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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东随严秀卿到了严家,恰京兆府也派了人,因严夫人并严老夫人皆是女眷,又皆有诰命,为留颜面,京兆府尹只着人上门问询。因有外人,严秀卿避开了,只留了金东在侧旁听。
京兆府来人乃是一位姓王的老主簿带着一个小文书,也姓王。那王主簿虽长得极瘦削,眼睛颇有神采,山羊胡子留得不长,修剪地整整齐齐。管家引了人到内堂见过两位严夫人,那老王主簿恭恭敬敬与严老太太唱了个诺。严老太太微微侧了身避过:“大人不必多礼,快请坐。”
那王主簿微微躬身道:“冒昧前来,乃是秦府尹指了余来向老太君请教一件旧事,还望老太君解惑。”
严老太太客气道:“大人但问不妨,老身知无不言。”
“贵府早年间,除眼前这位,可还有一位严夫人?”
严老太太心中不防问得乃是这件旧事,心中不由一窒,便说不出话来。
王主簿似乎没有未注意到严老太太的异样,仿佛又想起什么事来:“还有一事要禀与老太君知道,待这边请教过,还要去问问严大人。”
严永泉一直圈在书房,哪里有串供的机会。严老太太本来下意识要隐瞒,此刻只得叹口气道:“不错,老身先头原是有一个姓章的儿媳,这媳妇儿也是知礼孝顺,老身极爱她。只可怜她没福,实在是去得太早。”
房中除了两位严夫人,大小王大人,小太监金东,还有严府管家并伺候的丫鬟嬷嬷一屋子人,此刻众人皆大吃一惊,从来不知道眼下这位甄氏夫人,竟然是个继室。
小王文书奋笔疾书,老王主簿面色不改,又问道:“请问前几日府上是不是来了这章氏的家人寻亲?”
严老太太只得答到:“家中门子不知旧事,得罪了亲戚,后来幸得前儿秦大人亲来寒舍告与我儿知道,昨日一早老身便命永泉去接人,还未得见真人,这里头难道有什么事不成?”
王主簿也没回她,又掉转头去问那章氏当年如何死的,严老太太只说是发了急病,语焉不详,再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王主簿也未多缠,取了那小王文书所记之笔录扫了一眼,递向严老太太道:“老太君还请过目,若小王所记无差,便请画个押吧。”
严老太太识字不多,眼又极昏花,让严夫人帮她看了,自己画了押,还想打探一二,不想那王主簿收了证词,拱手告辞,就要往书房问严永泉去。
待王主簿问过严永泉,也整理了一份口述,便带回京兆府复命。
京兆府中,秦倍臣只觉得牛啃南瓜找不到下嘴之处,严家母子认了旧年娶妻之事,异口同声道前妻章慧娘乃是急病暴亡,岳家未曾报丧,乃是岳家迁居后不通音讯之故。反正那章家除一个幼童几乎死绝了,那章春生对旧事丝毫不知,自然严家说什么是什么。
缉拿凶犯的仍然没有丝毫线索,但有当日城隍庙中见过那几人的香客提起那几个泼皮中有两个纹得好精致花胳膊,又有人影影绰绰看见那泼皮似往双狮胡同去了,这双狮胡同好巧不巧正是惠和公主府后门所在之处。公主卫中的部曲多从此门进出,这卫中的私兵皆是罪籍,自然里头也是有些个江湖气的,纹身刺青自然不鲜见。
秦倍臣一脑门官司,不由得心中暗叹,还得打叠起精神,亲点了人往惠和公主府上去。嘉楠人在宫中,谢青将秦倍臣请至外书房,秦倍臣心中打鼓,但仍大着胆子道:“非是造次,实在是往日有人见着贼人似往公主府中后门而入,还望谢先生行个方便。”
谢青沉吟了片刻道:“大人奉了皇命,办的是官差,依殿下素日之行,必是要允的。但此事关乎殿下清誉,究竟如何办理方才妥当,还需问过宫中。此刻青着人送了名册来,大人先派人在各处门禁稍待,待宫中有了旨意,才好行事。”
秦倍臣原打了趁嘉楠不在的主意,先把人清查了,回头再入宫自请个“不敬”之罪也就罢了。不想这公主府的清客甚是难缠,话说的滴水不漏,就是不让查。秦倍臣无奈,只得命人守了各处门禁,自己亲往乾清宫请旨。
皇帝一听就大怒,顺手砸了朱笔到秦倍臣面门之上,给他脸上画了好鲜亮一道红印:“抓不到贼就攀咬上朕的公主了!”
秦倍臣心中委屈,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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