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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为什么要踢水盆？”
“我要衣服，他不给。”
“衣服？什么衣服？”
孩子说话总是不清不楚，莫沛琛未免被这小狼崽子抹黑，冷冷开了口，“他要换身干净的，但我没带换洗衣服。”
“我当是什么，莫默，你等下。”
陈曦回房间拿了一件自己的T恤，“喏，你穿这个吧，刚买的，保证很干净。”
莫默怎么会嫌陈曦脏，他毫不犹豫的穿上了身，长度正好到膝盖。
冷冰冰的小家伙穿着一件卡通蓝胖子T恤，这画面怎么看怎么别扭，陈曦替他抹去了眼角泪水，柔声道：“爸爸带着你应酬一天，已经很辛苦了，你以后不能对他这么没有礼貌，知道么？”
莫默对这种话觉得很新奇。
从前在老宅时，无论他惹了什么祸都，不会有人敢责骂，就算自己打碎了再名贵的瓷器，或者烧了后院的花圃，奶奶也会笑着夸他几句。
“知道了。”既然妈咪说不对，那他一定会改。
一旁站着的莫沛琛眸光一闪。
莫默的自闭症很严重，对于不喜欢的人，表达情绪的唯一方式只有尖叫和哭泣。
他曾将试图教育这个孩子，甚至请了好几位育儿专家，可全都没有效果，没想到陈曦只是随口一句话，莫默就听进去了。
“真乖，我带你去睡觉好不好？”
“好。”
陈曦带着他回了房间，她的床不大，但地下垫着厚厚的棉被，躺上去非常舒服。
小家伙在床上滚了几圈，鼻翼间满是陈曦的味道：“妈咪，我能不能一直住在这？”
“我过段时间要换新家了，等一切都安顿好了，你再过来住，好不好？”
“换新家？妈咪要去哪儿？”
“暂时还没想好。”这房子冬冷夏热，位置也偏，当初之所以租是因为价格便宜，一个月只需要六七百块。
但自己已经拿到了设计费，而且接下来肯定也有不少单子需要忙，既然有了稳定的收入，实在没必继续蜗居在这里了。
“不早了，赶紧睡吧，不然会有黑眼圈哦。”
莫默打了个哈欠，“好，妈咪也早点休息。”
“嗯。”
哄完了孩子，陈曦轻手轻脚的回了客厅，沙发上，莫大少仍穿着那件湿透的衣服，这房子又没空调，不用想都知道他有多冷。
“莫先生，我这有一套男士睡衣，要是你不嫌弃的话，就拿给你先穿吧？”
男人骤然眯起了眼，声音冷的直掉冰渣子，“男士睡衣？”
他的眼神太过可怕，陈曦突然有了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汗毛直竖，“莫，莫先生，有什么问题么？”
“男朋友的？”
“不是，那是我之前网购的睡衣，一不小心点错了，拍成了男士款，想着也就几十块钱，所以就没退货。”
原来是这样。
男人身上戾气逐渐收敛，又变成了一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石像，“那就麻烦了。”
“不用客气。”
将睡衣拿给了他，莫沛琛换好出来时，陈曦心跳都漏了一拍。
看惯了这男人西装革履的模样，没想到穿着居家也这么好看。明明是最常见的款式，可在他身上，档次至少提升了好几截。
果然，一张好看的脸真是太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