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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呢？”
手下没说话。
“问你呢！？”
手下战战兢兢道：“老板……被柳三娘杀了！”
什么！？
轰的一下，好像有什么力量突然劈头盖脸地落了下来。
沈九烨往背椅一跌，脸色相比之前，又白了一些。
手下咽了咽口水，不敢去看他的神色，颤抖着开口：“老板娘今天晚上八点左右……”
“什么？你说什么？！”沈九烨抓住了他的衣领，面容扭曲，就连司机都忍不住踩了一脚刹车。
沈九烨重心没控制住往前撞去，刚缝好没多久的伤口又裂开了。
血顺着手一直往下流，整个车都充满了血腥味。
手下额头滴着汗，结巴道：“老板娘出了车祸……现在还在……在医院抢救……”
车祸……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是，是老板不让我们告诉你！”
沈光毅……
“去医院！快！”
……
手术中的几个鲜红的大字正亮着，刺眼而夺目。
外面有几个穿着黑色夹克的人守着，其中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抽着烟，烟雾缭绕中依稀可见他的愁容。
梁佐他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柳三娘竟然会对沈光毅的妻子下手。
“队长……”
梁佐将烟从嘴里取出来，掐灭扔到手边的垃圾桶里，哑声道：“说。”
“沈少爷来了。”
梁佐皱眉，抬头。
迎面而来的是沈九烨有力的拳头。
梁佐被打到在地，鼻子里有一股热流涌出，他抹了一把，鲜红刺目。
没等他喘一口气，沈九烨神色阴郁，又是一拳砸了下来。
“队长！”
“快住手！”
“让他打！”梁佐喝住了队友，瘫坐在地上，狼狈的望向沈九烨，“这是我的失职，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沈九烨抓住他的衣领将人提了起来，狠戾道，“你们是怎么办事的！？脑子拿去喂狗了吗！？”
“抱歉……”
沈九烨死死地盯着他，拳头一寸寸地收紧。
“谁是病人家属？”
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一位女护士问。
沈九烨扔下梁佐，急忙跑到护士面前，“我是，我妈怎么样了？”
护士同情地看他一眼，“她还有几分钟的时间，去看看她吧。”
……
手术室内一片安静，头顶上白色的灯光甚是刺眼，医生护士已经全部出去了。
正中间放着手术台和各种仪器。
那些仪器嘀嗒嘀嗒地响着，周边是带血的纱布和各种器材。
沈九烨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后面有血跟着一滴一滴地滴在大理石上。
他满目猩红地走到了床边，缓缓地跪了下来，喉咙像是被什么扼住，发不出一丝的声音，只能发出一些嘶哑的、不成片段的话语。
她还有一些意识，半垂着眼皮，张了帐苍白的唇：“儿子……”
沈九烨用力握住了她的手，早已泣不成声：“妈……”
她扯出一个笑：“别怪……怪你爸……使命……使命如此。”
“妈，你别说了，别说了……”滚烫的泪珠从眼里滚落了出来。
她伸手揉了揉儿子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