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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凌风更不敢去看他了。
她该不会知道了什么吧，为什么总是用这样的眼神盯着他？
“谢谢你救了我，我会把钱还给你的。”
“你没机会还了。”
陆凌风愣，慢慢抬眸看她，陆沫晚冰冷严肃的表情告诉了他，她什么都知道了。
他瞳孔放大，下一秒，放在她脸上的目光，马上转移开。
他压根就没有那个勇气去面对她。
他也没有那个精力去想，仅仅一个晚上的时间，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或许……她不知道。
不……如果她不知道，不可能用这样冷漠嘲讽的眼神看他的。
她一定是知道了，一定是的。
巨大的恐慌蔓延在眼底。
他就像是一只卑微的缩头乌***也不敢抬，也不管做出其他的动作。
时间陷入短暂的凝固。
“怎么不说话？”陆沫晚一边给自己倒水，一边看着他问。
这话，如同是自己被打入了18层地狱，被阎王爷质问着自己罪行一般，一颗心脏被鞭子抽的想要死去。
“我……我会还你的，我会努力……还给你钱的。”
“只有这些吗？”
“我……我……”陆凌风粗噶的声音，再也发不出来半个字。
他每说一个字都会牵动心脏，陷入恐慌。
他害怕，以这样的样子面对她。
感觉自己是一个毁容的清洁工，也不愿意自己是她亲人的身份。
陆沫晚倒了一杯水，喝光了。
“这水真清澈，呵，有的人的心，就像这水一样清澈干净，有的人内心充满了肮脏，人一出生都是善良的孩子，可是在不同的社会环境下下成长，人也在跟着慢慢的变化。有的人死了，但好像依旧是在活着，有的人活着，却好像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陆凌风看着她对着一个空杯自言自语，她每一句内涵，他都听得懂。
“这个世界真奇妙。你知道吗，你所见之人，并非是所见之人，你心心念念想要求得原谅的人，她早已化成人间的烟火，随风去了。”
她说话越来越诡异，越来越难听懂。像是在胡说八道，又像是在很认真地对他说。
陆凌风要崩溃了。
“我看得出来你很害怕，你在怕什么。”她笑着问，然后凑近那张令人无比恐怖的脸，声音轻到两个人听见，“怕我杀了你？”
轰的一下，陆凌风头顶被雷劈了的感觉。
“怕什么？”瞧着他瞪大的眼睛伴随着恐惧，心里还算爽快，“陆凌风，好久不见。”
陆沫晚按住他发抖的双手，他没有任何抗拒，不知是忘了抗拒，还是无所谓了。
“晚……晚晚。”
他嘴里轻轻的突出这个名字，声音沙哑。
最终，还是要面对了吗？
似乎有千万个细细小小的针，同时刺穿他的心脏，密密麻麻的痛苦袭来，眼底的泪珠在打着转，泪腺打通了似的，眼泪狼狈的划下来。
陆沫晚抿唇，那张脸，冷漠极了。
“怕什么，很快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