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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埋在哪了？”
“北城唯一一处殡仪馆，北城殡仪馆，如果您需要，只需等待几分钟我就会来到。”
“好，你到大门口接我。”
“好的，夜阑先生。”
陆宇将手机揣进兜里，站在原地好一会，看着地上的树影婆娑，每张叶子的影子虽看似别无二致，仔细看来却仍有差别，相同的树叶如同世界上上百亿人口遇到一生知己般困难，穷其一生也许无法遇见，又或者是地平线下交错的身影。
不远处大圆盘中的几个小孩彼此追逐打闹，嘻嘻哈哈的稚嫩声随风传来。生命亦有差别，无法善美，落叶归根，很好。
“夜阑先生，萧老爷子很安详地离去……”王卫站在一旁，想说什么。
“像往常那样是吗？”陆宇低头注视眼前的墓碑，萧家国，这是他头一次知道老爷子的名字。
“……是。”王卫犹豫了一会，道。
陆宇再也没有多说什么，也没多做什么，过了许久，才说道：“走吧。”
“是。”
“叮咚。”
电梯上升到八楼，陆宇从电梯里面走出来，临近中午，燥热的光从楼梯间窗户洒进来，将地面映得通红，仿佛某人的注视。
少年站在那熟悉的门前，深吸一口气，呼出，这才缓缓按下门上的电子门铃，拖鞋走动的声音由远到近，不过不是舅妈的木拖鞋声。
“砰。”
“耶？你回来了？这下好了，都回来了，快进来快进来，我跟你说，我哥他也进入应天大学了，不过是附属机构，叫什么学术研究院，真是没想到，那个大学还招临近三十岁的人，我还以为就招刚毕业的高中生呢！”
陆宇一边穿鞋一边听刘锦安那络绎不绝的话语，对于自己的表哥刘浩然进入应天大学这件事，他丝毫没有意外，至于那学术研究院，一个985重点大学期间重修两次，正常毕业，临近三十的人，还搞什么学术研究院，怕是法师聚集地还差不多。
客厅里，舅妈、舅父和外公正坐在沙发上，如沐春风，笑容满面，自家大儿子从银行人员一跃成为当下国家成立的应天大学的学员，拥有一堆补贴的同时还可能包分配女朋友，换谁谁不乐呵。
可现场只有两个人知道，这里面究竟有多么危险。
坐在沙发上的一个稍微有些肥的人看了过来，笑道：“陆宇回来了？在应天大学那边上学还习惯吗？应天大学的课程可是很紧，老师很严格的，稍有不慎就会受处罚，我进去之后都受了些处罚。”
陆宇随意找了个空闲的位置坐了下来，看着众人盼望的眼神，回道：“那当然，不过严格归严格，但只要敢拼，熬夜完成作业，功课倒是不会落，我前段时间还获得了奖项，学校奖励了我一笔钱，过得还不错。”
“哈哈哈哈，陆宇你做得不错，这才是大学生该有的样子，照这个样子继续努力下去，考个研究生，以后就不愁吃穿咯！”一个寸头，脸型有些像国字的男人笑道。
“那不是，现在啊，我们家三个孩子已经有两个孩子进入这所学校了，我的小宝贝你可要加把劲喔！”披散头发，坐在舅父旁边的女人道。
刘锦安听闻舅妈这么说，有些郁闷，道：“哎呀，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说了一天了。”
舅妈见刘锦安有些不开心，转移话题道：“诶，大儿子你知道这所大学进入有什么条件吗？能不能靠关系啊？”
刘浩然闻言，摆手道：“你又是不知道，这是国家开的大学，关于招收条件早就说明了，除非官方人员上门拜访，也就是被国家看重，不然你都别想靠任何关系进去。”
外公听着，也发话道：“入这种大学，就不能靠什么关系，要靠自己的本事堂堂正正进去，这样才是最光荣的，为国争光！”
外公在上世纪50年代左右出生，见识过革命的兴起，骨子里觉得这种行为就是偷鸡摸狗，属于卖国党的人也就是汉奸的人才会做。
刘锦安也抓住机会，附和道：“就是咯就是咯，你就不要说这种话了，再说了，当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也能进去，只是时间性问题，迟早会轮到我，操心什么。”
陆宇坐着不是，不坐也不是，插不上话，他一向不知怎么回这种场合的话，或者说，社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