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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便不再推脱了,左右不过是一个身份罢了,只要主子开心就好了。
姐妹二人欢欢喜喜地用完早点后,便把一切收拾妥当,就上路了。一路上,苏薇几乎没有笑过她的眉心始终蹙着,紧绷的小脸,茫然的双目,定定地看着马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
悲伤的时候,感觉全世界都在哭。她终觉得这一次,自己要失去那个说要守护她一辈子的爱人。这样的想法,已经不是第一次从她的脑海里闪过了。
“你说,他会等我去接他吗?”
苏薇没有回头,唇间却似有若无地飘出了这么有话。像是在问晴柔,更像是在问自己。
在一旁缝着小衣服的晴柔,被她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说得微微一愣。她竟不知要如何回答,等她,或不等只在陌离心里,是否还有一个地方,记着她。
等了许久,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苏薇有些自嘲地一笑,“或许,他根本就没有要等我……”
言罢,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外边的一切。也是,他都忘记了自己,又怎么会等她?
身后的女子因她这一句自嘲,身子微微一顿,嗓子几乎有些哽咽:“会的他会等你的……”
“晴柔。”
苏薇突然开口打断了她,他不会等自己的,娶一个帮了自己还救了自己的人。他那么做不过是理所当然罢了!
晴柔以为她要和自己说些什么,便一直等着她说话。可是她等了许久,终究没有等来苏薇的任何一句话。
她的眉心深深地拧了起来,这苏薇的心中是有多么的无助,这会这般?晴柔正想要上前一些,安慰苏薇,却见她微微扭头对自己轻轻一笑,示意自己没事。之后又自顾自地转过去看着车窗外面。
许是理解了苏薇的用意,她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只静静地坐在一旁,继续手中的缝制。她只在心中暗暗地发誓,一定要好好地保护苏薇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像是意料到了一样,见到身后的人没有继续安慰自己,苏薇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些日子,自己一直活在所有人的安慰里,几乎忘了事实是什么,几乎她都要相信了他们那些安慰的话,才是事实。
节奏的车轮声,呼呼而过的风声,轻轻巧巧地闯入苏薇的耳中,在这骄阳似火的时候,如果不是因着心中,那些难以捉摸的挂念,她想,自己一定会停伫欣赏。
她已经几乎分不清,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是久远不被淡忘的了。
渐渐地,马车终于驶入了一个小镇,镇里的人潮涌动,百姓们几乎都在津津乐道地谈论着新皇的婚事,说着新后是福泽百姓的一国之母。这样的热闹,传入苏薇的耳内,与她而言无疑是一种讽刺,他要成亲了,举国同庆,新娘不是她。
那个说,有她的地方就是家的男人,把家给了别的女人。哪怕是,一个给她争取的机会,都不曾留下。
如果可以,苏薇真的希望当初自己是跟着他一起回国的,至少这样她可以在他最危险的时候,陪着他,也许这样他就不会忘了自己,娶了别人。
然而,人生没有那么多如果,更没有也许。自从自己选择等在离苏山庄的那一开始,这一切似乎早就注定好了的。
她转头示意晴柔叫车夫慢一些,虽然听着这些揪心的议论,仿佛又把刀在给自己的心刻划着,一道又一道的血痕。但是,她忍不住,想要走得慢一些,不为别的,只为可以多听一些关于他很好的消息。
晴柔揪着一颗心,看着这样的苏薇,一路上窗外的那些议论声,她听得清清楚楚,苏薇的用意,她更是明白。她知道越是接近,苏薇就越害怕面对,她怕那个男人会冷冷地告诉她,自己不认识她。
只觉得这样的女子,她的心一定很坚强,不然怎么会……
她倾身拉起帘子,吩咐车夫赶的慢一些,稳一些。只是当她回头看向苏薇时,却见她看着窗外泪流满面。这些日子,即使自己告诉她,陌离要去穆缈这件事情,都不曾见她哭过。
窗外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她这么难过,晴柔向前倾身,想要看看窗外到底有什么?可是,苏薇却在她靠过来的前一刻,放下了帘子。
“这个小镇,看来也不怎么样,风沙这么大,都迷了我的眼了!”苏薇不愿意让晴柔看到窗外的一切,她随便的扯了一个理由,就想着要搪塞过去。
晴柔是什么样的人,苏薇的异样,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她张嘴正要安慰苏薇时,却听到了窗外一个熟悉的男音。温柔的眼神,瞬间降到了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