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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坐无言。唯余耳畔清风徐徐,吹得千琋衣袂摩挲有声,明珰脆响,青丝飞扬,飘逸在夜色中,缕缕长风将她发梢送往八阿哥鼻尖,轻拂之下输来一段暗暗幽香,恰似秋波浅送。
八阿哥若有所思地看向千琋,眼眸微挑,带出一笔戏谑的魅惑之色,浅笑吟吟道:“姑娘这三千青丝倒似通人性,这般撩人心扉,不知是否暗含深意?我恐流水逐波太无心,反辜负了落花情意。”
千琋心头颤栗,未曾想八阿哥竟这般言语轻佻,遂一脸防备地望向他,但见他目光灼灼,面含促狭笑意,一时只觉夜色中浸润了他的温热气息,她顿时局促不安,弦外有音地开口道:“八……八贝勒爷,还未及恭贺您新婚之喜!都说您嫡夫人貌若天仙,性情爽直,雷厉风行……贝勒爷怎不见与夫人一同前来垂钓?”
八阿哥见她一副惴惴不安的惶恐模样,心头暗笑,倒是收起了一抹玩味神色,正襟危坐道:“垂钓在于修心养性,不宜人多聒噪,合该神闲气静、恬淡寡心不可。”
千琋见他复又一派正经,心头略宽,忙坐直了身子,素手将纷飞的秀发悄然拢成一束,一并搁离八阿哥身侧,免再逢此尴尬。心下则暗忖:众人皆知这八贝勒夫人精明能干却也豪爽泼辣、心直口快、不拘小节,她虽只得见几次,却知传言并非虚假,想来八阿哥该是为躲家中河东狮而出来。
千琋看垂钓良久,湖面始终纹丝无波,不由蹙眉不解道:“苍崖虽有迹,大钓本无钩。贝勒爷莫不是在效仿姜太公?”
八阿哥胤禩闻言微微一笑:“我不似姜太公那般道骨仙风,这钩自然是有的,鱼饵也不敢吝啬。至于这愿者上钩嘛——”他望向她,目如点漆,戏谑笑道:“请不来周文王,倒是招来了一个如花似玉的佳人不是?”
千琋一听复遭调侃,心下羞恼,不由脸色微沉,再不理会。一时二人皆无话。
夜风徐送,泛起丝丝凉意,沁入心脾,千琋寻不得由头离去,唯有无奈静坐,眼观八阿哥的挺拔背影,她虽看似面色无波,内里却早已是腹诽而心谤。
过了许久,但见黑沉发亮的湖面隐隐有些许轻微波纹慢慢扩散,眼看是有鱼儿上钩了。八阿哥手势微动正欲提竿,千琋静等这一刻已是许久,这会儿一个眼尖儿,岂肯放过?她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异彩,遂忙不迭地重重打了个喷嚏,故作不觉地摸了摸鼻子道:“夜露深重,倒似是着了寒了。”呵,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此时不报,更待何时?
未几,钓竿已被提起,却见钩下空空如也,鱼儿自然早溜得无影无踪。八阿哥无奈收竿,起身,掸去身上微尘淡淡道:“看来今夜的鱼儿不得安静,收获已然无望了。”
千琋嘟囔道:“贝勒爷怎么不说是您一竿垂钓破坏了一湖鱼儿的入夜好梦?”
八阿哥胤禩听后爽朗大笑,未驳其言,大踏步前去。千琋回首望了眼寂静无声的湖畔,深沉幽暗,她也不敢孤身久留,忙快赶几步与他一同离去了。
远处,夜浓如墨,尽是漆黑,稠得半点化不开。丛影尽拢中,一道身形悄然踱出,静静望着前方已渐行渐远的那一双背影,默然伫立良久,幽深的眼神溢满复杂之色……
待回府,夜幕已浓重,千琋早早叮嘱青衣留了后门,此刻唯恐被人发觉,一溜烟跑回了屋里。
青衣在屋里不由来回踱步,不时望向窗外越发深沉的夜色,心急如焚。忽听叩门声,她惊了一跳,忙提步到门前小心询问道:“谁啊?”
千琋在屋外低声道:“是我,快开门。”
这声音眼下听在青衣耳里简直犹如天籁,她忙开门将千琋让了进来,轻声嘟囔道:“小姐你可回来了,方才夫人已来过,奴才好不容易搪塞过去,你若再不回来,只怕是要包不住了呢。”
千琋忙笑颜哄道:“就属你最机灵了,怎会包不住?今儿个你也累了,早点下去歇着吧,我这儿不必伺候了。”
青衣却是充耳不闻,依旧忙着收拾内室被褥,待服侍千琋梳洗已毕方退下。
躺在被窝中,千琋将今日之事自脑海中梳理了一遍,越发觉得疑心,此事只怕并非巧合,莫非四爷因事失约?还是另有他人故意设局?她眉头一皱已生计策,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方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