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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点。
她闭了闭眼,再深深地吸口气,像担心自己反悔一样快速地说道:“我看得到一些,展览上并没有标示的信息…那将军夫人,是个公主,她不到一岁的时候就没了母亲…她哥哥有个好朋友,是将军府的少爷…”麦卷顿了顿,伸手把赤玉珠从脖子上解下来,递给方墨,希望他有点反应。
可男人接过那珠子,眼神依然平静。
“那位公主,叫什么名字?”
麦卷一怔,答道:“丰陶,她叫丰陶,那是她娘亲取的名字,她娘亲…本是宫里制陶的技师…”
方墨笑了笑:“公主的名字,果然很好听。”
她其实一度很讨厌那名字,那代表了她母亲卑微的出身,直到,明和笑着对她说,她有一个好名字,丰盛而陶然。
也许是这随意的夸奖暖了她的心,她接着说着:“她很喜欢哥哥的朋友,那位将军府的少爷…”
一开始,就停不下来,在她后悔之前,麦卷已经说完了那个古老的故事,几乎一气呵成,除了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一点卡顿。
周围很安静,她甚至听得到摆在床头柜上的闹钟,嘀嗒嘀嗒的声音。
方墨的眼神依然平静,仿佛那真的只是个故事,只是靠在沙发上,伸手把玩着她垂落胸前的发丝。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电影电视剧看多了…或者…是我疯了…”麦卷不敢看他,只能盯着和她的发丝缠绕的手指。
“我见过那把匕首,在杜教授那,还有在你沙发上方的台子,还有那副石画,所以这些不是你的幻觉。”
这男人没有嘲笑她,而是认真对待她说的一切。
她应该就这样闭嘴,她只要知道麦卷喜欢方墨就够了,丰陶和明和,已经是太久远之前的故事。
可她不想骗他。
“如果,我告诉你…我觉得…我就是丰陶…你还是觉得,我没疯吗…”麦卷没等他说些什么,接着道:“我只是看着那些东西,就能看到好多画面,和那些东西完全无关的画面…”
他的小辣椒,前所未有的无助,声音沙哑地说些那些让他嫉妒的画面,她以为自己是那位悲伤的公主,以为自己爱着那个年少的将军,偏偏那将军对公主,好的过分。
方墨不再只是握着她的手,而是把她拉进怀里。
好吧,就算是折磨,他认了,他可没办法放她这样怀念别的男人,一个在数千年前就被一剑刺死的男人。
轻抚着她的发,他开口:“或许,找个时间,我陪你再去一次那间博物馆?”
麦卷没来得及回应,方墨的电话响了。
“三叔公家办喜宴,爸妈他们后天要回来,我们一块去接?”方墨接了电话,接到严磊的通知。
“好啊,我们得都开车,我估计爸妈能带一堆土产回来,一辆车可装不下。”
“我也觉得。”严磊轻笑着附和,两个男人定了时间,瞎扯了几句亲戚家的喜事,吐槽了几句自家爸妈对土产的热爱,就挂了电话。
方墨没发现,怀里的麦卷,一听到是严磊的电话,浑身复又僵硬起来,连小脸都苍白了几分。
麦卷揪着他的衣,嘴唇发颤地又说了一句。
“我不仅觉得我是丰陶…我觉得,严磊就是那个暴戾的君王…我觉得,你是我的明和…还有蓝幸,她是我的小姐姐,是明岫…我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我很高兴,你觉得我是明和。”男人并没有像推开疯子一样推开她,也没有马上搜寻精神病院的电话想把她关起来,而是笑着说,他很高兴她以为他是明和。
方墨当然高兴,哪怕在她的故事里,他也是她深爱的男人,他简直高兴得要飞起来了。
但怀里的小辣椒还是白着脸,这就让他没那么高兴了。
也许他应该反驳她,毕竟,人的大脑,是会根据一些事物作出幻想,甚至会补足那些幻想,不然人怎么会做梦。
只是对着那张脸,他实在开不了口。
方墨没有不相信她,也没有表示肯定,只是抱着她,想着,现在不是和她讲道理的好时机,或许,他应该去找严磊问清楚,又或许,他该去问问蓝幸怎么回事。
但最重要的是,接完爸妈,他应该先去一趟那个博物馆。
这两天的天气,慢慢好起来,虽然没回温,但至少不再下雨。
方墨坐在沙发上,把麦卷说的故事,重复了个大概。那晚睡着以后,麦卷说了梦话,他听不太明白,唯一确认的是,她在博物馆遇见了严磊,两个人闹的不太愉快。
严磊握着茶杯,坐在一边,“如果我告诉你,这些都是真的,我同意麦卷的猜想,我也觉得你是明和,我也觉得,我是宁焕,是那个该死的王…你,会怎么样?”
方墨表情平静地看了看严磊,突然笑出声来:“怎么样?你还想着我跟你寻仇啊?就算是真的,那也是上辈子,或者上上辈子的事情了,谁知道呢?”
严磊没接话,眼神专注仿佛想从方墨脸上看出点什么。
方墨接着说:“我想,明和到死也没有恨过那位君王吧。毕竟,他是他的妹夫,他妹妹的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外甥呢!”
显然,明和并不知道明岫后来失去了那个孩子。
严磊收紧了眼神,并没有继续往下说,方墨没在意,接着打趣道:“而且,你现在是麦卷的小叔子呀~”
“你们…要结婚了?”严磊愣愣地反应到。
方墨没想到严磊会这么反问,但一想到这几天,麦卷几乎每晚变着法的要他□□,每晚都考验着他的定力…方墨微红了脸,不好意思地笑道:“早晚的事,我可不想先上车后补票——”
话没说完,严磊冲动地出手揪住了他的衣领,抬高了嗓门紧张重复到:“先上车?!后补票?!你居然——”
方墨翻了个白眼,都懒得费力拉开他的拳头,“现在我相信你是她哥啦~”
严磊这才觉得自己有点失态,松了手,仍不尴不尬地瞪着方墨,语气不善地说:“你赶紧地补票!”
方墨大笑,笑得都弯了腰,反问他:“那你和蓝幸呢,怎么样了?”
严磊瞬间眼神黯淡下去,满是愧疚地说着:“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一想到她是明岫…毕竟是我负了她…”
“老天,我现在不止相信,我也确定你和麦卷是兄妹了,”方墨很好笑地叹了口气,“你们真不愧是两兄妹,纠结的点真是一模一样,所以,你是什么时候明白那些事的?嗯,我是说,关于那些文物。”
“第一次去北山博物馆的时候。”严磊闷闷的说。
“到现在大概多久?”
“三四个礼拜吧…”严磊不知所以地答着。
“所以,你这三四个礼拜,都没有见过蓝幸?”
严磊愣住了。
“据我所知,蓝幸有个同事是你的前任,并且正在追你,”方墨同情地看着他:“老弟啊,女人都是很敏感并且都很爱多想,我劝你,速战速决。”
严磊继续保持呆愣的表情。
方墨无奈补充继续问道:“你们到什么地步了?牵手?拥抱?接吻?”
严磊点头。
“那就是都有?”
再点头。
“不会还有更多吧?”方墨问出来八卦之心。
严磊这下回过神,瞪了方墨一眼,脑袋转向窗外,只听他哥悠悠地说道:“一个女人要是不喜欢你啊,以上任何一件事,除非犯法,否则你都别想做到。”
不管他是不是明和,他只知道,他希望,他和麦卷、严磊和蓝幸,都能有美满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