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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都有,拿好蜡烛,那是你的通行证。”他顿了顿,我看见他的身影在即将淹没进黑暗之前转头来看了我一眼,“可别让它灭了。”
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诅咒,我头皮一麻,立即护住蜡烛,小心翼翼的挪到了李怼怼说的房间,里面有个简单的办公桌和椅子,我抱着蜡烛坐了下来,一动不动的盯着火光。
我所有的好奇心都死在了刚才李怼怼恐吓我的瞬间。
保命,不作死,我觉得这是平凡而普通的我在这个危险世界存活下来的主要原因。
就这样盯着火光坐了很久,我实在无聊,掏出手机,没有信号,于是开始玩起了消灭星星,玩了两把,听见“啪嗒”一声轻响,头顶白光闪了两下,我一仰头,只见头顶上吊着的白炽灯打开了,一瞬间室内亮白,亮得和普通的政府办公室一样,那种阴暗可怕的气氛瞬间消失殆尽。
“哦哟吓死我了,你一个人干嘛坐这儿不开灯?”门口一个十五六岁的小萌妹一脸困惑的问我。
我报之以抽搐的嘴角:“没……没人和我说这里有灯……”我说,“我以为你们这儿就爱点蜡烛呢……”
“谁爱点蜡烛啊,又熏又闷,走廊的灯上周坏的,让人来修一直没修好,没办法才点的蜡烛。”她走进来,把手里小面往桌上一扔,小面的香味登时飘了满屋,香辣的味道刺激味道味觉,让我有些饿了,“让让,那是我的办公椅,你去那边坐。”
“哦……”我抱着蜡烛挪开。
“你抱着蜡烛干啥,开灯了你还看不见吗?”她问我。
“不是说……蜡烛是通行证吗?”
小萌妹愣了一会儿,然后拨开桌上的文件,在角落翻出一个座机,打了个电话:
“喂?总秘书室啊,我这儿是前台,你们能和主任沟通一下吗?能不能让他别再乱吓唬新来的人了,每次都要和人解释一遍我们是现代化遵纪守法的工作单位真的很累啊!我很忙的好吗!……你们不说?你们不说难道让我去和主任说嘛?要你们秘书室是干嘛吃的?”
小萌妹在电话里和人撕起来了,我就这样近距离的观测了一场非人类事业单位的骂战。
然后恍悟过来……
妈的李怼怼!没想到你是这么幼稚的吸血鬼!居然欺负我新来乍到不懂你们吸协的规矩!
“龟儿子,气死老娘了。”小萌妹甩了电话用方言骂了一句,“要不是看在面快糊了的份上老娘今天儿不诀(骂)死他。”她一边说,一边打开一次性筷子,呼呼吃了两口面条。小面暖了她的胃,仿佛也安了她的心,她这才抬头看我,情绪不复刚才在电话里那么激烈。
“你是来办什么业务的?莫怕,我们不喝人血很久了。”
我知道他们吸血鬼现在已经不怎么喝人血了,现代社会,他们早就造出一种高营养高价值可以高效率生产的血粉冲剂,就跟奶粉一样,一冲就是一袋血,干净无污染。价格有高有低,味道有甜有腥,有的还可以加糖加盐来饮用,吸血鬼之间还有关于血粉的甜咸之争。
当然了,作为生活必须品,血粉偶尔也有一些假冒伪劣产品混迹市场之中,危害吸血鬼们的身体健康,所以他们吸协也有一个很重要的责任就是打击伪劣产品。
前段时间就听说李怼怼他们查获了一吨的伪劣血粉,还把几个不法分子抓来关起来了呢。
“我不是来办业务的,我呃……是在这儿等你们李主任下班。”
小萌妹一听,眼睛一亮:“等主任一起回家啊?”
“嗯,我是他邻居。今天是有点特殊情况,所以……呃……”
我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小萌妹的眼睛越来越亮了,我说不清楚,干脆闭嘴,任由她上上下下将我一通打量,然后一边吃面一边和我说:
“哎呀,我们主任哪儿都好,就是爱吓唬人,好多次了,都吓得来办业务的人话都不敢和我们多说几句,就怕我们把他们吃了,主任说这样会让他们少闯点祸,可没想到增加了我们多少工作难度,怎么也没办法获得他们的信任。邻居小姐啊,你要是有机会,和咱们主任说说呗。”
我去说还不如你们自己说呢……
我微笑一下,不置可否,静静听她别的抱怨。
很神奇,我是一个一毕业就开始自己在家里画画的漫画作者,从来没有去任何公司待过,我怎么都没想到,有一天,我竟然会在不知道地下多少米的地方,听一个吸血鬼和我抱怨工作的烦恼。
小萌妹超能说,不知扯了多久,或许到了晚上我该睡觉的时间了,我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耳朵边一直是她絮絮叨叨的声音,慢慢的,耳边絮叨的女声变成了另一个声音。
这个声音明显要惊慌很多,她好像在一个又闷又热的地方,她一直在行走,穿梭在拥挤的人群里,路过的每一个人脸上都是一片愁云惨淡,气氛悲苦又绝望,她逢人就问:“我孩子呢?你看见我的孩子了吗?他是个小男孩,穿着青布衣裳,你看见他了吗?”
世界一片寂静,只有她一个人在不停的寻找。
而忽然间“轰”的一声,天崩地裂,头顶落下了石头,人群开始惊叫起来,一片混乱,她只有在混乱当中绝望的尖叫:“幺儿!幺儿!”
她越喊越大声,越喊越凄厉,每一声都在撕裂我的耳膜。然而在一声及高亢的哀鸣后,世界陡然归于一片黑暗。
“苏小信。”
我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我睁开了眼,李怼怼站在我身前,他望着我,眼神那么平静,和我梦里的惊惶形成了那么鲜明的对比。
“我……做噩梦了。”我说着,坐起身来,这才发现手心拳头握得发疼,后背已是满满的冷汗。
他拉了一个椅子,在我旁边坐下,抱着手翘着腿,看着我:“说说。”那自信的表情,好像全天下不管有再可怕的事,到他面前都不值一提一样。
于是,在他身边,我也莫名自信的觉得,这个恶梦真的就不值一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