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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贵人低着头进了慈宁宫,恭恭敬敬给钮钴禄氏,乾隆,洛宁都请了安,又问过固伦和敬公主安,这才挺直了身子跪在慈宁宫的地上,巴望着乾隆见了自己身上的装扮,能想起旧情来。
说实在的,魏贵人这是不知道和敬在,所以听见乾隆宣自己去慈宁宫,就有意模仿着孝贤从前的装扮,简简单单挽了个二把头,簪了她晋令嫔时乾隆额外赏的个翠玉桃心如意簪,鬓边的那枝粉色素菊也是通草所制,配着她略见憔悴的脸色,真是又朴素又娇弱,正是乾隆从前最喜欢的模样。
可这身装扮瞧在瞧魏贵人从来就不大顺眼的钮钴禄氏眼中,那就是故意装个病美人,当着自己面,赤果裸勾引自己儿子,真是胆大包天了!钮钴禄氏哼了一声,带着怒气斜了乾隆一眼,这才道:“魏氏,你表外甥好有出息啊!”
魏贵人已经跪得膝盖都疼了,听得钮钴禄氏这声口,分明是语带讽刺,心中不由埋怨福伦一家子,都是没眼力见的,都叫皇上贬为庶民了,还不老实,又来带累人,口中却是委委屈屈地道:“回太后老佛爷的话,奴才身在宫中,福家又叫皇上废为庶人,不能进宫探视,他们做了什么,奴才怎么能知道呢。求老佛爷明鉴。”
钮钴禄氏看着魏贵人那副委屈的模样,脸色更沉了几分:“大胆奴才,到了这个当口,还敢强辩,你这是说本宫错怪你了?”
魏氏听得钮钴禄氏语声又严厉了几分,身子又匍低了些:“回老佛爷的话,奴才不敢,奴才不是那个意思。”说这话时,一双含着泪水的杏眼飞快地瞟了乾隆一眼。
这一眼就落在了钮钴禄氏眼中,更添了一重气:“我问你话,你瞧皇帝做什么?你倒是说说,你不是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
魏贵人见乾隆没什么反应,只得道:“奴才不敢顶撞老佛爷。奴才只是想说,奴才表姐一家做的事,奴才在宫里不知道。”
和敬瞅着魏贵人仿着自己皇额娘打扮就有气,我皇额娘出身满洲上三旗镶黄旗,我郭罗玛法官至察哈尔总管,正正经经的大家嫡出大小姐,你魏氏不过是我富察家的包衣奴才,低贱的洗脚婢,也敢来模仿我皇额娘!何况顶撞色布腾巴勒珠尔的是魏氏的表外甥,更不能轻易放了她过去,起身从一旁的宫女手上接过酒壶给钮钴禄氏斟了一杯酒,先笑道:“皇玛嬷,您消消气,别和个奴才治气,伤了您的凤体,皇阿玛,皇额娘,还有孙女儿可都不安心。您要是放心,孙女儿替您问几句。”
钮钴禄氏就喝了和敬倒的酒,道:“耐日勒吐贺其杨贵,你替我问问这个奴才!她说的什么混话!”耐日勒吐贺其杨贵是和敬闺名,从她就封固伦和敬公主之后,便是钮钴禄氏也很少这样叫她了,这回用着她的闺名称呼,显见得是气得狠了,和敬当然明白,答应一声,这才回身道:“魏贵人,皇玛嬷又问你知道不知道福家做的事吗?”
魏贵人自看见和敬在,就有些后悔自己这样装扮了,这是当着和敬的面儿提孝贤,提自己的出身,刺和敬的心呢,格外加着小心。听得和敬这句问话,倒是难答,想了一想,这才陪着小心道:“是,奴才愚钝了,是奴才想叉了。请老佛爷训教。”
和敬哪里肯放过她,挑了挑眉:“魏贵人的意思是,你心里想着是老佛爷故意刁难你,拿着你不知道的来问你吗?”
这话问的刻骨刁毒,魏贵人猛然抬起头看,看着和敬,双眼之内满含着泪水,一字一字道:“公主,奴才不知道哪里得罪公主了,公主这样加罪,奴才承受不起啊。奴才对老佛爷从来是恭恭敬敬的,怎么敢对老佛爷不敬呢!”
钮钴禄氏听得魏贵人顶撞和敬,冷笑道:“魏氏,你如今不过是个贵人,耐日勒吐贺其杨贵是固伦公主,替我问话,你都敢强辩,我如何能信你心中没有对我不敬?旁的我也不来问你,我只问你,萧氏那个贱婢当时送在你延禧宫时,你心里若是还有我这个太后,怎么就敢撺掇着皇帝当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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