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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杀了人，你就算长得像天仙，也上不了天。”苏惜言淡淡道。
她停下手指，看着净化阵之中恶鬼开始从脚开始一点点化作灰烬。
安格尔告诉她，风水师的净化阵只是呼唤魂拘所黑白无常的信号，在附近的黑白无常很快就会赶来把魂灵收走。
沾染了血腥的恶鬼无法投入轮回道，让他们看着自己一点一点灰飞烟灭，是对她们的惩罚。
苏惜言轻声道，“若你不把魂力分散，我也许还真不是你的对手。”
“呸！”那恶鬼冷冷地啐了一口水，抱着自己，一言不发。
能够看穿她真身，龙虎山上的牛鼻子都少有这水平，这个秃头丑娘们还好意思故作谦虚！
“你现在要灰飞烟灭了。”苏惜言蹲在地上，“那不如和我说说，发生了什么吧？”
恶鬼侧过脸去，直到下半个身子彻底没了，她才缓缓开口，“既然我失败了，不能变为小仙女……”
她来到这间屋子的时候，刘老人已经死了。
刘老人的儿子去国外出差，儿媳妇忙着伺候孙子高考，根本没空来看她。
刘老人半夜起来上厕所，脚一滑就摔死了。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都没有人发现她死了。
新鲜的尸体，还和她同月同日生，恶鬼顺利地附身到了刘老人的体内。
被鬼附身的死人要能保持走动，需要补充养分，养分是死人肉。
恶鬼最先动手的人是对门给她做饭的阿姨，她收着刘老人儿子给的钱，却态度不好，每日做完饭还要嘴巴不干净地说几句闲话，实在是让她恶心。
她拿刀直接从背后把她捅死了，然后把肉一点一点从躯体上割了下来，放进了咸菜缸。
第一个人，她吃了四天。
自从顺利下了杀手，她便开始了狩猎，她的目标是落单的孤寡老人，见钱眼开的江湖骗子……
“只要杀了第七个人，我便能有足够的恶念将这副躯体变为僵尸，永远地活下去。只要不停地杀人，获得能量，我总有一天会成为人见人爱的小仙女。”恶鬼恨恨地看着苏惜言，空洞的眼窝深处魂火摇曳，“都怪你这个丑娘们！”
“哦。”
“我不过想继续活下去，为什么你们都要和我作对。”恶鬼喃喃道，“我哪里错了，我本来就不该死。”
苏惜言耸了耸肩，站起身来，开始在黑暗中打扫因为争斗被弄得一团糟的房间。
“丑娘们，你师父是不是龙虎山上的张天师？”过了一会，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恶鬼不甘的声音，声音一顿一顿的。
回过头来，苏惜言看到她已经只剩下半张脸了。
“自学成才。”她眯起眼骄傲地抖了下腿。
“呸！”恶鬼似乎觉得好笑，她艰难道，“丑娘们，你一定是张天师的徒弟，只有他的徒弟，才能打败我。也只有他的女徒弟，才会不顾忌形象，剃个大光头。”
“……”没头发怎么了，苏惜言摸了摸脑门。
“鬼界的老鬼们，最怕的就是张天师的天师府道人。我活了一百多年，能败在天师徒弟的手上，也不算丢人。”
苏惜言没有反驳，“你见过其他天师府的人？”
恶鬼的嘴巴已经消失了，她微微点了点头。一阵风吹过，她颅内的魂火轻轻地熄灭，伴随着满地的白色尘埃消失干净。
苏惜言在一片黑暗中，轻轻地叹了口气，开始继续收拾乱七八糟的屋子。
她勉强用风，把刘老人的尸体搬到了卧室，将她的双目合上。
屋子里虽然还是很乱，但她已经尽力还原了。
“嗯，现在来收取报酬。”苏惜言默默从床头的钱包里取走了五百块报酬。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戴好鸭舌帽，拎着一袋垃圾，苏惜言闭上眼，从窗口跳了下去。
在舒服的夏末清风里，她咧开嘴轻轻地笑了。
第一只鬼，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