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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真出来找你,明白么?”
四爷说道:“明白。”
建宁才又说道:“你还记的汤若望跟南怀仁么?”四爷说道:“是两个传教士,皇上很是器重他们。”建宁说道:“不错,我这一回就是跟着南怀仁出来的。”四爷略微一惊,问道:“这是为何?”建宁说道:“我先前跟着这两人学东西,他们赞我学的快,皇帝哥哥龙颜大悦,把我嘉奖了一番,正好河南这边出了点事,南怀仁弄了什么仪器,要过来试试看看,因此我就要跟着出宫见识见识。”
四爷很是惊疑,说道:“皇上这就答应了?”建宁说道:“自然不会如此轻易的,我说服了汤若望,南怀仁替我说情呢。”四爷道:“纵然是这样,也……”建宁哈哈笑道:“那再加上一个太后呢?”四爷皱眉奇道:“太后也同意公主你出宫?”
建宁点点头,道:“太后是我的生身之母,怎么会为难我呢,只要我陈清利弊就是了,皇帝哥哥一来担心我的安危,二来觉得跟体统不合,但是他到底是疼我的。而且汤若望南怀仁也都说了,彼国皇族的女子也可以出宫的,跟我们不同,皇帝哥哥对他们那里的文化也有些了解,自然之道他们所言非虚,又加上我再三请求,因此就答应了。”
四爷叹道:“叫我看来,这简直比登天还难,公主你竟也办到了,真是叫奴才心服口服。”
建宁哈哈而笑,用力一拍他的头,将他的帽子打歪,说道:“登天还难,在本公主面前就没有什么难的……”想到这里,忍不住诗兴大发,念道:“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呜呼……”
建宁只记得李白的这两句“名句”,说完之后便说不下去,四爷本来很是惊讶她居然会懂得李白的诗,正在翘首以望她继续念下去,不料她却来了个“呜呼”,就停了下来。
四爷望着建宁,说道:“什么呜呼?”建宁哼道:“呜呼的意思就是接下来的我忘记了,所以就呜呼哀哉了。”说着就无所谓的摊摊手。
四爷哈哈一笑,摇摇头,说道:“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尔来四万八千岁,始与秦塞通人烟。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方钩连……”
建宁望着他气宇轩昂意气风发的样子,负手而行缓缓吟诗之态,倒好像名士行走山间,真正风姿叫人倾倒。
只可惜好胜心切,建宁便露出不屑之态,道:“别急,你会这个了不起吗?我还有,对了……‘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
四爷又略带惊讶看建宁一眼,说道:“咦,白居易的‘琵琶行’公主竟也知道?”
建宁说道:“是,我知道,怎么,你会不会背?有种背来听听。”
四爷说道:“琵琶行实在太长,而且儿女情态太重,故而我不太喜欢,背的不熟,只记得有两句是极好的‘银瓶炸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实在是好。”
建宁捂着嘴便笑。
四爷说道:“你笑什么?”建宁道:“你淫-荡啊,啧啧,真色。”
四爷满头黑线,道:“这两句是极好的,我因喜欢金戈铁马故而记得,怎么跟淫-荡牵连在一起去了。”
建宁说道:“我也不知道,我是听人家说的,说这两句是很色的。”
四爷道:“这两句明明很有气势,怎会色?是谁如此糟蹋名句?”
建宁说道:“我怎会知道,我自己也想把他揪出来打的他妈妈都不认的。”
四爷一笑,说道:“那倒不用,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同样的一样东西让不同的人来看,往往就会看出许多种来,只不过他们无法领悟到其中的真意,反而肆意曲解,实在是……”
建宁道:“我说……”四爷话语一停,道:“怎样?”建宁说道:“你怎么懂得这么多?”四爷心一跳,暗暗恼恨,心头想道:“我怎地在她面前就不知不觉的忘了形?还背诗……竟忘了韦小宝原先大字不识的,如何是好。”
四爷正想着如何遮掩,身后双儿跑过来,说道:“小宝,你们在说什么这么高兴?”建宁说道:“我们在吟诗。”
四爷很是尴尬。双儿道:“吟诗?小宝你会吟诗?”建宁笑道:“别急,是吟湿,湿润的湿。”四爷就瞪建宁,以为她又要说出诸如“好-色”之类的古怪言语来。
双儿奇怪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建宁若无其事指着地面,说道:“你看昨晚上下了一场露水,把地面都打湿了,鞋子都弄湿了,所以我们在吟湿,就是□□着说:啊,你看鞋子湿了……”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特意做惊叫状,双儿听的哈哈大笑,四爷则是一头冷汗之余,半是好笑半是无奈摇头。
一行人赶到山下,又行过一个镇子,便找地方落脚。建宁吩咐侍卫们四处盯紧了,又同四爷说道:“我跟南怀仁分开,他大概在离此地有三百里远的地方,我要回去跟他回合。不如你先跟他们回京。”四爷说道:“我陪公主去。”建宁笑眯眯说道:“啊?知道体贴我了么?”四爷道:“也是以防万一。”
建宁皱了皱眉,想到一件事,便说道:“说起来也是,一起走比较安全些,恐怕神龙教的人又来纠缠……我们找到南怀仁后,速速回京就好了。”四爷点头。
如此又走了两天,终于快要赶到南怀仁所在之处,这夜晚便歇在客战之中,四爷醒的早,穿衣之后出门,经过建宁房间的时候却发现房门半掩,四爷心头一动,将门推开,却见屋内空空如也,只桌子上有一张字条。
四爷大惊将字条抓起,低头一看,却见上面写的是:要救人,往码头来。
四爷握着字条,急急跑出建宁房中,迎面正看到张康年过来,四爷说道:“公主呢?”张康年道:“还没见过啊?难道不在房中?”四爷跺跺脚,道:“出事了!召集人马,跟我来!”
张康年见事态紧急,急急去召集侍卫,四爷带着侍卫下楼,穿过酒店厅堂往外急追出去。
一队人马滚滚消失在酒店门口之时,从酒店后院,有人推开茅厕的门跳出来,捏着鼻子道:“可恨可恨,在外面上厕所就是这点不好……可惜又不能一直都忍着,再忍,痘痘都发出来了……哎吆,回去宫内要好好调理一下。”却赫然正是建宁。
建宁一边愁眉苦脸一边爬上楼,忽地见几个房间都空空如也,一时愣住不知发生何事。
正巧小二哥跟掌柜的也上来看端倪,见建宁站着,便冲过来,说道:“客官,您还没走啊?”建宁说道:“对了,来的正好,这些人呢?怎么都不见了?难道是都急着下去吃包子了吗?”小二说道:“不是的客官,方才他们齐齐地都冲了出去,问了我们码头在哪里就急急冲去了,似乎是说不见了什么人要去救。”
建宁大惊,叫道:“啊?不见了什么人?”小二哥说道:“小人也不知道,只不过带头的那位公子很是着急……应该是很重要的人,我们还以为是公子你呢。”
建宁的心噗通乱跳,伸手入怀掏出一锭银子,说道:“快,去牵一匹跑的最快的马过来!”
小二见银子在前,急忙答应一声,匆匆而去,建宁跟着下楼,不一会儿小二果然牵了匹膘肥体壮的马过来,建宁在原地团团转,一抬头望见这匹威猛的马,忍不住后退一步,这才想起自己好像还不太会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