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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情债难偿
组织上为了实现卻明向正厅职级的平稳过渡,就在卻明兼任公安局局长二年后,卻明已被组织上明确为市委常委,副市长兼任公安局局长。中央党校学习归来,卻明的拟提拔公示期十天左右届满。之后,卻明参加了本市五年一届的换届选举。令卻明十分诧异的是,原组织上的意图是拟让卻明到外地市任政府一把手。没想到情况发生了变化,或是省委临时改变了主意,或者是其他什么因素。卻明就在本市挪动,年龄不算大,却一下子到了市人大,当上了市人大主任。
人大主任,政协主席,虽是四大班子的主要领导,尤其是人大主任,在排名上,一般是紧排在党委和政府一把手之后,位列第三。但是,谁都知道,到了人大和政协就是退居二线的意思。
四大班子,顾名思义,就是指国家的地方权力均由当地党委,政府,人大,政协,共同执掌和拥有之意。颇有四大班子分别把持和控制着四大关口中的每一大关口之意味。其实,形式上是这样,其实质则是党总领一切。所有的同一层级的组织,领导机关,均接受同级党组织统一领导。
人大主任一职虽是闲职,但在市里,职位是相当的权威,显耀,分量和影响是不可低估的。在市一级行政机关,国家机关,角色地位,分量举足轻重。卻明走马上任这一重要职务,相当于原来在前台驰骋厮杀的人,角色身份一下子发生了逆转,转而变成了稳坐巨椅,对于在第一线工作的人来说,形成了一种审视,观察以及监督地位了。颇有裁判色彩,家长意味。
卻明刚刚上任不久,市府的一个科级干部,一个年龄不足四十岁的年轻人,无论在什么地方张口闭口都恭恭敬敬的尊称他为“老爷子!”。起初,他并不十分在意,渐渐地他颇觉诧异起来,心中颇不是滋味。心想,我年龄不大姑且不论,关键是社会主义国家,堂堂国家机关人大机构,你叫什么老爷子?显得十分的别扭,不和谐,不协调。另外,这种叫法,明明白白是江湖,是袍哥嘛。年纪轻轻,什么不好学,偏偏要把社会上那一套带到了党的机构,政府机关里来,社会习气太重!
有一次,他们在工作上又相遇了,他又以这种称谓表现出对卻明恭敬和尊重。卻明大为不悦,剑眉一皱,突然摆手叫住了他。
卻明:“小伙子,你是哪个单位的呀?”
“报告老爷子,我是市政府的。”年轻人回答。
卻明:“我想请问你:我们算不算社会主义国家?市人大,市政府算不算共产党的机构?”
年轻人:“老爷子见笑了。肯定算。”
卻明:“既然算,共产党的领导职务里,你能不能给我找出老爷子这一头衔?你开口闭口称我为老爷子。请问,你这一套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个称谓出自于何处?我是老爷子有何凭据?”
这一下,年轻人僵在了那里,竟一时无言。显得十分紧张,狼狈。脸红到脖颈,低头弯腰,嚇然而退。
旁边一位比卻明年长八岁的付副主任笑着说“这也难怪。有些领导干部就喜欢这一套。他大概也是在学习迎合。没想到在您这里碰了钉子。”
“我不过是想提醒他一下。年轻人要把精力和功夫用在正道上。不要去搞那些投机取巧,阿谀奉承的名堂!”
卻明所在的省市是典型的喀斯特地区,形成喀斯特地貌的山峰,河谷,树木,石头发育十分良好。这里空气清新,终年常绿,四季如春。是山地运动,旅游的绝佳之地。这几年,当地政府大力开发,拓展运动和旅游这两个项目。有几个国际运动大项目诸如世界漂流大赛;世界山地自行车大赛;世界山地持杖健身大赛等,均在当地举行。一时之间,这个深藏于闺中的“绝色美女”,通过现代化的各种传媒工具,被外界飞快知晓。一睹绝色芳容。这里有磅礴千里被称之为西南形胜的万峰林;有水雾缥缈,神奇壮丽的大瀑布;有形态万千,如梦似幻的大溶洞;有花开满山,异香扑鼻的百里杜鹃。这个省被赞誉为大中国的公园省。它,奇崖幽壑相依衬,飞瀑险峰竞风流。
人们在惊叹它的美的无以伦比之余。都怀着一颗对它的无比向往之心,想要真正亲临其境,亲身感受它的无穷魅力。全国各地,乃至世界各地的游客,每天犹如狂潮一般汹涌而来。
旅游业已越来越火爆。
当地市委成立了一个“m市旅游,运动开发领导小组”。卻明是领导小组的组长。工作重心一下子从公安转入山地旅游和山地运动。
每天讲话,剪彩,会见,陪同参观,参与决策······忙得个不亦乐乎。
就在此时,他收到了申冰的短信。申冰告诉他,自己经人介绍,认识了一个地地道道的美国人,年龄与她相仿。离异。此人很喜欢中国文化,曾在中国留学五年。能用中文流畅交谈。往来一段时间后,彼此对对方都深感满意。因此决定随他赴美共同生活。通过一段时间的努力,现在一切手续均办理齐备。不日即将赴美。故特告知。
申冰的这段短信,口气显得很平静,字数也极少。而在卻明读来却字字千钧!简直不啻于一颗炸弹的威力!
他应该没有什么理由难过,失落;更不应该有什么理由愤懑,上火。但是血却一直往上涌,仿佛要冲开他的头顶似的。他的耳朵“嗡”的一声鸣叫起来,眼前也仿佛一下子黑了下来。
他跌坐在沙发上。内心仿佛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刺到了,很是伤痛。这种伤痛慢慢变成了一种极度的颓丧。整整一个下午,他都闭门不出。不想见任何人,不想说一句话。若干个手机电话,座机电话他都未接。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办公室一片漆黑。他在黑暗中紧靠着沙发,默默闭上双眼。一任自己那颗心朝着深黑不见底的深渊,飞速坠落,漂浮······。
他一直未给申冰回信。直至第二天下午,自感心情才稍有些许好转。突然,楼下传达室打来电话。询问主任,您的十年前的一个单位旧同事想要见您,问他见是不见?
卻明深感奇怪。十年前的旧同事,到底是谁?他到底有什么事要见我······带着这种疑问与好奇。卻明没有多想,就说,你叫他上我办公室来吧。
那人长得十分猥琐,个头矮小,肥胖。酒糟鼻子,腿十分短粗。年龄五十五岁以上。一进门就一副巴结,讨好的模样。
卻明一看他这架势,眉头皱了皱。虽然有一些面熟,但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你有什么事?”
“嚇嚇,主任恐怕一时想不起我是谁了?”
卻明见他摆出一副半个主人的放松架势,好像回到家里了一样,一进门就兀自沏茶,端凳,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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