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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气机炸响。
重阳倒飞出去,一条残影出现在他面前,挥拳如风,一拳又一拳砸中他身体,每一拳都伴随一声气机爆裂的声响。
轰然一声,重阳重重坠地,整个人横拍地面,砸出一个老大的深坑,尘土弥漫。
飞起落地一瞬之间,重阳不知挨了多少拳,骨架如同被人拆散,四肢无力,想抬起一根手指反击,也不可能。
拳劲罡气直透气穴,炸开,经络窍腑如中雷击。
熟悉的气机,熟悉的感觉,这是——
他突然醒悟。
严夜洲意味深长的眼神,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又摇头的动作;秘境外,陆离奇怪的举止,豪末与平尘道人的对话,一幅幅画面从眼前飘过……
江柏弥就是林默!
“你早就赢过我?”
全身无力的他,拼尽了最后一点力气,咬牙切齿问出了一句。
林默就站在他身前,高高在上,向下俯视,嘴角微扬,心湖间涟漪荡漾:“等你境界追上我,再来挑战,不然你这辈子,只有自取其辱的份。”
重阳闭上眼,刹那间,脑子里空空的,万念俱灰。
“忘了告诉你,背后指使令弟来控制我的是千玄,至于为什么,你应该知道,令弟飞剑的神通是什么,当然还有吕扬,他已经死在我的剑下,这些事,你可以找平尘大长老证实。”
然后两个物件落到他胸膛上,一卷玉简,一块罗经盘。
晦冥的遗物,玉简上记载着化岳功诀,正是他这个当哥哥的,赠送给兄弟受剑成功的贺礼;而罗经盘却是西门要求兄弟晚几年参加试炼,给出的补偿;当时他以为吕扬想让天纵其才的晦冥带同门一起闯关,增加成功几率,西门向来如此,大家心照不宣,晚两年入峰,对修行者影响微乎其微,因此未放到心上。
如今一语道破,他终于想明白了很多。
想明白不意味着放弃,内幕如何并不重要,晦冥始终死了,就死在眼前这个人剑下。
林默转身望向卓麟,微笑道:“揍一个是揍,不如你我也把账结一下。”
“林默——”崔巍大喊。
卓麟肌肉绷紧,剑诀一领,空中浮云汇聚,一双白云凝成的大手从空中按下。
“太慢了。”
林默说出三个字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卓麟面前,拳头铁锤般砸中鼻子,不等他捏诀后退,拎小鸡一样掐住脖子就抡了起来,直接抡向从天而降的白云大手。
崔巍出声没能阻止,只能长叹一声,用埋怨的口气道:“顾兄,你也不招呼一下。”
顾鸣苦笑,“顾某何德何能。”
那边的碾压犹在继续。
卓麟身上法袍撕成了一条条的布条,裸露肌肤上剑伤累累,鲜血不断滴落。
伤他的不是林默的剑,而是他自己的飞剑神通。
灵剑与主人灵慧相连,按理说不会伤及自身,可偏巧就在此时,卓麟失去了他对灵剑的掌控。
林默如何做到的,他打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崔巍瞧向严夜洲,面沉如水,“能不能让林默停手,这样下去,你我出了秘境都不好跟大长老交代。”
严夜洲嘿嘿干笑,“交代个屁,惹事的又不是药王峰,你们集仙峰管不好自家嫡传,赖我们?”
崔巍道:“卓麟原本被罚闭关十年,若非出了入魔者滥杀无辜,缺少人手,怎么也不可能放他出关,罚也罚了,卓师弟以功抵过,林默何必不依不饶。”
严夜洲淡淡道:“等崔师兄找了道侣,再来跟我掰扯这个理儿。”
林默挥手将人事不省的卓麟扔在地上,拍了拍手,好像嫌弃抓过卓麟的手不干净,斜睨旁观人群。
“不服?”
没人与他视线相对,有的抬头看天,有的低头看脚尖,有的玩手指头……一时间,大家好像当林默不存在。
就连一向骄傲的千仞峰首座嫡传瞿原也别开了脸。
崔巍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林默,够了。”
林默不是陆离,不打算四面树敌,屁股一拍,“走了,这当收利息。”原地消失,连气机涟漪也不带起分毫。
崔巍瞪大了眼,喃喃不知念了些什么。
……
峡谷河滩上,战斗持续进行。
“为何选我们开刀?”
柳薰嘿嘿笑道:“当然是趁你们尚未与少阳结盟,先削弱你们,减轻后土宗腹背受敌的风险,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通,你脑袋长屁股上了,还是根本没长脑子!”
没长脑子,老子等会儿一定把你脑子砸开看看!
陆离气得想跳脚,表面上却还得稳住,只能肚子里骂两句,心急如焚,左手负后,食指不停掐着指节,衍算这座伏阵的破绽所在。
“别算了,没用,阵不难破,难解决的是时间和人手,不然我们在这儿干嘛!陪你聊天啊!”
无量声音脆生生的,完全跟紧张气氛不搭界。
陆离不得不承认对方有道理。
但凡阵法皆有破绽,破阵不难,境界、见识、人手、沉稳的心境缺一不可,你让一个炼气境去破筑基境布下的阵,基本等于让人绝望。
如今他面临的情况差不太多,筑基中期大多被对方两人拖住手脚,很难腾出手强行破阵,筑基初期除非对阵法了若指掌,可以拎起线头,逐一拆解,否则,强行破阵只是徒劳白费力气罢了。
再加上无量和柳薰二对一,有充裕的余睱随时弥补阵法漏洞,即使找到容易突破的点,也很难短时间摆脱两人纠缠,而且把两人带到同伴那边,并非好事,真还不如他一人牵制,带来的好处更多。
问题在于,即使没这两位参与,对方的人数优势也无法抹杀,除非奇迹发生,否则,一同走入秘境的十九名同伴,能有两三人杀出重围,回到外界也算幸运。
事到如今……
他不得不做出艰难的决定。
“大家听好了,别在这里纠缠,全力突破,向出口冲,能冲出去几个算几个——”
陆离的声音回荡在峡谷上空。
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道理谁都明白,敌众我寡,保护所有人撤退根本属于奢望,最好的办法就是一齐往外强突,能力弱的自然就会掉队,这时掉队,无异于送进群狼嘴里的美味大餐,生还的可能性为零。
也有一个好处,至少拖延对方追击的脚步,让能力较强的同伴更有机会冲出秘境。
道理谁都能扯,事实无法让人接受。
战场上抛弃队友,难免会留下一辈子心理阴影,解决不好,就是修行者最大的心魔。
心魔往往是修行路上最艰难也是最难迈过去的天堑。
柳凝霜挥刀荡开呼啸来袭的刀光,大声喊道:“活下来的弟兄姐妹,告诉我师父,记得帮我多杀几个后土宗和水龙宗的狗崽子。”
说话间,一刀飞至,她侧身不及,横掠过左臂,胳膊上划开一条长口,鲜血被刀光带着盘旋挥洒,仿佛开出了一朵美丽的血色花朵。
花,突然凋谢,坠落。
真花才会凋谢,刀花怎么会?
不再旋转的刀自然就看不见刀花,失去驾驭的法刀才会掉落。
掉落的不止法刀,不少轰砸来法宝雨点下坠。
自从遭遇伏击,青木宗众人第一次感到压力骤轻。
幸福来得太过突然,突然得让他们摸不着头脑。
肯定不是水土两宗修行者大发善心,更不是欲擒故纵的策略,这是有人从背后袭击了两宗阵地。
离火宗,那是不可能的!他们向来以中立者自居,从不掺和宗门战争,借地理优势,偏安南陲多年,实力也没见得提高多少,掉车尾永远掉车尾。
莫非是少阳剑宗?
大家都在这么想,望向峡谷两边高耸入云的山峰。
两边山脊上,一朵朵血花次第盛开,一朵接一朵,每一朵开出,便有人影冲破血雾,飞向河滩,然后重重摔下,砸起飞石无数。
尸体,飞出来的是尸体。
每具尸体上都穿戴着水土两宗特有的法袍,每具尸体上都留着利剑透体的伤痕。
每家宗门都有擅长用剑的修行者,但没有哪一家像少阳剑宗,将剑运用到如此极致。
只有少阳剑宗门下每个弟子都是剑修。
风云突变,柳薰已做好撤退的准备。
修行路上,他向来稳健,大道悠长,不争朝夕长短,一切只看长远。
大道无尽,他的目标从不在此。
无量冷冷道:“来了一个人,移动很快,不是筑基中期能做到。”他的嗓音很难让人和冰冷联系起来,听着有点像幼童一本正经跟一起玩泥巴的小伙伴讲述游戏规则。
“牧羊人?”柳薰失声道。
“不用猜了。”
声音在他们耳畔响起,与此同时,银瓶乍破,围困陆离的阵法琉璃崩散,罡风横扫大地。
一个人出现在视线中,并没有来到陆离身边与他们对峙,而是远在数十丈外,扶起因为双腿被腐败气息浸染而无力坐下的柳凝霜,偷袭她那名后土宗弟子,见势不妙,已经遁逃。
刚刚那一瞬间,被杀死并扔出来的尸体一共五具,剩下那些停止了进攻,不知躲去了哪儿。
面临生死抉择,修行者往往比普通人更恐惧死亡。
那人背对他们,蹲那儿为柳凝霜疗伤,背影来看,身材不高,也不魁梧,一袭青衫,发髻上别一支白玉簪,气机流转极为古怪,明明筑基中期,却有一种高不可仰的万千气象。
“林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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