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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前。
但是姬枫对此人却不敢有半分的小瞧,这佛陀似乎只是走在浪花之上,但是速度之快便是比之自己也不逊色,而且走过的地方,纷纷扰扰浪花开,可谓步步生莲。
眨眼间,佛陀已近在千丈之内,姬枫杀伐果断,也并未留手,在这样被众人环恃的情况下,你若是退一步,众人便敢进一步。
姬枫凝了个法诀,一只金乌抬起三足中的一足猛然塌下,这金乌踏天的威力含着姬枫的几丝意境,便是普通的法器也能踏成齑粉,但是佛陀却依旧不慌不忙朝前走来。
直到金乌差丈余便能踏在佛陀的头上,佛陀方才抬起一只手,在佛陀抬起手打的瞬间,一个虚凝的金色佛陀法相凝出,这佛陀竟然有两面,一面狰狞,一面温和,但是对着姬枫的是狰狞的那面,这法相也是高抬着手,丝毫不惧,铿锵迎上了金乌之爪。
“轰隆!”彷如雷霆乍起。
光华散,风尘落定,金乌化作绦绦丝线雨舞而坠,那金色佛陀颜色稍微有些黯淡,却依旧固在,虚掌低握的手慢慢收回,最后双手合十,低颂佛音慢慢消隐。
这一招下来,姬枫还是稍落下风的,不过这佛陀不欲再杀,似是言和,此时姬枫只觉得体内澎湃着无穷的力道,岂是说停便停!
“杀!”低喝了一声,姬枫手掌之上隐隐有金色的符文闪现,稍有些黯淡,如风中之烛,与谢不黑的护体黑纹自不能比,但却是个不错的开端。
姬枫手掌挡在身前,五指微微勾合,指节之处爆发出炒豆子的声响,姬枫细瘦的指尖金色符文顿时粲然,应和着,姬枫身前再次凝成一只金乌之爪!
一次抓不碎你这佛陀,那便再来一次!
佛陀见到这幅模样,摇摇头,也停下了脚步,身上浮荡着的老旧袈裟变得静默,须臾,他身后海面的升起的莲花在那一刹全部停止了生长,唯有绽放。
刹那芳华,众人皆醉。
佛陀叹一口气,佛衣猎猎作响,几欲撕裂,身后的莲花全部枯萎,绝美不过一瞬!而他所在的位置再次升起一座佛陀虚影,不再是两面佛陀,此时只剩下狰狞的一面。
“哦,有点意思。”姬枫瞧见,有些惊诧,不过这金乌之爪却依旧没有收势的迹象。
“停下,姬枫!”海面上忽地传来一声断喝,正是谢不黑,姬枫一顿,身前的手猛然一握,原本还在凝聚的金乌之爪霎时消弭的无影无踪,虽不知何故,但是姬枫相信谢不黑有他的缘由。
“原来是是黑施主。”佛陀也瞧见了谢不黑,笑笑,问候道。
谢不黑有些急迫的脸色瞬间僵在当场,原本朝着姬枫的脸有些僵硬的转向佛陀,阴沉道:
“什么黑施主,我姓谢好不好!我在万象门那么久,你还记不住我,韦云消,你绝壁是故意的!下次我非拆了‘原罪佛陀’不可!”
“罪过,罪过。”韦云消垂首合十,不知是向谢不**歉,还是忌讳谢不黑提及了‘原罪佛陀’。
谢不黑没有过分与韦云消纠缠,朝姬枫使了个眼色,让姬枫退开。
没有了姬枫拦路,韦云消疾步来到地藏归魂鳐的身边,“唵”字佛音徐徐传出,每念一次,鳐鱼便颤抖一次,只念了三遍。
当韦云消念完这佛音之后,“唵”字虚凝在身前,徐色符文缓缓流转,忽然,韦云消脸色一变,三个佛音符文缠绕在其手上,一掌印在地藏归魂鳐的头顶。
此时,韦云消的佛音也已念到最高亢的之处,
“往事随风消,轮回百世归!”
佛音符文霎时侵入地藏归魂鳐的体内,一道恢弘、威严、正气的金色光华在地藏归魂鳐的地表一闪而过,接着,无数道漆黑的丝线从鳐鱼体内破体而出,这黯淡腥臭的丝线遮天蔽日的,存在了刹那,又消逝在风中……
“这人是谁?”姬枫并不急着询问谢不黑,等事情做完才问起谢不黑。
“这人是万象门的一个弟子,很特别的一个弟子。”
姬枫知道谢不黑的柳暗花明指是万象门的神通,谢不黑肯定与万象门有很深的渊源,所以也不疑惑。
“万象门的弟子避世修行,崇尚苦修,这是自万象门须弥仙尊的仙尊留下的传统,传说中的须弥仙尊便是进入乱冥山苦修,与荒兽搏命打通自己全身的经脉。
须弥仙尊神纹大成之后,几乎无人能敌。其时苍梧之渊、弱水之畔、至道天纹碑之下发生万魂暴乱,灰黑的阴气从东陆横亘至中州,入夜之后人人皆闻鬼哭之声,辨机神纹震荡,仙界之人不敢下界。
万族人人自危,唯有须弥仙尊挺身而出,独自进入‘鬼蜮’散魂万千,乃是莫大的功德。不过须弥仙尊却留在‘鬼蜮’再也不曾出现,后来有一人打着须弥仙尊师兄的旗号建立了万象门。”
姬枫听到此处有些不解,出言询问,“既然须弥仙尊名声之隆,天下为之折腰,怎么会有人相信此人便是须弥仙尊的师兄?”
谢不黑一哂:“不服便打到他们服为止!当时不信的人何止千万,皆是走进万象门挑衅,也没见他们对付万魂暴乱时那般奋勇争先,不过这人的确也是神纹大成,仙尊之资,几无敌手,最后天下人只得承认。
可此人并不行善事,杀人之事时有发生,若说须弥仙尊是善的化身,此人便是恶!不过他在坐化之际,也不曾称自己为仙尊,只说自己是罪孽深重,乃是‘原罪佛陀’,在万象门佛陀是比仙尊要低一个层次的人物。
万象门往后传承,原罪佛陀这一脉的人日渐凋零,但是不曾断了传承,他们这一脉是万象门见不得人的影子,他们不信奉善恶,只信自己。
这韦云消便是这一辈万象门原罪佛陀的传承人,奉行入世修行,方才他念的‘唵’乃是万象门六音中的一音,号诸天道之门,意为从死亡中解脱,也是‘散魂’。
他方才也不是有意挑衅你,只是他在按照自己的准则行事,散魂在万象门是很大的一件事。”
“哦。如果我不让呢?”姬枫笑笑。
“他会杀了你,再继续散魂,”谢不黑眼色一滞,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他会杀了你!”
姬枫看谢不黑的神色不似说谎,便回头看了一眼韦云消,只见他低着头望向黑线消散的天地,嘴唇呢喃,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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