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兴卓听得王氏提到两位年长的皇子,鼻子里哼了一声道:“那两个,一个下贱胚子,一个病秧子,不足为惧!”
    王氏叹气道:“老爷还是这么直性子,想到什么便冲口而出。
    那两位也是龙子凤孙,臣子怎好随意褒贬。
    三皇子身子弱些暂不说了,大皇子是皇长子,又是皇后膝下养大的,眼见着妹妹这样兴兴头头的置亲兵,心里头能没有一点想法?”
    华兴卓闻言心中一动:“夫人的意思是?”
    王氏微微一笑:“妾身并没有什么意思,想到的不过是想到人之常情罢了,民间姊妹间也要争个父母宠爱的。
    大皇子如今年岁渐长,又没有亲娘,身边倘若有个知疼知热,陪伴说话的人呢。
    有什么事情,也如妾身这般,陪老爷说说话,或者能分分忧呢。”
    华兴卓目光微动,欣然道:“夫人所言甚是,今日崔公公提起,老娘娘和娘娘在宫内也颇思念家人,过两日入宫不妨多陪两位娘娘说说话。”
    展眼到了八月十五,皇后领了内外命妇入慈宁宫参拜皇太后。
    一时礼毕,太后留了华贵妃与华国公夫人说话,其余命妇有家人入宫觐见的,各自回宫叙话,或直接谢恩回转,不一而足。
    王氏陪华贵妃并华太后说了一阵孕中及育儿的闲篇,华太后叹道:“展眼孙男孙女一个个活泼泼地在哀家眼前晃,哀家可真真儿是老啦。”
    王氏笑道:“太后娘娘怎么好说老,你的大孙子都还未娶亲,等过几年皇子们娶了亲,您还要看重孙子在眼前闹腾,再往后就是重孙媳妇在您眼前闹腾啦!”
    在老年人面前提孙子辈,再没有不讨喜的。
    大皇子虽然母亲不显,但是身为皇长子,太后的第一个孙儿,哪有不疼的。
    叫王氏这样一提,华太后也来了兴致:“峻儿过几个月就有十五了,是该相看起来啦。”
    于是又拉着王氏闲话京中闺秀。
    闲话了一阵,有小太监过来传话说皇上已经下了朝会,正要过来请安,于是王氏起身辞去。
    华贵妃也起身道:“嫂嫂难得进宫,也不必就走,便到储秀宫坐坐吧。”
    姑嫂回了储秀宫,只留了青禾与崔全在门外听宣,姑嫂两个入内说话。
    待得坐定,华贵妃只喊了一声“嫂嫂”
    ,眼圈便已经红了。
    王氏心中感叹,自取了手帕与华贵妃拭泪:“娘娘切切不可心窄,崔公公带话来,家里已经尽知,哪里就难至此处。
    上有太后皇上圣眷,下有家里一家老小牵挂,娘娘还请保养龙胎才是。”
    华妃接了手帕,恨声道:“嫂嫂没有亲眼见到,那小丫头片子平日里便掐尖要强,直把我的柳儿要踩到泥里去。
    前儿是我糊涂,想给小丫头一点颜色瞧瞧,但到底也并没有怎样了她。
    再说嫂嫂劝得哥哥谨慎行事,也没有什么把柄落下。
    皇上只不过被皇后轻轻一挑拨,没凭没据的,就不依不饶起来,连姑母的面子也半点不给,那话里话外便是咱们华家合该自己识相滚一边儿凉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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