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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脚追了上去。
此时天空又零星的下起来小雪,九歌对我说道:“前方就是长白山了,这里自古至今盛产人参,天下知晓,是世所罕见不可多得的稀世珍品。”
我伸头摇看,这些山由远及近.一重一叠,蜂峦起伏,争雄似地一座比一座高,像一群海浪由东到西奔腾而去,群山披着素玉般的白雪,像云头样拥聚在一起,依偎在天的怀抱中。
我们驾云飞至长白山,低头一看群山的怀中是一片林海茫茫,一派雄伟豪放的参天林木,那些摇曳多姿的林木昂然挺立,充满生机。繁木菁林,疏密有致,树梢间缠绕着像仙女飘带似的云雾,大森林的美与神秘,在这飘渺的雾气下渲染得淋漓尽致。
在一片空旷之处落下,四周的红松树盘根错节,万木峥嵘。
九歌抱拳朗声说道:“涂山九歌携家妹有事来访,还请百草之王不吝赐教。”
空气中微微波动了起来,在一颗参天的红松树根下凭空冒出来一座木屋,这木屋的旁边隐隐看到两个老人正在下棋,走近之后,大惊之下发现,这两位老人长得是一模一样,一样花白的头发和胡须,一样黄褐色的长袍,在右侧发间插着一朵红花和红色的浆果,细瞧,居然是从头皮处长了出来的。我惊问道:“这是一对双生子吗?”
九歌静了一会,道:“这就是百草之王鬼盖,他平时无聊时候喜欢和自己的□□下棋打发时间。”
说完他细细观看着棋局,略一深思,将白色的棋子,移动了几格,那百草之王作敏思苦想状,随即猛拍门头,前方的那个百草之王慢慢起身,走了几步,和后方的百草之王覆盖了上去,两者合为一体,合成的老人拍手哈哈大笑一番道:“果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一局棋搅弄的我茶饭不思,挣扎了一个月的时间,反而让老友一子决胜负。”
九歌笑道:“碰巧而已。”
百草之王定定的瞧了九歌一眼,踏前一步,用力摇了摇九歌的肩膀缓缓道来:“涂山老友谦虚了,我生长在这极北苦寒之地,漫漫长生花费数万年时光研究棋艺,世人都知我有起死回生的功效,有好事者花费精力和时间寻找我,我为打发这无聊时光和人赌棋,谁想得到我身上任何部分东西,一局棋定胜负,赢了拿走,输了你原本想要从我身上得到的东西就从你身上留下,千万年来,输的极少,又好像从未输过,世人有的送我“恶赌参”的外号,有的尊称我为“棋圣”,但是自从千年前遇到你,这个“棋圣”的称呼是要改了改吧,我与你对战九局,从未赢过一局。”
他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神情似乎带着落寞与不甘心。
听完此话,我心中却是一阵紧张,原来这人参红花是要靠赌棋赢得,并不是像九歌说的那般轻松,赢了,我们取走他头上那朵人参红花,如果输了,岂不是这百草人参要哥哥的头颅,我们也无话可说吗?
九歌微微笑道,提起桌子上那盏茶壶,不知道这杯茶水是否还带有余温,像是在自己家里一般,斟好满满的一杯,送到自己唇边一饮而尽:“我与鬼盖先生对弈的这九局围棋,是下的惊心动魄,先生棋风奇巧多变,风格各异,每次布局攻守,侧重不同,事后我都是无迹可寻,可见先生学识源远,我须全神贯注瞑思苦想方能险胜于先生。”
百草之王身形一顿,黯然了片刻,摇头道:“输了就是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这些宽慰的话涂山不必再说。”
九歌不再言语,倒了一杯清茶递了过去,百草之王接过一饮而尽,指着我问道:“这位想必就是涂山家的九姑娘了,老朽这里寒屋陋室,没有什么可以招待的,姑娘坐下来饮一杯茶,以解路途劳累之苦。”
我口中言谢,饮完一杯,尝出是白露茶的味道,赞道:“这是白露茶,老先生品茶当真是别具一格,经过夏季的酷热,白露前后正是茶树生长的极好时期,白露茶即不像春茶那样鲜嫩,不经泡,也不像夏茶那样干涩味苦,而是有一种独特的甘醇清香味道。”
百草之王眼神亮了亮,面上带着微笑:“不愧是涂山□□出来的丫头,好灵的舌头。”
转头又向九歌问道:“涂山不远万里带着这样一个千娇百媚的姑娘,来我这里蓬门荜户一贫如洗的落叶林中,这酷寒之地实在不是她长待之地啊。”
九歌道:“他并非是常待闺阁的大家之秀,只是一个平日被我宠溺坏的乡野丫头,先生不必理会她,先生甘于淡泊,对于生活所需却无所需求,人格自然高贵,不必妄自菲薄。”
百草之王笑而不语,眼珠转了转,问道:“不知道涂山此时找我有何贵干?不会只是来好心探望我这个孤寡老人的?”
九歌淡淡道:“我来此是找先生再对弈一局。”
说完,顿了顿,瞧了一眼他头顶的那朵红花,接着说,“和以前一样,我这次赌的是红参花,不知道先生这次是赌我的身体哪一部分,或者是性命、修为?”
百草之王微笑道:“还是和以前一样,你的五万年修为。”
紧盯九歌的眼睛,想了想,语气放的很淡:“百年之约并没有到啊?难道是行还丹炼制失败了?”
九歌表面仍是波澜不兴,只是双眸微凉,仿佛心底有落叶飘落,只听他一声轻声叹息道:“这件事,先生还是不要再问了,涂山无奈,想再次贪心取先生之参花。”
百草之王深深吸了一口气,抛去满脑的疑惑,正色道:“我在此摆下赌棋,天下知晓,涂山可随时上门挑战,何来贪心之说。”
随手指了指桌上的棋子:“和以前一样,你得白子,我得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