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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惜言见他抿着嘴没说话，裸着上身往他靠近，“陛下？”
难道是她刚才吼过头了，让他气得说不出话了？
慕夜澜抬起脸来，将脸颊上滑落的头发拨到头顶，他冷冷道，“你吼谁呢？”
恢复正常了。
苏惜言立马怂，“……没吼你，我就是气自己。”
慕夜澜冷漠道，“气自己？那方式真够特别。”
“哈哈。”苏惜言尴尬地摸头脑勺，“下次不会了。”
“哼。”
慕夜澜不再言语，绷着脸，垂头看着自己湿透了的衣服，里面窈窕的身体曲线，一览无余。
胸口不知怎么，扑通跳了一声。
他压住心里冒出的奇怪思绪，解开腰带，快速地脱了外衫。
里衣凌乱地贴在身上，在水波中，雪白的胸口上一枚血痣，若隐若现。
慕夜澜放在领口的手一顿，又放了下来。
他现在是女人，不能随便赤裸。
她不知矜持廉耻，他得知晓分寸。
苏惜言瞥着他面无表情的模样，适时咳了声，“陛下，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慕夜澜抬眸淡淡瞄了她一眼，“说。”
“你的脸有点红哦。”
“热的……”慕夜澜低头双手掬起一掌心水，倾洒在脸上，平复自己躁动的心思。
苏惜言顿了顿头，她靠在岸边，将整个身体沉浸在水里，只露出半个脖子以上，“好舒服啊。”
温泉水温暖，舒展着全身的毛孔。
往日积累的疲惫仿佛在水波里，逐渐消失。
慕夜澜见她满足的模样，也整个人沉入水中，他闭上眼，靠在她的身侧。
下来泡泡，似乎也不错，他想。
苏惜言侧过脸来，看着慕夜澜柔和的侧脸，他微微仰靠在岸边的脖颈，有水珠悄悄流下，嘴唇湿润，放松地微微翘着。
白天鹅一般，高傲又美丽。
楚黛，如此惊艳的容貌和气质，怎么会屈身于小小的青楼之下。
哎，她连自己宿主的过去都不知道，遇到曾经的熟人，怎么搞。
苏惜言曾问过达芬奇为何不提供楚黛的来历说明，达芬奇说技术科的人觉得无关紧要，就没问三殿六局之一——负责记录各个世界历史，以及人物生平的历史记录局的相关部门要来楚黛的过去经历。
后来任务结束，苏惜言回去查了下技术科负责此次时空异变的人员，才发现是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金发正太，那个技术科新来的职员（见第五十五章）。
船到桥头自然直，她安慰着自己，放空大脑，享受着难得的清净。
慕夜澜做了梦。
蒸腾的白烟后，是女人玲珑有致的背影。
长发及腰，皮肤白皙。
她看到他来了，从温泉里走了出来，裹上衣衫，向他们靠近。雪白的左脚踝上，有一朵青红相交的花，格外邪魅。
她冷漠地看着他，说了句他听过的话。
他盯着她的脸看，鹅蛋脸，柳叶眉……和脑海里的另一个女人很像。
可是她是谁呢。
慕夜澜从梦中惊醒，他捂着胸口，侧过脸来。
侵占了他躯体的女人正闭着眼，嘴角挂着浅淡的笑容，惬意又自在的模样。
是她。
梦里女人的模样，一点一点与他在镜子里看到的自己重合，容貌有六七分相似。
楚黛，和那个曾刺伤他的女人，是什么关系……
时隔多年，他一度以为自己忘却的记忆，却忽然反反复复浮现在脑海。
慕夜澜眸色逐渐冰冷。
楚黛，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