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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彪近期被一些骚扰弄得焦头烂额:玉带镇周边的山头,本来都是属于常家的地盘,可不知为了什么,这段时间不时有人来镇上找麻烦,不是将常家的粮草垛给烧了,就是将常家马厩里的马匹不知被谁偷喂了什么,搞得全部拉稀腿软,一匹马都站不起来。
更可恨的是,本来是应该由他们常家收取的管家粮,不知被谁暗中劫走了。
这一冬季,常府上下百八十口人,全指望着这些粮食过冬的,这下好,全没了。
第一个怀疑对象,当仁不让的就是范仁佐,这一阵子,还有谁和他过节这么深?除了他的爹,他的兄弟,还有那两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女人。他有这么多人在他们常家人手上,他绝对不会来搞这些事情,给自己添乱。
想到范老大,常彪现在除了恨得牙根子痒痒之外,更多的是莫名的嫉妒和忿恨,他的手下那么多人,愣是没查出来这俩娘们和范仁佐的关系。
常娥的行动力在某一晚达到了顶峰:她不但找到了范家老爷子范大成,还跟他对过话,叮嘱他:过几天就会想法子将他救出来送回范家,而且,不是通过他大儿子的势力。
习惯东奔西走讨生计的范大成早就在常府待得不耐烦了,这里,除了把他关起来之外,倒也没怎么为难他,问那些看守,都是没有一句话,不用多想,他便猜到他肯定是受到他那个不争气大儿子的拖累,不然他一个糟老头子,又没多少银两,怎么会被关押至此,儿子和人结下梁子,由老爹来抵,自古以来也不是没有的。反正他自从知道他家老大干的营生以后,他也有了一定的思想准备,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突然。
一肚子的怨愤还没来得及宣泄,便见到自称大儿媳的常家小姐,她不但温柔体贴还很会孝敬老人,这样的好媳妇,哪里去找?他对儿子的气愤也在常娥的感染下,消散的几乎快要没有了,在这种情形之下,范大成对于常娥那是真正的欢喜的不得了,不但告诉了他家的地址,还将他知道的范老大的所有消息,甚至小时候穿过什么裤衩都一并告诉了她。
常娥听的是津津有味,暗中欢喜。
在某一天的深夜,忽然有个人影给她和屠沐的房间送进了一张纸团,上面只有一句话:静待转机。这四个字相当潦草,肖瑶看了半天,都猜不出是谁的字迹。范老大不会写字,会写字的只有大山,那么,这张纸条,会不会是大山差人给送来的呢?
“先不管,静观其变,前天,常娥不是说了吗?岩儿在牢里过得还行,范老爷子也过得不错的吗?”
“只能先看看了,我们还是等大山的消息。”肖瑶拿着这张纸条,对屠沐摇摇头,她也和她一样,百思不得其解。
屠沐好像想起了社么,她摸摸自己贴身口袋里的那张已经卷边的信封,她都不知道该不该和肖瑶说起,她只记得大山将这封信交给她时,那副慎重凝视的眼神,让她心窝子乱窜了好一阵。
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拿出来!
屠沐暗暗握拳,将那封信放在胸前,仔细细细地把边角铺平开,然后继续放在胸前的那块紧贴心窝的地方。
一天夜里,肖瑶和屠沐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听见大院的西边火光冲天,常府的所有人全部出动,在猛然慌乱了大半夜后,就再次平静下来,肖瑶也不能随意去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能通过揣测进进出出的人常府的人的脸色,来推测事态的发生和发展,可是,常府的规矩向来严苛,谁也不敢在肖瑶和屠沐这两个外人面前泄露消息,所以,观察了三天,肖瑶仍然一无所获,就连常娥,也都没见到。
再过了两天,刘三偷偷摸摸的来了,这次,他还真带来了消息,不过:是个很不好的消息:岩儿在牢里莫名的,暴病而亡,那天失火的事,就是范老大的人放的,为的就是抢走岩儿的尸体,回去安葬。
见惯了打打杀杀的刘三说起来,好像在说一件家常事,可在肖瑶和屠沐听来,却是大大的震撼吃惊还有悲伤。
岩儿,说没就没了,本来只是演场戏,可不知怎么的,就搭上了岩儿的性命,岩儿死了,接下来的肖瑶和屠沐,是不是也是一样的下场呢?常彪如果想要杀掉岩儿,早就动手了,他为什么会将他留到现在呢?是不是范老大在外面做了什么过分的事,让他不得不杀岩儿?就算范老大暴怒无常,不计后果,可不是还有稳重内敛的大山主持大局吗?他肯定会思前想后,运筹帷幄,让计划在可控范围之内,不仅不会让岩儿有危险,还有范老爷子还有她俩应该都会没事的,范老大不会这么冲动,在这个节骨眼上和常彪过不去吧?这其中的斗争,尽管没参与,却残酷得很,经过岩儿这事,肖瑶更加的觉得:这常府,到处透着一股子邪气,应该早些带着范老爷子离开才是。
可是,范老大,怎么还不行动呢?即使岩儿死了,还是无动于衷?
刘三走了,临走还将屠沐拉到一边,神神秘秘地耳语了两句,屠沐吃惊地看着他,在听到他后面的话之后,她眼睛里明显地放着光,朝刘三坚定地点点头。
肖瑶觉得很是怪异,她好奇地问屠沐,他到底说了什么,让你眼睛里都能发光,屠沐只是轻轻说了一句:“我们俩要相信刘三,他真是马蹄岭的人。”
肖瑶觉得奇怪,就凭他说的几句话,屠沐就完全不怀疑刘三了?说到底,屠沐好忽悠,她不好忽悠,所以,柿子捡软的捏,屠沐就是那常彪眼里的软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