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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切实感受到危险,根本没有线索去想象越歌的过去。
...越歌也从来不会跟他说。
没有给他消化的时间,光头接着说:“之后这小子就脱胎换骨了,有段时间成天在阳明区溜达,开始是找落单的小混混,后来找两个,三个扎堆的...”
“他找人打架?”
“...不是,他找人陪练。”光头表情复杂:“而且他也不上去就拿人家练手,就在人家旁边站着盯着,非瞅得对方先动手,那会儿他才多大,你说这心眼子多不多?”
一波接着一波爆炸的信息量袭来,江画的神经已经开始麻木了。
他现在根本没有精力去考虑越歌到底是不是白莲花,只是凭借本能地去了解光头口中那个他完全陌生的人。
“为什么这么说?”他问。
光头脸一黑:“因为这样,后来几次,那小子把人打得半死,生生把小混混打得报了警,结果呢,他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是正当防卫,人又没打死,当然什么事儿都没有。”
江画:“...”
“这也不算什么,一个小屁孩,再能打,一群人也能揍死他,最诡异的是,每次哪个帮派商量好给他次教训,总是堵不到人不说,老大回去的路上还会被那小子反堵着揍上一顿。”
江画听得都结巴了:“这、这又是为什么?”
“有人通风报信呗。”光头点了根烟,哼笑着说:“那小子长得好又有手段,软硬兼施收两个眼线也不奇怪。”
谈话到这,光头就像烫屁股似的坐不住了,他不愿再多说,江画也需要时间消化,
等江画恍惚离开后,光头一个人吃着火锅,确定门口的豪车走远了,才掏出手机,拨出一通电话。
“越、越哥,他走了。”
越歌问:“嗯,聊什么了?”
“我就说你智勇双全,办事特严谨,被老爹逼的得...”
“少废话。”
光头僵了僵,放低身段讨好道:“我...我说了点你小时候的事儿,都是些小事,然后让他最好别招惹你。”
光头这会儿心里非常忐忑,刚才他就借上厕所的工夫跟越歌知会过,当时越歌没什么反应,说江画问什么,他就答什么就行,也没给个范围划分。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儿。
“他什么反应?”
光头老实交代:“好像吓坏了,走时还浑浑噩噩的。”
“嗯,知道了。”
光头听越歌反应平静,大着胆子试探:“越哥,你们什么关系啊?那小少爷是不是找你麻烦?”
越歌嗤笑了声,笑声低沉悦耳,说出的话却不怎么动听:“这么喜欢装傻,要不要成全你。”
“不不用!我...”
没等光头说完,越歌就挂了电话。
光头混迹阳明区那么多年,手底下小弟众多,昨天收到江画的消息后一打探,其实就得知了江画这几个月经常出入阳明区。
不少人都想过在他身上得点好处,反正阳明区没监控,套个麻袋劫个财,什么大少爷也得认亏,奈何他和越歌来往密切,还敢打主意的,基本都是刚搬来的。
光头听小弟说,有几个偷偷跟过江画的,都被收拾得搬走了,也不知道越歌怎么做的。
想起这人,光头混了这么多年,还是直打寒颤,被挂了电话都没心思偷骂,心里倒是挺同情江画那看起来啥都不懂的小少爷的,就算被告知可以随便说,他其实也只敢说一些皮毛。
他正同情别人呢,手机嗡得一声,是被备注为警报的越歌发来的消息。
【警报:陈龙快出院了,五月份之前,你透给他一个消息。】
看到后面的内容,光头傻愣半晌,预料到什么,瞳孔缩了缩,怂哒哒的应下了。
......
另一边,江画刚乘车开出五分钟的路程,突然一咬牙,让司机掉头往越歌家里开。
他受不了了,不想再偷偷调查了,这种抓心挠肺的感觉实在难受。
江画本来就不是藏得住事儿的人,听完光头一番话,虽然确实有些吓到,但结合前因后果以及对越歌的偏向,感性在不断说服他,就算越歌不是白莲花,但也绝对算不上一个坏人。
那种生活环境江画虽然没经历过,但他知道越歌是为了保护自己,才不得不成长的,要不是脑子好使,小时候越歌就被欺负死了。
越想越是那么回事,江画心情稍稍缓和了一些,打算等下见面,就和越歌好好聊聊,当面把疑惑都问清楚。
虽然越歌不是一朵传统意义上的白莲花,但他对自己却很好,相处的几个月,无论补习还是闲暇时,都对他温柔又耐心,越歌没有告诉他过去,但好像也没有骗过他什么。
江画这会儿开始觉得,苏闻和赵夜白估计是没怎么和越歌相处过,所以断章取义地误会了。
没有用得上系统,江画自己便说服了自己,他只遗憾没有在小时候就认识越歌,那样他就能保护对方,不让越歌过得那么辛苦了。
等到一切说清楚就好了吧,江画乐观的想。
至于系统,有本事就装死一辈子,那他才更省事了。
现在江画简直怀疑所谓的任务根本就是个幌子,系统才是个大骗子。
去越歌家里,乘车要路过那条只能步行通过巷口,绕路过去。
车子路过巷口时,江画想起第一次跟踪越歌的事,透过车窗,不由怀念地朝巷子看了一眼,也就是这一眼,让他瞳孔一缩,叫停司机。
“...李石,停在前面。”
李石应声,在五十米的距离处停下,江画下车后,独自回到了巷子口。
他没有走进,而是贴着墙面,屏着呼吸,偷偷打开视野。
视线里,是越歌熟悉的人影,与此同时,还有个人躺在越歌脚边□□。
这一处地界人烟极其稀少,纵使白天,巷子里都显得很阴暗。
江画有些不知所措,就算他不想承认,这一幕看上去,似乎是越歌刚刚把人打了一顿。
那个人...好像疼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是来找越歌聊聊的,却突然撞破了现实。
江画知道他不该偷看,应该趁这个机会出去摊牌,问清越歌原委,表示自己能理解,但他脚底就像黏在了水泥地上,一步都动不了。
在他犹豫的几秒,越歌说话了。
江画贴着冰冷的墙面,只感觉手脚一阵冰凉,连呼吸都是冷的。
越歌看了一眼时间,与地上的人提议。
“两分钟,你能从这里出去,我就放过你。”
说到这,他突然笑了笑,依旧是那张柔和俊秀的脸,笑起来让人如沐春风,在寒冬中也能生出一片暖意。
“可惜,你腿断了,只能用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