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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鸡姐黝黑的脸上浮现一层尴尬的红晕,“你的生日派对,我能去吗?”
没有理由拒绝自己的救命恩人,所以周礼诺领着鸡姐来到了位于市中心一栋商厦顶楼的清吧,柯鸩飞在这里订了一张半露天的桌子,这家名叫漫漫的清吧,氛围很宁静,没有大声喧哗的客人,大厅中央的舞台上,只有钢琴师在演奏非常轻柔的背景乐。
穿过大厅,从一扇透明的大门走出去,就是能容纳四张大桌子和一个喷泉池的大阳台,每张桌子都被半圆造型的玻璃墙包裹着,这里没有顶灯,而光线的明暗却恰到好处地营造出了暧昧的氛围,数不清的粉红鲜红和粉黄的鲜红点缀着上百个烛台,淡雅的精油香气从地面缓缓地上空中飘荡而去。
平时和脏兮兮的臭小子们踩着泥巴打架的鸡姐,第一次来到这么安静华美而一尘不染的精致环境,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她双手不安地搓揉在一起,却又首次为自己手指的粗糙而感到羞惭,便垂下双手又低下头去,却又因为自己脏兮兮的鞋头而感到害臊。
再反观若无其事的周礼诺,她在繁花与烛光的衬托下,更是美得犹如暗夜里一束流光溢彩的花,这样的人,仿佛生来便是要活在花园里的。
“诺诺!生日快乐!”没等周礼诺走进那间玻璃包厢,柯鸩飞就领着众人对她进行了一串彩炮袭击,他们齐声喊道:“祝你学业进步,天天开心,越来越美,我们永远爱你!”
满头满脸沾了廉价彩带和亮晶晶彩片的周礼诺愣了大概两秒,然后绽放了灿烂的笑容,“谢谢,我也爱你们。”
众人涌上去,和她抱成一团,“我们永远都在一起。”易学佳亲一口她的脸说。
见到他们打成一片的样子,鸡姐更是局促,因为这六个人太像一国的了,他们都是俊男美女,气质也同样清新得像风,透彻纯净,举手投足间的画风是那么的统一,鸡姐想起了在鉴赏课上见过的一幅画,她想不起来那个画家的名字——是莫奈——如果说他们是莫奈的画风,那她就是毕加索,完全是两套毫不相干、南辕北辙的审美系统。
在看一眼玻璃上模糊倒映的自己,杂乱干枯的金色头发,蒜头鼻子和厚嘴唇,膀大腰圆的矮个子穿一袭紧身黑毛衣,好像一头站起来的幼熊,这一刻,她看自己哪儿都不顺眼了,活了十七年,终于切身体会到“人以群分”是什么意思,她别开眼神不再打量自己,而是向往地看着正望向这边的裕琛,她不想再在泥巴里打滚了,她想和这些住在彩云国里的仙人做朋友。
“你来了。”裕琛一笑,好像惹得他周身的烛光都不安分地摇摆起来。
鸡姐羞涩一笑,周礼诺于是将她拉到身边坐下,向还没见过她的柯鸩飞和何子萱介绍:“她就是我和你们提过的救命恩人。”
梁枫首先搭话:“谢谢你。”
见到他手臂上还缠着纱布,鸡姐便认出来他是当时在场的那个男生,忙挥了挥手说,“没有,没她说的那么夸张。”她关心地问,“你还好吗?小哥。”
“很好。”梁枫点点头。
“来来我们插蜡烛,切蛋糕。”柯鸩飞直接无视了鸡姐,因为他只关心漂亮女生。
“你就是鸡姐?你好。”何子萱还是打了个招呼,但她的眼神写满了毫不掩饰的不屑,似乎在无声地发问:鹤的聚会,你一只鸡来干什么?
易学佳对鸡姐却很喜欢,她很是欣赏她身上的侠义江湖气息,所以一屁股坐在她身边,从桌面上堆满的零食里抓起一包薯片来撕开塞她手里,又拿一厅汽水给她,“鸡姐,你那天带着一群小弟来救我们的样子,太帅了,来来,让我敬你一杯。”说罢,她用自己手里的汽水与她碰杯。
派对现场是清吧的服务员帮忙布置的,不过大理石桌面上堆满的花束和三层高的华丽蛋糕,以及零食酒水都是柯鸩飞买的,到了众人开始送礼物的环节,他的最夸张,是一条施华洛世奇的项链,何子萱差点儿没打到他就地去世,柯鸩飞一直哀哀惨叫着求饶,答应了等她过生日会给她买钻石耳环,才得以生还。
何子萱送的是一个精致的粉色小手包,裕琛送了一个英汉互译电子词典,易学佳的礼物是周礼诺最喜欢的,拆开牛皮包装纸一看,是被木质画框装裱起来的一副水彩画:他们六个人抱在一起的样子。
梁枫掏出来的是一个笔袋,他不好意思地说:“送不了你太好的东西。”
周礼诺摇摇头,伸手去握着他的手说:“你已经送了我一个我还不起的礼物,谢谢。”