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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将醉酒的慕挪送回太平宫后,燕南风赶回禁卫所,他将所有信息梳理过后,思虑半晌,佩剑往国师宫中去。彼时已尽子时,遥望国师宫中却灯火通明,然则里外寂静,甚至无一人守夜通报,燕南风心中警惕,缓缓走入。
国师正端坐宫中,他盘腿闭目,双手静置膝上,似在打坐,突然有风过堂,吹的四周烛火闪烁,在他原本还算清朗的面孔上留下重叠怪异的光影。
燕南风才迈入门槛,宫中内外灯火瞬间熄灭,他在黑暗中下意识反手握住剑柄。
“深更半夜闯我宫中,是为无礼。”国师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他左侧。
“在下心有疑虑想向国师请教,一时心急只好硬闯,得罪了。”
国师的声音又飘向右侧宫柱,“但说无妨。”
“多谢。”他听见耳畔有急速的风声,知道国师已近在身边,“近日在下得来一副雌鹿逐浪的图腾,听赠与者说这图腾来自一个族系,曾扎根在吴土上,后被本国开国君主驱逐出境,从此隐没在蛮荒,鲜有人知,在下听后对此深感兴趣,又知国师大人精通古今,不知对此可有了解?”他的眼睛已能适应黑暗,他隐约看见国师双腿似流云飘到他眼前。
“蛮荒中没有人烟,我看燕大人听闻的恐怕都是传说。”
燕南风笑笑,继续道:“是否有一种可能,吴国开国前那族系的族人住在天山上,并修建了一座小行宫,而后吴国开国君主发现此族后便全数驱逐,又按照天山上小行宫的模样修建了现在的乾波殿?”国师已缓缓逼近,双眸在黑暗中泛着微黄的光,燕南风不惧反笑道:“此族单名一个吴,传言族人间相传开天之术,实则是妖术。”
眼前的国师长发在周身扭曲,如同蛇蟒般缓缓缠住燕南风的双手,“还有呢?”
燕南风拔剑割去缠在手腕上的头发,微微一笑,“大人你见笑了,方才那些全是在下乱猜的。”他退了数步,虽作揖却不收剑,“其实在下连夜来还有一件事要请教。”
“说。”
“陆千芊在哪里?”
火光突然从国师指尖跃向四周灯芯上,刹那间宫内灯火通明,国师已遥遥坐在座上,他面容稚嫩真似少年,但开口却是成年男子的深沉,正是这份诡秘使宫人对他多是畏惧,他音从腹出,眼眸里透着一丝绿光,“燕大人心思缜密又是个聪明人,即使你知道什么我也不会将你处理,但那丫头不同。”
燕南风面色微微冷却,却很快笑了笑,抬手收剑,“好,在下告辞。”
*
连日来烈阳当头蝉喘雷干,宫井倒流竟旱了大半,后宫气氛低迷,多数人躺在床榻,碧之也在屋中呼呼大睡,怕是响雷也劈不醒,慕挪卧在躺椅上却汗流浃背,有气无力打着檀香扇,抬手刚松开衣领,便听见有人唤她,抬头便见一个儒雅书生似的男子近在门外,是苏如仕,他手中提着一只堆漆双花八方盒,刚坐下便将盒盖打开,里面是一块方正透亮的冰。
他笑道:“这是前几日圣上赐下来的存冰,我带了一些给你。”分明是赐给董妃的,冰上还浅浅凿了一个董字,却被他刮花了。
她睹了一眼,靠回躺椅,又松了松衣领,只觉得热的喘不上气,“多谢了。”
苏如仕望了望门外,抬手从袖中抽出一叠名单,道:“这是宫中信鸽往来的记录,今日董妃不在我一并拿来了。”慕挪起身接过翻看了半晌,不禁皱起眉头,他接着道:“我已经看过了,圣上不在朝中的那几年很少与宫中飞鸽往来,唯有几次是在回朝的半年前。”
既是飞鸽传信,难道在他离开皇城之前早已安排人手要毁掉八王府?从前她不懂尔虞我诈,如今历经世事回想过去,皇太后多有些偏向她父王,而父王又一人坐拥国中三分之一的土地,难免不叫人眼红,于国君而言便是颗眼中钉。
一时心烦她无意交谈,递回名册便用力打起折扇,檀木香一阵阵扫到苏如仕鼻下,他下意识看了她一眼,见有颗汗珠从她发间缓缓滑入衣领,他低下头,“我在想从前……”
太热,她喘不过气,懒洋洋恩了一声,外面蝉鸣又起了。
“胭脂,从我知道你是郡主的那日到今日,我一直在想从前的事,那时候是我不知你真实身份,竟与你有了夫妻之实,如今回想是我该死。”
她闻声一个激灵望向他,她早该猜到苏如仕对宋胭脂如此纠缠暗示,不该只是挚友,她别过脸沉声道:“什么都别说了,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别再想,你走吧。”
苏如仕愣住,“但你毕竟是郡主,往后若是你嫁为人妇被人发现……”
“说到夫妻之实,你与董妃在先,何况我郡主之位远不及一个贵妃,我看你不必考虑我,往后的事我会自己处理。”
他目光温柔望着她,轻声道:“我并不是贪恋权势,我十四岁那年师父说皇城金碧辉煌不同俗世,我与兄长信以为真随他入宫,这么多年早已习惯这里,我一直以来也没有离开的理由,直到兄长因欲加之罪死于大理寺,我便一直想要离开,若是你也愿意,我们可以一起逃走。”
她蹙了蹙眉,“不可能,你别再妄想了,我不会与你在一起。”
“可是我们已经……到底为什么?”
她冷笑道:“你身边太多女子,董妃也就罢了,陆因茵从前待我狠毒,与她接近的人我一概不喜欢。”
他又一愣,深思片刻,声音笃定道:“我若是抛开这些关系,你愿不愿意跟我走?”她随性点了点头,终于将苏如仕敷衍走了。
门外蝉鸣休,正传来笑,“你这样答应他,到了时候他真做到了,而你又出尔反尔,他可会恼怒的。”燕南风望了一眼桌上方正的冰,放下手中的扁壶,又道:“皇后赐了藏冰给禁卫所,等我回去已经都化成冰水了,论解暑不如冰块,你还要吗?”
“偷听便偷听,还分析的头头是道。”她接过扁壶,饮了一口,“桌上的冰送你。”
“多谢”他端起冰抛出门,“既然你不是他交好的宋胭脂,为何不说实话?”
她迟疑了片刻,望了望门外又望了望他,“不能说,她被我杀了。”
因她今日的坦然燕南风微微一愣,半晌又听她道:“这几年因这件事我总是惶恐又不安,还总是看到她的幻象,有时候她像鬼魅有时候像妖魔,有时候一闪而过,有时候又在我眼前迟迟不走,我最初觉得她死的应该,而现在却很愧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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