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罗生门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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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没有再随便试图去轻信所谓的真相。
所以他才说出了，让天苍深红说出她的版本真相的话。
“好啊。”天苍深红对于陆羽的话倒是没有发怒的迹象，反而非常平静，似乎并不在意陆羽他们会不会，又愿不愿意相信她的故事。
而随着她的开口，原本站在她身边还多少有些活动的七人，就仿佛时间被停止了一样，完全一动不动了。
不过，她也没在废话，而是缓缓地诉说起了故事：“大约五百年前左右吧。我在京都城游历，学习佛法。平日里收养一些，因为战争而遗留下的武士遗孤，教授他们读书写字，和各种技艺。这就是我普渡众生的方式......”
陆羽注意到，这里她用的是第一人称。
“可是，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战乱之火终究还是燃到了京都城。我想寻个偏僻些的地方，继续开设学馆，也算是为那些苦命的人儿，留下一片战争之外的净土吧。
但我的那些年长一些的学生，血气方刚，又是武士后裔，自然不肯就此避世。
他们天真的认为功名当从战场上取得。
便四散离开，投奔他们所认为能够成就一番功业的大名去了，
我没有阻拦，也没有资格阻拦，因为这是他们的选择。
最后，我身边大概还剩下二十来个年幼的学生吧。
我看得出，他们中的一些人没有离开，只是暂时觉得自己还没有长大，没有独立的能力，等到未来的某一天，他们也会离我而去的。
但我也并不在意，这同样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后来的我找到了一片还算山清水秀的地方，继续教授剩下的学生各种技艺，闲暇时，自己种种菜，种种稻米，日子倒也安乐。
只是，我还是大意了。
生逢乱世，想逃便能逃得掉吗？
随着战争不断，我们那也不再安全了。
莫说是想要收税的各种或大或小，或真或假的大名。
便是那些畏惧作战，溃逃入山的野武士和浪人也越来越多。
虽然我和我的弟子们多少也有一些法术或者刀术用以自保，
但对于那些人而言，我们人实在是太少了，也太过渺小了。
为了保护学馆，我的学生又死去了三五个。
迫不得已之下，我只能再次放弃学馆，带着剩下的学生，向山林的更深处躲避战乱。
而我仅剩的学生里也有一部分不想再逃避下去了，选择离开了我。
最后我的身边仅剩下了七个弟子。
就这样，我们在深山中度过了还算平静的十年。
他们也都顺顺利利的长大成人了。
我本以为这样的日子能够一直到我圆寂的那一天。
却没想到有一日，我们的学馆中却来了三个外人。
那人我们也不算陌生，是毗邻我们学馆一个同样为了躲避战火而藏在深山中的村庄的村民。
诺，就是他们三个。”
说着，天苍深红伸手指了指身边的三个戴着面具的人。
“他们起初是来请求我和我的学生们的帮助的。因为在他们这些村民眼里，武士和僧侣都是无比强大的，而我们就恰好符合他们的印象。
原来，他们的村子遭遇了浪人和野武士组成土匪的劫掠，希望我们能够帮助击杀或击退那些土匪。
为此他们拿出了许多财物和金银。
但是我并不是贪财的人，更不会因为财物就将弟子的性命作为交易的本钱。
所以我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们。
他们也就悻悻地离去了。
可这并不是结束，第二天他们就又来了。
这次他们并没有携带财物，我本以为他们是放弃了。
事实却证明我还是太过小看人心中的黑暗了。
他们以将土匪引向我们为威胁，逼迫我们出手帮助。
当时的天下何处不燃烧着战火？再逃我们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我们确实没法再逃，也无处可逃了。
所以虽然有万般的不情愿，我还是答应了他们。
并且来到村子里帮助他们防御劫掠。
而村民们大多还是很质朴的，为我和我的弟子们腾出了最好的房子来居住。
那些土匪也并不算太过难以对付。
相较于正规军队而言，他们实在是太过弱小了，在我的指挥下，我的弟子们轻而易举地就将他们击溃了。
甚至连一个村民也没有伤到。
我们见帮助完成，也不想久留，就想赶紧离开，回到学馆中去。
可村民们却无论如何也不肯。
我知道，他们是怕土匪们没有被斩杀殆尽，之后会回来报复。
我不介意他们有这点私心，我真的不介意。
可他们不该将主意打到我的学生身上啊......”
说着说着，天苍深红的脸上流下了两道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