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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不解地问道:“哎,语琴,我们现在是在哪里啊?我的三生玉还在吗?不是出了两条人命案么,后来情况怎么样了?”
“放心吧,在这儿呢。”语琴晃了晃手中那块玲珑剔透、泛着淡雅幽蓝光芒的玉器,一把塞给子轩,“恩公,那天倒下时你的三生玉不巧掉在了地上,我当然得替你保管好,这个对你来说简直比命还要重要啊。还有那天大家见你的病情很严重,也都不敢再继续无端指控。徐敬晖将军趁机向大家保证‘等你醒来之后再配合查案’,这才暂时安定了民心;并把你安顿在帅府的客房住下养伤,同时派卫兵保护。目前,武聪大哥已经飞鸽传书将目前情况禀告朔言,朔言命我们先静观其变配合查案,不日将派骆参军前来斡旋,实在不行他便派兵前来强行要人。现在已经是戌时,你都快昏迷三天三夜了......哦,你的身子还挺虚弱的吧,我按医师开的方子给你熬了汤药,马上帮你热热端过来!”
“语琴,你对我真好!”子轩下意识亲了一下语琴的额头,只见唰的一声语琴的脸蛋变得通红,她竟无言以对害羞地低下了头,匆匆跑出门外。不多时吱呀一声,却见一名丫鬟推门而入,手端一碗热气腾腾的桂圆银耳汤,说道:“公子请喝汤,祝公子早日康复!”
子轩感动万分,连忙谢过,端起那碗色香味俱全的银耳汤,狼吞虎咽似的吃了起来,一眨眼功夫便吃了个精光。丫鬟接过空碗端起盘子,而后走出门外,却没想到和徐夫人徐齐氏撞了个满怀。那丫鬟唯唯诺诺,连声道歉,退了下去。只见徐齐氏一脸阴沉、步伐缓慢地朝子轩走了过来,吓得子轩蜷缩一旁、瑟瑟发抖。
“哼!”徐齐氏不屑地冷笑道,“你这臭小子、采花淫贼、杀人凶手,连仇人给你的汤羹都敢喝。难道你就不怕它碗里有毒吗?!”
“啊!”子轩大惊失色,慌忙藏好三生玉,并拱身呕吐,却没想到徐齐氏跑过来一把揪住子轩的头发并狠狠地把脑袋咚的一声砸在墙上。子轩火冒金星,头晕脑胀,他正想反抗,却被徐齐氏从发髻上拔下来的银簪抵住颈部大动脉。
“敢动一下试试?信不信我扎下去让你立即去见阎王!”
徐齐氏凶神恶煞的神情和举止顿时吓得子轩面如土灰:“徐夫人,您大人有大量,饶过小人吧!”
这时徐齐氏仰头大笑:“哈哈哈,你这淫贼嘴可真甜——如果我是‘徐夫人’,我还会在这里吗?!”
子轩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唐朝时期,一品文武官及国公之母或妻封为“国夫人”,徐齐氏听到这样的称呼自然是喜不自胜。哎呀,不管了,今天为了活命就将错就错,抬举一下她得了!
于是子轩佯装镇定,一脸媚笑道:“是呀,徐夫人您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比那些‘国夫人’可要妩媚漂亮多啦;再说了,您这么聪慧善良,贤妻良母,当个‘夫人’简直是大材小用啊!”
徐齐氏憋住笑容,故意瞪大眼睛,厉声喝道:“哼!真是个油嘴滑舌的‘小淫贼’——首先,你见过几个‘国夫人’?还有我聪不聪慧,善不善良,难道你能看得出来吗?!”
“哎哟!”子轩苦不堪言,“徐夫人见笑了,不过令公子真的不是我杀的,那四字血书只不过是别人扮成我的样子栽赃陷害罢了;我也没有对宋姑娘心怀不轨,只不过我看美若天仙的女子......”
“嗯?”
子轩连忙改口:“哦,不对不对。只不过宋姑娘总有一种常人难以言说的哀怨,愁容满腹,感觉有什么不对劲。所以在下一时好奇,就多询问了一番,却没想到遭令公子醉酒驱赶,当晚也不好再问什么。”
“胡说!既然是大家闺秀、绝顶美女,自然是孤芳自赏、高贵冷艳了,所以高处不胜寒,一点哀怨也正常;再说了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有忧愁吗,你怎么就偏偏盯上她了呢,还敢说你不是采花淫贼?!”徐齐氏一手抓紧子轩的头发,一手紧握手中的银簪,恶狠狠地质问。
“哎哟,”子轩自负口才不错,却没想到和州城内个个都是雄辩家、诡辩家,真的令人无语至极,“徐夫人,您丧子之痛我可以理解。可是我敢以我的人格和生命作保,我既不是采花淫贼,更不是杀人凶手!如果您仍不相信的话,您可以现在就刺穿我的脖子——如果这样真的能缓解您的痛苦,我倒心甘情愿,绝不后悔!”说完,子轩毅然决然地闭上了眼睛。
半晌,也不见动静。子轩鼓起勇气睁开眼睛,只见徐齐氏早已将手中的银簪插在发髻上,此刻正准备出门,临走前说道:“小子,你有种!汤里没毒,你放心;还有你可能是被冤枉的,除非你是杀人狂魔。”
房门刚一打开,便和走进来的语琴撞了满怀。语琴见到徐齐氏后立刻警觉地叫起来:“啊,您来做什么?”只见徐齐氏和善地笑道:“哈哈,报仇!”话毕,她迈出大门,头也不回地走了。语琴吓得手一哆嗦,热气腾腾的药汤差点掉在地上,她冲进屋内大叫道:“恩公——恩公——啊,恩公,你没事就好,刚刚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以为她会杀了我?”
“嗯。”语琴低下头,眼泪吧嗒吧嗒地掉落下来。
“傻丫头,”子轩摸摸语琴柔软的头发,替语琴擦干眼泪,“我不是还好好的吗?放心吧,徐夫人那天是丧子心痛,一时失去了理智,所以人云亦云,随波逐流;但她骨子里是个明辨是非的好人,刀子嘴豆腐心的那种。”
“嗯嗯,恩公你吉人自有天相,而且又智谋过人,肯定不会有事的!”语琴破涕为笑,子轩心有余悸:置之死地而后生,刚刚可是拿命去赌一把的,哎——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啊!
“哎,恩公,赶快趁热把药喝了吧!”语琴的一声叫唤将子轩拉回现实,子轩端过药碗埋头喝起来,只听语琴继续说道,“不过上次你在危急关头说我是你的‘未婚妻’,我知道这是权宜之计,不会当真的。你放心好了,我不会给你施加任何负担,只要能一直陪在你身边关心你、照顾你就好了,哪怕只当你的丫鬟也可以......”语琴说到此,鼻子一酸,差点又掉下泪来。
“不,语琴姑娘,从今天起你便是我的‘妻子’了!虽然时日不长,但我愿意和你一起举案齐眉,风雨兼程!”子轩放下药碗,斩钉截铁地说。
“恩公,你说的是真的吗?”语琴激动万分。
子轩微笑着点点头,语琴扑到子轩的怀里,轻声呢喃:“我真的太幸福了,哪怕明日死去,也无怨无憾了!”
“瞎说什么,傻丫头!”子轩假嗔骂道,一边搂紧语琴,脸上洋溢出幸福的笑容。
“语琴姑娘,子轩醒了没?”吱呀一声武聪嗖地推门而入,见到两人拥抱在一起好不尴尬,赶紧避过头去。子轩‘夫妇’二人也颇感难为情,立马放手,规规矩矩地坐好。只听子轩解释道:“师父,你来了正好。今日我打算和语琴姑娘结为连理,可身处异乡仪式简陋,便简简单单地先拜堂成亲吧,还请师父做个见证!”
武聪无可奈何但又似乎有些不舍:“语琴姑娘你想好了吗?我的徒儿虽然天性纯良,足智多谋,但他是个要走之人,你们迟早是要分开的啊!”
“那又如何?即便只是一日夫妻,语琴也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