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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阳的身体立刻僵了一僵，那样子几乎像是在后退，然而夏晴抱得坚定，双手并没有因此松开。
她想清楚，也想明白了。
“上次看真人秀时你问的问题……还有效吗？”
“你这是？……你，你答应……你……你……”
这是夏晴第一次主动抱住他，顾阳震惊到失去了行动能力，他好像被雷劈中一样，话问出口也语无伦次，舌头像是打了结，努力了几次都没法把一句话说完。
夏晴的头在他胸前轻轻点了点。
顾阳立即高兴得要欢呼起来，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就像是从天而降的彩票大奖，砸得他七荤八素，又不太敢相信是真的。
“真的吗？”他再次确认。
“真的。”
好像中了大奖生怕遭人眼红似的，顾阳狠狠咬住自己的嘴唇隐忍着，笑得肩膀直震，却又不敢太过放肆。
夏晴等不到他确定的回答，有点不安地抬起头：“你呢？”
她知道自己的回答拖得太久，因而想从他口中听见明确的回话，想听他再说一次“在一起”，然而顾阳不等她说完，就低下头用力地吻了上来。
像是所有欢呼的力气都用到了亲吻上，他抱着夏晴，热切而激烈地汲取对方的气息。这亲吻好像积蓄多日后下来的一场骤雨，摧枯拉朽，像要把除他们以外的一切都扫灭。
夏晴原是抱着顾阳的腰的，不知何时起被他倾过来的身体压得微微后仰，双手向上从他后背上反勾住他肩膀。两人气息急促，几乎无暇换气，就这么吻得天昏地暗，仿佛要地老天荒。
顾阳年轻气盛当然无所顾忌，夏晴却不然，这个吻太突然太没有防备，她姿势别扭地被他抱着，生怕脚下一个不稳就要向后摔倒下去，随时随地都觉得羞耻得想找个地洞来钻。
到最后还是她这个主动挑起话头的先投降告饶，攀着对方的肩膀推了推，让他适可而止。
顾阳穿着衬衫，脸上通红，似是一点也不觉得冷。夏晴看见他的脸就想起刚才那个激烈到叫人害羞的吻，忙错开眼：“你包里的衣服呢？不怕冻着？”
顾阳这才放开她，去包里拿了件夹克出来套在身上。
他边穿衣服，脸上的笑意边止不住地满溢出来，看得夏晴浑身发麻，默默开始后悔自己刚刚做的这个决定。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的脸上此刻也都是笑意，若是能有把尺子将两人的笑容量上一量，他们嘴角扬起的弧度一定不会输给彼此。
没有什么比一场暴风雨后的彩虹更叫人感恩人生，那些不堪的回忆，痛苦的时光，都因这一刻而变得别具意义。
夏晴第一次，并不后悔自己千里迢迢赶到了纽约。
在这里，她要找寻的不是自己的过去，而是一个令人期待的将来。
顾阳穿好了外套，又意图明显地向她欺近，男孩直白的笑容真的能把人看毛。夏晴耳朵通红，虽然直面内心答应了与他交往，但在她内心始终有个“夏老师”的包袱，许多事情还不能说跨就跨过去，顾阳每靠近一步，她便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如同防狼似的防范着对方，好像对方是个什么洪水猛兽，现在被自己放出了闸门，随时会把自己囫囵吞掉一般。
“那个，你、你现在能陪我去买衣服吗？”紧急之中，夏晴猛地想到这个借口。
“好啊。”顾阳满面春风，现在叫他干什么都是无条件乐意的。
夏晴要去拿外套，他一伸手便捷足先登，把大衣从衣架上摘下来，利落地一把抖开，再漂亮地反手一转，把衣服送到夏晴背后示意她把手伸进去。
“不用这样吧。”夏晴哭笑不得。
这小子真是太夸张了，非得搞成这样才是算在谈恋爱吗？
这念头在心里一冒出来，自己就先被问倒了。是啊，恋爱……其实夏晴自己也不知道恋爱应该怎么谈。从前不是没人向她示好，早在瞿少川之前，在她还在念大学的时候，就有过学长学弟对她发出热情邀约，追求者中还不乏直接递情书或者宿舍楼下唱情歌的狂热分子。
在他们眼中她是神情淡漠不食人间烟火的白衣小龙女，是每一个男孩青涩时代都会憧憬向往的女神。但是当年的夏晴根本无心此道，所有的狂蜂浪蝶一律都被她当作空气给忽略了。
她作为“情场绝缘体”的名号因此响彻了整个戏文系，就连同校表演系导演系的男生见了她也是只敢远观不敢亵玩。感情世界一片空白如她，哪有什么机会知道恋爱该怎么腻歪？
如今顾阳表现夸张，夏晴也只能由得他去。她总觉得这小子是个妹控，认识越久，他就越无法无天。现在他对待自己的种种语气与态度就像是对一个小女孩，也不知是不是晓音长大了让他没了做哥哥的得意，现在自己倒成了他的道具，任他摆布过瘾。
顾阳给她穿好大衣，又拿起自己的围巾在夏晴脖子上绕了两圈，最后就差把帽子也扣在夏晴头上了，夏晴怕他一点不遮掩被路人认出来，连忙踮脚把帽子扣回去。
顾阳见状笑道：“我还没有红到这种地步，在机场戴口罩是因为那里人多，同航班的又都是华人，到了这儿就不用那么小心了，不去旅行团扎堆的地方，应该没那么容易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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