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万候道。
    “这三人我当然认得,只是没想到他们行刺燕王未成还能大难不死,要知道黑角龙王庄烈臣武功卓绝,在一品阁中与赤睛凤凰付海平起平坐,能从他手下逃得性命,已属不易。”
    宁王缓缓道。
    “逃得性命的恐怕不只有他们,当时在神乐观厢房之中,还有五个人,其中一个年轻人沙弥打扮,其余四人皆是农户装扮,但钟某一眼看去,就知道这些人绝非寻常百姓,不仅长得斯斯文文,连气度仪态,也与寻常农户无半点相似之处,那小沙弥竟说这四人是他雇来的去修缮庙宇之人,让人如何能信。”
    钟万候吸了一口烟道。
    “所以你就确信那个小沙弥就是我的侄儿,建文帝朱允炆?”
    宁王笑道。
    钟万候看出了宁王不相信自己,于是将烟斗掐灭,说道:“钟某已经说过,是怀疑,不是确信。
    当时正值燕王朱棣攻入应天之际,城中乱作一团,满目疮痍,这时百姓或者自保,或者外逃,哪有闲暇修筑庙宇之说,就算出家人看破世事,又能有多少机会找到四个和他一样看破的寻常百姓?”
    看见宁王沉默,钟万候进一步说道:“当时据钟某所知,整个应天攻坚战都是由谷王朱橞组织防御的,那建文帝在城破之日趁乱潜逃的机会就很大。
    如果不做掩饰,以建文帝和身边人的能力,顷刻间就会被燕王抓获,乔装改扮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那个小沙弥是否真的是建文帝,钟某确实无法确认,所以只能是有六成把握。”
    张宇初在旁一直静静听着,此时拱手对宁王说道:“宁王,钟万候所判贫道认为颇有几分道理。
    在这个时局瞬息万变的时刻,牵一发而动全身,您在防着燕王,燕王又何尝不是在防着您?就在此刻的冲霄会里,说不定就已经混入了燕王的奸细。”
    “那道长的意思是?”
    宁王将目光转向张宇初道。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张宇初缓缓说出了这十个字。
    宁王将手背向身后,在屋内慢慢踱步,空气一时间变得好像停滞了下来。
    良久,宁王才道:“燕王欺我太甚,如今我们的关系哪还有半点兄弟之情,恐怕已经是势同水火。
    如今我这哥哥已经占据庙堂,不日就将继位大统,到那时候他口含天宪,更可对我为所欲为,变本加厉。
    若想抗衡,只靠今日来的这些武林中人是不够的,必须名正言顺。”
    “宁王是想找到建文帝做傀儡,好扯张虎皮做大旗,以此号令诸侯与天下武林豪杰共反燕王。”
    钟万候再旁微笑道。
    “不错,你认为此计可好?”
    宁王望向钟万候,身体难掩心中的激动。
    “我只是个商人。”
    钟万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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