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他什么也说不出口,只不停擦眼泪,晕湿小半只袖子。
    “我没事,你别担心。”
    姜萝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这一对师兄弟,这些年,过得着实太不易。
    “我知道我知道。”
    怜雨揉了揉眼睛,又笑起来。
    “师兄,我去找大夫。”
    这就要起身离开。
    “不用。”
    姜萝拉住怜雨,脸色沉下来。
    “你的脸是谁打的?”
    “没有谁。”
    怜雨强笑一下,牵扯到肿了的那半边脸,有些痛,不过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
    “是谁打了你?”
    姜萝从床上起来,嗓音不自觉低沉下来,极森冷,眸子里墨色翻涌。
    “是我自己打的。”
    怜雨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怜云。
    以往怜云生气,都不会这么平静,像暴风雨的前夕,让人心中不安。
    “你的手没这么大。”
    姜萝捧起怜雨的脸,从房里寻了药膏,细细给抹上。
    “你只告诉我便是了,我又做不了什么事。”
    怜雨见师兄语气实在平淡,却隐约透露着一丝暴戾,他越发不敢说了。
    “你不说,难道要让我去问别人?”
    见姜萝语气很重,怜雨不想让其他人看笑话,只得说了,
    “是谭爷。”
    “我知道了。”
    姜萝脱了戏服,凤冠头面一类的东西早就取了下来,换了身白色常服,越发衬得人纯净无暇,不染一尘。
    除了一大箱子戏服,原主绝大部分衣服都是白色的。
    也许是身在泥沼,更爱无暇。
    “师兄那一身戏服脏了,我拿去洗。”
    “别洗了,收拾一下东西。”
    “师兄?”
    怜雨瞬间变了脸色,师兄莫不是想逃跑?
    以前他们逃跑过无数次,都被抓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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