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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如此,兰儿嫁过去亦是世子妃,于你非但无半分损失,反有助益。”
严松有些吞吞吐吐,“母,母亲,其,其实,兰儿并未上严家族谱。”
太夫人不敢置信,睁圆了眼睛,“松儿,你说的可是真的?”
严松一脸凝重,“当年我还只是一个抑郁不得志的小吏,处处受人打压刁难,又无父兄可帮衬一二,好容易攀上燕茹,谁知老爷子死活不同意这门亲事。”严松不禁叹了一口气,“若非燕茹以绝食相逼,他也不会松口。”
“燕茹这孩子对你倒是一往情深。”
严松有些讪讪的,“老爷子说,除非燕茹生下的第一个孩子姓江,否则免谈。我无奈之下只得应了,还立了字据。”
“这事燕茹知道么?”
“怎敢说与她知晓?”
太夫人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后来燕茹告诉我她欲为兰儿定下宁伯侯府的亲事,我只得以兰儿尚小,不若多看看为由搪塞过去。”
“那就难怪了,以你的性子,那样一桩婚事,你竟从未在外人面前炫耀过……”
“如今的传闻只怕是侯府悔婚才刻意放出的风声----谁又敢置啄他侯府?”混迹官场多年,严松这点眼力还是有的,他面色轻松道:“是以推掉这门亲事并不难。”
太夫人眼中闪过一道精芒,“侯爷这招‘请君入瓮’,不过要我严府背上不信不义之名……”
严松似被点醒,有些愤愤不平,“这只老狐狸,太不仗义。”
太夫人白他一眼,“松儿,官场之中若是仗义只怕落得个骨头渣子都不剩,你要切记,”见严松听进去了,这才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又何足惧哉?”说着,看了严松一眼。
严松附耳过去,一面听,一面露出得意的笑容。
九日后的黄昏,出云别院外,一个满身尘土的丫鬟正轻轻扣门,见阿全出来,拼尽最后一丝力气道:“快,我有要事,面见严府大小姐,”说完,便倒在地上人事不醒。身后,一匹瘦马,累得口吐白沫。
阿全忙唤了人将马拉到马房去,饲以水草,又匆匆锁上门,令人将婢女扶上软轿,抬到了听澜院。
其时,海澜正与雪华闲聊,听得阿全禀报,不觉皱了眉头。微一思索,忙令人带她下去沐浴更衣,又拿来茶点,待其神清气爽,方留在厅内问话,李嬷嬷早将众人遣了出去,自己则留在门口守着。
“奴婢有要事禀告严家大小姐。”
海澜冲她点点头,“我就是,请说。”
那婢女看着一旁的雪华,迟迟不语。
雪华有些尴尬,正欲起身,被海澜摁住了,海澜轻笑一声,“无妨,她并非外人。”
“奴,奴婢乃,乃宁伯侯府夫人的贴身婢女,名唤锦秀。”初来乍到未免紧张,见海澜温和地冲她笑方缓过劲来,忙将世子与子彤交好,侯府欲悔亲一事道了出来,末了又道:“所谓世子是个废人,亦不过是我家夫人的计策。”
海澜沉吟道:“多谢你能据实相告,只是,你不远千里而来,又是为了甚?”
“当年奴婢母亲病重急需一百两银子救治,我家夫人与小姐母亲正在凌云寺上香,五岁的弟弟万般无奈找到寺庙,可是夫人竟,仅给了五两银子,小姐母亲看奴婢姐弟俩可怜,悄悄地拿了一百五十两银票塞给奴婢……”
海澜奇道:“你又如何出的侯府?”
锦秀红着脸低下了头,“夫人向来重利,奴婢不过以两月月例,讨得这二十来日……”
“好个知恩图报的丫头,只可惜没遇着好主子,”海澜见她窘迫,便不再盯着她,佯作无意道:“你当初跟侯府签的契约……”
锦秀不假思索道:“签的活契,十两银子。”
“既如此,我给你一百五十两银票,你拿回契约时----恐怕还得找个识字的免得被人蒙了……”
“多谢小姐,奴婢自己就识得字,”见雪华将信将疑,因道:“二小姐去学堂时,夫人惟恐跟着的人不得力,就把奴婢指了过去,直到二小姐不再去学堂,奴婢才回了夫人身边。”
“你倒是个机灵的,”海澜与雪华相视一笑,又道:“余下的银子,你带着家人搬到远离丰城之地……”
“小姐意思是说,怕侯府顺藤摸瓜……”
海澜点点头,从香几的屉子里取出三张五十两的银票递给她,“我不能不顾忌你,顾忌你的家人。”
“奴婢谢小姐恩德。”
“锦秀,拿着银票走吧,记着,你不曾来过海宁,更不曾来过这里,不识得甚严府大小姐。”
“奴婢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