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屑插到了左肺叶里,我们治不了,估计不等到医院就不成了。咱们还是看看能处治的吧。小伙子跟着我,给我打下手吧…”
雍澈回头看了看说话人,见是个穿着白褂子的西医大夫,便正色道:“先生,这人我看医得,我不会取他身子里的东西,你帮我。”
那大夫听了忙道:“别扯淡,这里没有止血条件,而且…”
不待他说完,雍澈倏地提手,以拂兰指法在那伤兵伤口周围穴位上重手拂了几指,流血之势立缓,那大夫惊道:“出血点止住了!你是…你是学中医的?”
雍澈点了点头,“先生请!剩下的靠你了!”说完赶忙到另一个伤兵身旁救治。
那大夫利索的将木屑从伤兵已止住血的伤口中取出,又处治一番,见性命无忧才让人抬下车去。
鲁征超见了一时感慨:“若是长官听了我的,兴许事情又有转机!”
有了上次打架后医治同学的经验,雍澈于诊治外伤的手段已有进境,又有车站大夫、护士配合,半个钟头便医了五六个人。
鲁征超见他手法虽娴熟,医术虽精深,可实在分身乏术,只怕时间久了,这些伤兵等不到救治便已咽气,也只得向手下卫兵叹道:“留下五个伤重的给大夫们诊治,其余的快拉到医院吧,抬的时候稳当点!”
雍澈这一早上在车厢里丝毫不得喘息,又折腾了近半小时才将剩下的伤兵全都医完。到得后来,还是有两人因抢救不及时失血而死。
雍澈虽出身医药世家,可终究头次碰见患者死在自己面前,不知是惊是怕是愧,泪水早已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鲁征超安排人将伤兵和死者都抬出去,车厢里便只剩他和雍澈二人。
雍澈听着车窗外的脚步声、车鸣声、吵闹声,身子不住颤抖,泪却再流不出来。
只觉一只手有力的拍在自己肩上,鲁征超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兄弟,谢谢你,你救了咱们奉军九条人命,没有你,他们的爹娘妻儿便要来收尸了…”
雍澈忽的甩开落在肩上的手,“若是我平日里用功学医,手法再快些,那两个大哥根本就不会死…”
鲁征超凝视雍澈,只见晨光映着他半边挂了泪水清秀的脸庞,身上原本米白色的衫子上早已血迹斑斑。鲁征超低头缓缓点上一支烟,递给雍澈道:“抽烟吗?”
雍澈瞪他一眼,愀然下了火车,一路跑出月台。不等出站,又被那辆挎斗摩托截下。不同的是,这会儿只有鲁征超一人骑在车上。
鲁征超面无表情的道:“上车,我送你。”
雍澈看他一眼,一言不发的坐进挎斗。
二人一路无语,摩托开得甚快,外攘门已隐约可见。
鲁征超看着前方,悠悠道:“我打听过你,有人说你最近医术精进,估计三五年后或可不在乃父之下。我不懂医术,倒也想问问你,令尊今日若在,可医得几人?”
雍澈半晌无语,进了城门方喃喃道:“我不知道,但以他老人家的本事,总会比我多救一二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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