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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孙呈东发现江楼脸色更萎靡了。
孙呈东“嘶”了一声，然后伸手摸江楼眼睛底下的乌青，“昨天熬夜挖煤去了？”
江楼躲了一下，打开孙呈东的手。
“不是，我咋发现你总能突然就不高兴了？”
孙呈东的话让江楼顿了一下，然后他笑了笑，“没有，就是昨晚没睡好。”
孙呈东一边不经意的说话，一边瞧着江楼脸色，“我看这几天楚鑫洋跟那个小MB走的很近啊。”
上课铃响了，教授拿着本书推着眼镜走进来，江楼把书拿出来，“干我屁事。”
说实话，江楼现在这样子，孙呈东还真分不清他是真心还是装不在乎。
“那楚鑫洋……”
江楼不耐烦的打断，“上课了。”
他看出来江楼真的不想听，就闭嘴了。
江楼翻开书，一手撑着下巴，拿着笔在书上乱写乱画，有时候是教授讲的笔记，有时候就画一个个的小圈圈，还会把小格子涂成黑色，脑子里却来来回回想着几个世界他原来不曾注意的细节。
比如林峥在他晚上睡觉的时候帮他盖被子被迷迷糊糊的他感觉到了，付泉开小号帮他怼了一个骂他骂得很凶的博主，任萧暗地里警告孟知凡自己受的一切他会一点点讨回来，伏渊最后那句轻飘飘的小祖宗……
孙呈东玩了会儿手机就趴下睡觉了，听见下课铃响才长长的呼吸了口气，趴着转过头把脸露出来，连着眉毛一起用力睁开眼睛，俨然一副没睡舒服的样子，他看着江楼收拾书的样子，突然道，“我们去赵家湾吧。”因为刚睡醒的缘故，孙呈东声音还有些低哑，听上去好像要让人耳朵怀孕。
“哪儿？”
“赵家湾。从市区开车俩小时到。”
“没听过。”
孙呈东起来伸了个懒腰，都能听见他脊椎响了一下，“挺偏的，一个特别落后的小地方，那边的山没开发，明天反正也没课，在家呆着挺没意思的，不如去那边玩玩。”
“你多久没回家了。”
孙呈东听见这个就无奈，“那是我不想回去？要不是那老头子天天叫我去见那什么马三小姐，我至于天天泡酒店吗？”
马三小姐。
江楼被孙呈东逗乐了，“你都这么大都没对象，你爹可不得着急。”
“那你也没有啊，你爹咋就不三天两头介绍对象给你呢？”
“我情况跟你不一样。”
孙呈东被江楼的话一噎，确实，江楼是跟家里出过柜的，他家里巴不得他没对象呢，介绍？难道介绍个男的给他？
“那要不我也跟我爹说我是GAY？”
江楼站起来把书包往肩上一背，“咱俩爹的情况也不一样。”
孙呈东又叹了口气，的确，他爹那个暴脾气，可不是江父这读书人比得上的，那要发起火来，房顶都给掀了，腿都给他打断，指不定还会给他锁屋子里，让他体会一把囚禁Play的感觉。
他娘倒是护着他，不过一个家庭主妇，能指望她拦得住他发了疯的爹？
想想就够糙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