之间还差了些距离,便又收回手,也不起身,继续说道,“我说你小子,这么深你刚才是怎么下去的?”
方才他们虽各自分散开来,却相隔的并不远,这么深的地方若是跌下去的,他不信牛子会一声都不吭,他更不信这么多人会一个人都没听见什么动静。
“喔,我刚才在上头瞧着没觉得这么深啊?”小牛子一脸的委屈,指了指身侧,“我跳下来刚好落在那堆树叶上头,没摔着,下来才发些上不去了。”
“敢情你是自个跳下来去的,你小子犯浑不要命了。”小马啐了口唾沫说着。
一旁的李老爹闻言看了看四周,以他此时所处的位置望去。隐约能看到小牛子的身后,似乎还有些往内凹陷,好像他就站在一个洞口边上似的。
“小牛子,你无缘无故的跳下去做甚?”李老爹也随之蹲下身来问他。
他是看着小牛子长大的,这孩子实诚,做事有章法,因着如今家里里里外外的事都是他一个人担着,也让他成熟许多,他可不像莽撞之人,定是有缘由的。
“哦,我是看到这下头有东西闪闪的,很扎眼,就下来看看,结果,发现是把奇怪的匕首,你们看。”小牛子说着,从怀里掏出了匕首,扬起手给上头的人看,“我还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匕首呢!”
站在上方的人个个蹲下身来,好奇地看着小牛子的手中之物。
他们村地处偏僻,寻常鲜少有人出入,商人之类的更是少有踏足,对外头的事务所知不多,饶是李老爹活到这把年纪了,也未见过匕身通体皆是漆黑的,也是啧啧称奇。
“看来这是外头的东西,你小子算是捡到宝了。”有人笑着说道。
“哎,小牛子,下头还有没有稀奇的东西了?”小牛子刚想回话,又听那人接着道,“你不必说了,我自个下去找。”
话刚落,人已经赤溜溜的,顺着裂缝的小陡坡三两下跳了下去,屈膝踮脚落地,抬头便发出一声惊叹:“好家伙,大伙们真该下来看看。”说着已径直往前走去,消失于众人视线之中。
听他此言,上头的人顿时左右观望,开始举棋不定起来。看小牛子的模样,下面似乎很恐怖,可听他说的好像还有什么稀罕之物,一时间拿捏不定,纷纷看向李老爹。
“李老爹,要不咱们都下去看看,指不定还能寻到那大蟒的踪迹。”小马稍一犹豫,又看了看四周的情形,接着劝李老爹,“待会儿我先爬上来,再用那些藤条拉大伙儿上来,保准没事。”
李老爹的目光顺着小马的指示,看到了那些粗实的藤蔓,许久才缓缓地点了点头。
见李老爹点头,众人心里也有了底,纷纷靠着自个儿的能力下到了地缝之中,李老爹年纪大了,还是小马用藤条绑在他的腰际,又命人在下头接扶,这才将人缓缓放到底下。
下到地缝底,众人皆是一阵惊叹。
眼前像是一个大广场,比村里晒草垛子的广场还要来得大,头顶处原先应该是有顶的,不过已塌陷下来,壁顶的石块都砸落在地上,还有不少雕像或倾斜靠着,或横倒躺着,只余石柱,虽有破损,却仍耸立着。
这里虽一片狼藉,却又透着无比的宏伟肃穆。
“没想到在这深山老林里,居然还有这种地方。”静静地看了许久,小马忍不住溢出一声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